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侧头望向杨逍,口吻里带着几许的不屑,但更多的是她想听杨逍的回答。
十三直视杨逍,道:
木易没想到、明教的左使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木易更没想到、向来自诩匡扶大义的峨眉弟子,会爱上一个魔教中人。
十三口气里有诸多的不满、甚至于鄙夷;是的、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那个女人。
哪怕现在她已经死了,可十三还是无法释然;她自认为今日所有的不幸,皆有那女人一般的原因。
所以、她不单单讨厌那女人,就连她曾经的师门峨眉派也一并厌恶。
杨逍看向远处,在十三话音刚落时,杨逍便黯然道:
杨逍:晓芙已故,还请姑娘莫开已逝之人的玩笑。
听见杨逍这话,十三那双看着他的眼立刻转向别处,只是那双握紧拳头的手在发泄着她此刻的怨恨。
十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拍了下衣摆,道:
木易既然没什么可聊了,那我便先走了。
十三刚想起身,就听身旁杨逍低沉的声音说:
杨逍:越发觉得你和一位故人极像。
从杨逍口中说出的这句话,直打在十三的耳中,十三不再急于要离开,呼出一口气、在等着杨逍的话。
┈.
杨逍眸光直视的一直都是前方,只是当他说出那句话后、又想仔细观察十三的眼神。
所以、杨逍的目光立刻转向了十三身上。
但他发现、面前这个女人眼睛里丝毫没有波澜,这让他一度又开始疑惑。
他一直想试图在她身上找出些什么;可当他好像要接近真实的她时、面前这个女人又迅速的把他的想法磨灭掉。
十三歪着头,看向十三,问:
木易哦?那像谁?
没想等杨逍立刻回答她,十三又说道:
木易能让杨左使这般惦念的故人,应该也曾是放在心上过的吧?
木易是朋友?爱人?还是……
杨逍摇了摇头:
杨逍:都不是、她是我的爱徒。
木易原来是爱徒啊!一个徒弟没了在收一个就好。
十三看着地上正在爬行的虫子,淡淡道:
木易何必念念不忘?
谁知道她听到杨逍还记得自己的那个徒弟心中有多么开心?可是表面上还装的无所谓的样子。
只是、十三不想在杨逍思念不忘的回忆里,只是徒弟这个身份而已。
她贪心,想占据杨逍心中百分百的位置;可那些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
杨逍朝十三笑笑,如果能就这么忘记干脆,他又何必折磨着十几年?
那从来不曾袒露出来的内心,和那不曾与人诉说过的想法;永远都会被掩埋在心里。
见杨逍并不想回答,十三便觉得无趣了起来,现在的她不在是当初的她了;很多事都已经改变。
就算是她的师傅杨逍,也不在如当初一般了。
十三哀叹一声,说:
木易累了,就不叨扰杨左使了。
起身,刚走出几步,十三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杨逍的背影,道:
木易你记一个女人一辈子,是因为爱?还是愧疚?
说完、十三抬头望着天,半点不犹豫的抬脚离开。
留在原地的杨逍,依旧坐在那里,只是当他听到十三那句话时、身形抖了一下。
爱?还是愧疚?
也许、都有吧?
┈.
风不断的在吹来,吹起了杨逍垂落在地的衣服;吹起了杨逍落在肩头的发丝。
已经是入秋的季节,这风虽然不大,但却寒人。
如果是以前,杨逍吹着冷风的话,十三一定会拿着衣服亲手为他披上的。
可如今、他知道再也不会了。
迷茫的眼神,看着前方,杨逍心中一阵回忆来袭;那时候在光明顶的日子是真的可贵啊!
自从没了十三后,光明顶就像是没了糖的孩子、没了太阳的阴暗、没了雨水的旱地,因为很少有过爽朗的笑声,有过嘈杂却又热闹的声音了 。
┈.
忽然、一件衣服披在了杨逍身上,杨逍愣神间、忘记了现实与回忆。
手摸向那只给他批衣服的手,脱口而出:
杨逍:十三……
当回过头时,才看清楚,是自己的女儿杨不悔。
杨逍:是不悔啊!
杨不悔替杨逍披好衣服,又坐在先前十三做过的地方,手打在杨逍腿上,说:
杨不悔:爹爹、您怎么了?
杨不悔:又在想十三姐姐了吗?
杨不悔是听说过十三的,从教众口中、从杨逍嘴里都听过;她一直是知道杨逍曾经有过一个女弟子的。
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让明教上下一提到她就会笑出声的女子。
她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能让他父亲一直惦念的女子。
只是、她从父亲杨逍口中听说,这个女子早已经离世,就像她的母亲一样、与世长辞。
她曾经让认识这个叫十三的女子的教徒画过十三的画像,但每次拿给父亲杨逍,或者渡禾、步木曜和越濯羲时,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说一样的话;那就是‘谁都画不出她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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