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禾受伤身亡

当面纱掉落在地，随着一头白发披散于肩上；木易的真实容颜也尽显于所有人面前。

这一次、面纱不再掩面，但她也不急着遮掩；目光紧紧望着被七伤拳震飞于地的渡禾。

脸上悲伤尽显，她伸出双指隔空点住了唐文亮和宗维侠的穴道。

快步走向渡禾，付起摔落在地上的渡禾；让他尽量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上。

明教众人从各个方向及时赶来，但在快要接近木易和渡禾二人时；又都默契的停下了脚步。

所熟悉这张脸的杨逍等人一言不发，只是在木易和渡禾身上来回的看着。

至于不熟悉木易的人，对于这样的情形颇为讶异。

┈.

木易将手按在渡禾被剑刺伤的心口处，双手颤抖不已。

另一只手想要给渡禾把脉查看伤势，但被渡禾阻止住。

渡禾口中还不停的流着血，虚弱不堪；他朝木易微微一笑，用尽可能的力气说：

渡禾：这次、我……终……终于可以喊……你一声……

渡禾：十……十三了。

眨眼间，眼眶里的泪喷涌一般的落下；渡禾抬手拂去木易掉下的眼泪：

渡禾：不……不哭……，高……高兴……

渡禾：你终于……终于回……回来了。

嗓子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扯着一般，木易想忍着不哭，但却制止不住眼泪的不听话。

她用力按着渡禾的伤口，让血不再流出，可根本徒劳无功。

血还是不停的从渡禾心口处流出，渡禾都血染红了木易的那双手。

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让人难过苦痛。

┈.

木易感受不到自己脸上和眼里的泪水，她只是知道自己很难过。

只知道、她的心好痛好痛。

看着渡禾脸上和身上的血 看着他对她笑容满面；那般的少年。

一如当初在光明顶时一样。

岁月就好像从无更迭，他还是那个始终对她笑颜以对，逗她开心的少年渡禾。

可是、刺眼又鲜红的血，还是让木易不得不接受现实。

哽咽道：

木易你怎么还是那么傻？

木易十多年了，为什么还没有改掉你的傻气呢？

说着说着，竟然忍不住的落泪；泪水溢满眼眶，又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流下。

划过脸颊，划过下巴，一直掉落在渡禾的额头上和脸上。

┈.

渡禾眼角含泪，口中一口献血喷出；他双目直视着木易。

颤颤弱弱的抬起手，抚上木易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笑。

仿佛疼痛根本感觉不到一般。

他亲手拂去的眼泪，又挂满木易的脸上；他不想看到她哭，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渡禾：我若……改了，怎么换……换回那个时常欺负……我的小十三？

渡禾脸上浮现出难受之色，又是一口献血从口中喷出，他缓了缓说：

渡禾：十三、我们……还……还回到……小时候，好……好不好？

泪水让眼睛模糊的看不清眼前的人。

回到小时候吗？还能回去吗？

可如果能让渡禾开心，答应一回又何妨？

┈.

木易点头，道：

木易好、好，回到小时候。

渡禾咧嘴一笑，可喉咙里发出的微弱喘息和脸上的疼痛难受；都是在说明他的极限快要到了。

他伸手朝越濯羲和步木曜招了招手；那两人朝他们走来，在渡禾身边蹲下。

渡禾拉起三人的手，四只手紧紧的搭在一起，渡禾笑道：

渡禾：真好、光……光明顶……四子，又……又回来……来了。

渡禾：可惜、这……这次，换……换我食……食言了。

向来不善言辞的步木曜将空出的一只手，包揽住那四只手，哽咽着声音说：

步木曜：谁说的？

步木曜：你把小十三给我们带回来了。

步木曜：你从来都不曾食言过。

不用言语，兄弟之间的情意都在一句话 一个眼神，一个承诺里。

┈.

渡禾将要吐出的血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将目光放在范遥身上，孱弱道：

渡禾：师父、徒儿对……对不住您。

范遥在面对渡禾的眼神时，没有显得过于悲伤；反而大笑了一声：

范遥：你做的很好，是为师的好徒弟。

范遥在用笑声掩饰自己的难受，如果连他也表现的难过，那渡禾一定会走的不安心的。

像是交代遗言一般，渡禾将面前的这些人一一看过来，边看边说：

渡禾：这么……多年，多谢……各位的照顾。

渡禾：我从……从不后悔……自己……是……明教的人。

渡禾将这辈子的最后一刻，也是给了明教；给了我他曾经承诺过要好好保护的人。

渡禾：十三……别……别忘……忘了……我……

一个‘我’字，已经是渡禾用最后的一口气说出的话。

‘我’字一出口，渡禾垂下的手和闭上的眼；是在告诉大家，他彻底的走了。

带着笑容、走的干脆，走的没有遗憾，走的心甘情愿，走的坦然。

生命里的最后一刻，他也是用微笑对待的。

走的时候他没有恨意，有的只是幸福的微笑。

他这一生最大的两件憾事，也在今天都完成了。

第一、是见到了失踪的师父。

至于第二、那就是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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