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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坐下之后，张成柔着脸色，压下道不清说不明的熟悉之感，“再次感谢你们提供了这么详细的信息。”

“不，我们……”

砚阳将头低了一些，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眸，显露出一副悲伤的样子，“我们这次是有机会救下他们的。”

这次？

用在这里很奇怪，但是也能勉强说得过去。

张成看着眼前的女孩，暗道她不过十八岁，况且又有勇气以及足够的判断力迅速分辨出了车上有危险，整个车子上能活下来四个人已经算是万幸了。

“你不用太自责，错误并不在你。”张成递给了她一杯水，“而是制造炸弹并且想要引爆的人，你们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砚阳猛的抬起头，连杯子里有些烫的水因为她的动作而洒到了一些到她的手上都没有发觉，“是吗……真的，做的足够了吗。”

肖鹤云三人见到砚阳难得的露出薄弱迷茫的一面，也心疼不已，懊恼自己实在是太依赖她了，因为她从头到尾一直都表现的很冷静，就认为她是坚不可摧的，可砚阳比他们的年龄都小，承担的心理压力和他们一样的多，还要帮他们一起扛住。

“是的。”江枫忍不住出了声，他就是个直性子，但是看砚阳的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之后，略有不自在。

张成则是注意到了砚阳的手，去拿了几张纸巾给她，“是的，你很有勇气。”

“谢谢。”

砚阳低下头擦拭着自己的手，莫名的又重复了一遍，“谢谢。”

“小江啊，你再叫几个人把他们送回去吧。”

张成看得出来眼前四人都十分的疲惫，只是心中有着意念强撑着而已，大约是对真相的执着吧。

其余三人都出去了，砚阳走在了最后头。

她突然停止住了脚步，江枫没有想到，直直的撞上了砚阳。

砚阳这时候没有显露出自己的身体素质不同，放松了身心顺着力道就要倒地。

张成托住了她的手，江枫则是揪住了她背着的小包。

“做事细心一点。”张成先是看了自己的徒弟，又替他给砚阳道歉，“抱歉啊，小江他也不是有意的。”

“不，没有什么的。”

砚阳稳住了身体，突然问道，“张警官，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她看上去有些紧张，“情况实在太紧急了，我觉得还有很多细节我没有回忆起来，等到回到家休息之后，我看看能不能试着想起来，再转告你。”

张成点点头，“好，我的电话号码是18xxxx，小江的电话是13xxxx。”

看砚阳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张成解释道，“我们做刑警的，有时候太忙，我可能接不到你的电话，你就可以选择打给小江。”

“好。”

砚阳点点头，用着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一根黑笔，暂时也找不到纸，就干脆记在了手心里面。

公交车。

“砚阳，砚阳！”

肖鹤云一醒过来就习惯性的去看砚阳，但是却看到了她双目禁闭，脖子上的鳞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了三片，已经不用掀开衣服领子，直接从外面看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了。

他一连喊了好几声砚阳都没有醒来的意思，直接慌了神，砚阳一向都是他们之中醒的最早的，结果现在却昏迷不醒了……

“冷静……！”李诗情左上说着让他们冷静，自己却不安得捏紧了包包，之前艳阳就算痛觉失去，视力失去，但是依旧是醒着的，就算坐在那里不说话都能给予他们力量。

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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