“凶手是你吗?”
夜色下的娃娃脸青年站在长廊内看着她,omega胸前的蓝宝石胸针精致华丽,是黑暗里唯一的光芒。
初落那双忧郁的眸子并未从星空上移开,她沉默了一会,才淡淡道:“不是。”
“那是谁,总不可能是首领大人吧?!”
似是并未感受到宁秋咄咄逼人的样子,初落难得带了些不耐道:“她不是你的队友吗,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之前还会叫你初落姐姐,会去求首领大人对你好一点,你……”
宁秋带了些悲戚的眼神看向她,用着陈述的语气问道:“你真的没有心吗。”
黯淡的金色长发随风飘起弧度,灰蓝色眼睛的omega终于肯转过眼睛看他,淡淡道:“所以呢?”
“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
纤细的冷色手腕随意的将刚刚看过的一叠小月的资料扔给他:“等到我觉得你不会影响事情发展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凶手是谁,不必一副认为我罪大恶极的样子来找我问情报。”
“这样无聊的道德绑架,对我没有用。”
宁秋愣了愣,知道她现在不会告诉他,眼眸暗了暗继续道:“首领大人给你安排了任务。”
“叫他自己想办法好了,我没时间。”
宁秋瞳孔微张,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她。灰蓝色眼睛的omega站在星空下,黯淡的金色长发随风飘散,那双眼睛无波无澜,一如她在组织的时候。
宁秋见过这双眼睛太多次。
迟晏折磨这个omega的时候总是觉得无趣,他曾经又是她的队友,便总是有意无意的被叫过去观看。
其实迟晏也不会下死手,气急的时候许是怕自己真把人弄死了也不会用刑具,直接就自己上手折了那人的手脚再接回去,周而复始,一如那人自己创造的审讯术一样。
总是会有松口的时候。
有时候宁秋也不明白迟晏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人虽然实在令人讨厌,甚至可以说是不像个人,对迟晏却是真的好。
迟晏下的任务也好,布置的惩罚也罢,她除了嘴硬了些一般不愿求饶认错之外,几乎是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
可能是这些对于他来说并不够吧,他想要那个omega从身到心都是他的所有物。
但是宁秋觉得,她并没有心。
就算是鲜血四溢沾满了整张脸,自己的也好,别人的也罢,那双眼睛永远都是那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冷漠的像是个死人。
宁秋也知道她自幼被囚禁被强迫剥离腺体,还有许多许多类似的事情,演变成这样也无可厚非,起码她对迟晏算是特殊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所有人都觉得她是迟晏的东西。
所以颜汐才会对她是一种类似于宽容和无奈的态度,所以组织无人敢去冒犯她。
可到头来,宁秋现在才发现迟晏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和其他的所有利用工具一样,甚至比不过她随便的一个想法。
攻心术做到了这一步,确实厉害。也确实,令人齿寒。
“落落,作为前队友,我确实是第一次看见你任性。不管你对首领大人的态度如何,你都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拒绝执行组织下达的命令。”
“背叛的人,会被一点一点的削掉每一根手指,再慢慢往上,最后痛苦不堪的失血而死。”
那双眼睛在夜色里显得更是忧郁骇人,灰蓝色眼睛的omega突然用那双眼睛盯着他,淡淡道:“我对迟晏还有用,他不会这么做。”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首领大人会明白我不想有暴露身份的风险的心思的,你不必担心。”
“倒是你,让迟晏知道了你对傅薄言那点心思,不怕自己会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死不瞑目吗?”
这算什么,伪造一种接受他的关心,甚至还在难得的关心他的的场景吗,许是觉得这人实在太会算计人心,宁秋不欲再与她交谈,自顾自的准备离开。
“你到底再厌恶些什么啊,是和迟晏一样,理所应当的觉得我应该是属于他的东西?难道你被一个人毫无理由的折磨了两年,你会喜欢那个人?”
“总是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对别人表示不屑,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可笑吗?”
“我和迟晏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你清楚我们之间的经历吗?你明白那种被折磨的鲜血淋漓却只能默默忍耐的感受吗?”
“我之前不拒绝他,只是因为觉得麻烦,觉得没必要,只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根本就没办法反抗罢了。”
“宁秋,总不能因为你喜欢傅薄言,他就一定要喜欢你吧。”
“同样的,不可能迟晏需要一个好用的工具和玩具,我就理所应当的应该永远成为那样的东西。”
“罢了,还是说正事吧,在这里的通讯线路被切断之前,我曾和傅薄言通话过,资料里还有着他想要你做的事情,至于信不信,做不做,就由你自己了。”
那双眼睛依旧盛着无穷无尽的冷意,明明似乎看起来一副悲伤的样子,眼底的那种刺骨的寒却从未消退。
但那股冷意藏的很深,灰蓝色的眼睛露出一副忧郁且悲伤的样子,就连话语也带着股卑微入骨的忧伤:“不过可能你也不会信我吧,我知道迟晏没把我当人看过,陆家也是,你也是,傅离枳也是。”
“我这种情感残缺的人确实难以让人不心生厌恶。”
“所以就算是被折磨,被厌弃,被当成玩物,被踩着脖颈无法呼吸却不能反抗半分,也都是理所应当的,对吗?”
宁秋突然发现,他在愧疚,因为他本能的厌恶以及同情心理,因为他刚刚对于她对迟晏态度的齿寒,就像那一次任务被无情抛弃的时候她提到小月一样,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却依然觉得愧疚,明明是她和迟晏之间的事情,明明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让宁秋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攻心术,怪不得她能和迟晏还有傅薄言那样的人,走的那么近。
“够了,你就算不说这些,我也会去做的。”毕竟,那是傅薄言想做的事情。
那双眼睛的忧伤并未散去,她很专注的看他,轻声道:“迟晏也好,小月也罢,我们的目的,不都是推翻这个腐朽的制度吗,不都是想要拥有我们从来都不曾拥有的尊严和自由吗,宁秋,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么一起合作,又有什么不好吗?”
“既然结果会是好的,那么互相利用,又算的了什么呢?”
还真是个大演说家,能把她单方面利用自己说的这么理所应当无法反驳。
可他也确实,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最后他问了句:“你真的准备在这里守三天?”
“怎么可能会有三天那么久,他们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杀人机会的,最多明天早上,这里就会被首都的警察包围。”
“我知道了,告辞。”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户的时候,初落接过女仆端上来的牛奶和三明治,轻轻敲了敲门才走进去放在桌上。
灰蓝色的眸子落在刚刚起床的叶琯宁身上,接过她手中的木梳想替她梳理那头温和的黑发,叶琯宁却是说了一句自己来就好,然后轻声问道:“昨晚没有睡好吗?你看起来很疲惫。”
“可能是刚刚经历了凶杀案吧,有些睡不着。”
叶琯宁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眸里似乎含了些忧伤道:“也不知道凶手会是谁,昨天死的那个叫小月的人……”
“是我上学时期的一个朋友。”
看过小月档案的初落并不惊讶,更何况当初在维斯特地区的军部翻看叶琯宁资料的时候就知道她曾有一位关系十分亲密的beta朋友。
灰蓝色眼睛的omega只是默默的把早餐端到少女面前的桌上,语气淡淡的,却又很认真:“叶小姐很想知道凶手是谁吗?”
黯淡的金色长发反射着清晨温和的曦光,初落忧郁的眸子微张,与少女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对视,继续道:“那我来告诉您好了,那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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