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里的山川河水

距那日和张无忌畅聊后过去了近半月有余；这半月里、九儿有时间便会和杨不悔、小昭一起照顾俞岱言、殷梨亭。

也会和杨逍一起谈天说地，偶尔会在山上陪着杨逍，一坐就是一天。

这段时间，九儿也没有再轻举妄动，一直安分的做好一个客人应该有的本分。

很多时候、和杨逍一起，听他讲讲他的故事，不过、听的最多的是他的徒弟十三，还有就是与她这张脸极为相似的纪晓芙。

就像是一个长篇故事一般，永远都在期待着下一次见面时、该如何进展这个故事。

原本都是杨逍自己的事情，是不会与别人过多诉说的秘密；可却愿意和这个小姑娘一诉干净。

更另杨逍没想到的是九儿居然听的也津津乐道，一点也不会嫌弃他这个冗长而又自我深刻的故事。

这对于杨逍来说无疑是一种可贵而又珍惜的机会。

┈.

这日、在连续三天的阴雨绵绵后，好不容易升起了太阳，又好再风吹阵阵。

这样的好天气、一扫前几日的闷沉和雨天的气味。

杨逍和九儿在三日前就约好要一起去山顶，让杨逍继续讲述他的故事的。

但因为那几日持续的雨水，才让他们无法守着这个约定。

正好今日风和日丽，两人便索性把三日前的约定履行掉。

走在羊肠小路上，九儿忽然挺下脚步，指着上山的路开口对杨逍道：

九儿：杨逍、你用轻功带我飞吧？

九儿：我想看看这山川河水。

九儿活泼可爱，尤其是在说出想看山水时的样子，多少带着期盼和渴望。

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杨逍不忍拒绝啊！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或许、有时候只是基于一种渴求。

┈.

杨逍轻挑眉毛，冲着九儿一笑，而后、没有一句交代下，单手拦腰包住九儿。

双脚在地上一点，整个身体就腾空飞起，运用内力将两个人一同飞行在高处。

看着自己怀里兴奋的低头看着下面的九儿，杨逍浅浅一笑。

风声呼啸从耳旁吹过，杨逍大声道：

杨逍：这么高的高度，你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孩子居然一点也不怕。

九儿看的入迷，但听到杨逍这句话后立刻抬起头、看着杨逍，说：

九儿：我从小就不怕高啊！

九儿：如果不是家里人过于宠溺我，我想我也一定是满身的功夫。

这算是九儿对杨逍解释了自己为何在高处不害怕的原因，虽说是说者无心、但到底听者有意啊！

话音一落，九儿又继续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因为在高处能用难得的俯瞰整个地面的机会。

九儿的高兴和激动是随处可见，她指着比他们飞的要低些的小鸟，尖声道：

九儿：杨逍、 你看，那是小鸟，我们飞的比它们还高些呢！

杨逍：是啊！

杨逍淡淡的回了九儿两个字，可对于九儿的兴奋还是有所动容的。

┈.

依稀记得他带的第一个女孩飞在空中的正是他那徒弟。

当时十三才只有六岁，杨逍抱起十三用轻功飞时，十三还害怕的将整张脸全部埋在他胸口。

为了让十三适应高处的感觉、好让她勇于练习轻功，杨逍时常会带着十三飞。

但谁又能想到，从那之后，杨逍在如同当初那般带一个女子飞的却是九儿。

说来也是奇怪，有时候杨逍在恍惚间确实会觉得九儿和幼时的十三有几分相似之处啊！

但仅仅只有一瞬间，这种感觉就被他的理智给淹没掉了。

┈.

感受到九儿跳脱的双脚，低眸看向怀中的九儿，问：

杨逍：感觉如何？

杨逍：还要再高些吗？

怀中的九儿轻轻摇头，这点高度与她已经足够了，在高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因为想让九儿好好感受这种感觉，也想让九儿好好看看她想俯瞰的山水。

所以、杨逍这一路都飞的极慢，就好像害怕会错过那一处一般。

九儿将头靠在杨逍的胸口，听着他那波动不大的心跳声。

久久后、九儿方才说道：

九儿：杨逍、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杨逍：你说。

听到杨逍的回答后，九儿问：

九儿：被你抱在怀里轻功飞跃的是不是只有我一人？

抱着九儿的手忽然一紧，刚才他还在回忆为了教十三轻功而这般抱着十三的情形时；没想到下一刻九儿就问了这么一句。

┈.

这样的问题，他是不是该回答呢？

比起快速的回答九儿，反而是飞的速度快了起来。

在临近山顶时，杨逍方才道：

杨逍：不是。

杨逍坦然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时间掐的刚刚好，回答完九儿的这个问题；他们也落脚于山顶上。

松开了抱住九儿的手，杨逍低沉着嗓子道：

杨逍：还有一个就是我那傻徒弟。

居然听杨逍再次提起了十三，十三就像是魔咒，会永远的缠着杨逍吧？

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了，因为那是杨逍欠下的债啊！

比起纪晓芙，更让杨逍悔恨的债；比起纪晓芙更让杨逍愧疚的情。

那种深深的折磨……不、是纠缠。

那是一种深刻的纠缠，至死方休的纠缠，会一直在杨逍往后余生里出现。

┈.

而他之所以逃不掉，是他比谁都惦念着十三。

是他自己在牵引着这种看似生离死别的纠缠纷扰。

因为、哪怕山南水北，哪怕时光飞逝，哪怕岁月更迭；不变的始终是杨逍对于当初一念之下造就的悲剧。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或许他就不会再去撩拨纪晓芙。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或许那离心蛊他死也不会用给十三。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或许那些所谓的道德、所谓的离经叛道、所谓的道德伦理，他都会不屑一顾。

如果可以重来……

或许、他会对十三表明心意，那些需要承担的笑柄、大不了一同承受。

可那些所有的‘如果’和‘重来’，却也换不来他亲手松开了十三的手。

让这场悲剧越演越烈。

让三个人苦痛折磨着。

到最后、却全是他杨逍一人在悔过里痛悼‘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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