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纪晓芙离开后,杨逍也终是告别了这片竹屋;孤身一人回了光明顶。
纵然一切都在好起来,可杨逍心中却不免多加落寞;终日待在坐忘峰上饮酒、饮酒还是饮酒;杨逍命里不可缺少就是酒。
他遵守着于纪晓芙的约定,不曾打探过她的消息,也没有去找过她。
这是他杨逍对纪晓芙的承诺。
┈.
在光明顶上,除了杨逍的萎靡嗜酒之外;再也没了那个终日啼笑、闹的光明顶鸡犬不宁,还不断大口喊着‘师傅’的十三。
看着十三长大的老教众不敢问,而对于那些新入教的教徒他们也早早被老教众交代过不能提起‘十三’二字。
就这样,十三的踪迹,是从那日之后,杨逍再也不得所知。
即使派了一批又一批的教徒去寻找,即使他把自己身边得力的渡禾、越濯羲和步木曜派出去也没能找到。
┈.
杨逍坐在殿前的栏杆上,一只脚跨上栏杆,手放在那只抬起的脚上;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壶酒。
渡禾三人站在杨逍身旁,杨逍倒了一口酒在口中,擦拭了流再下巴上的酒渍;杨逍失落的语气道:
杨逍:找不到,那就别再找了。
渡禾:左使的意思是,让我们把派出去的人都叫回来吗?
杨逍点头:
杨逍:叫回来吧!
步木曜手拿着剑背在身后,第一次说了一连串的话,他问:
步木曜:左使是放弃找十三了?不打算将她找回来了?
杨逍轻蔑嗤笑:
杨逍:找不到便不再找了。
杨逍:天高任鸟飞、随得她去吧!
越濯羲:可是、如果不找怎么知道十三她了……
杨逍摇头,阻止了越濯羲想要说下去的话;他何尝不知?只是找到了又如何呢?
找到了、见了面如何去面对?
杨逍:若她想回来、一定会回来。
杨逍:可她若不想回来,谁去找都没有办法。
杨逍侧过头看着他们三人,杨逍还是那般带着痞笑道样子,说:
杨逍:她是怎样的性格,你们三人不比我清楚的少。
杨逍:不是吗?
杨逍这般说,他们三人也不再多言;只是对那个小丫头的不放心还都放在他们的心里。
只是、没了十三的这个明教,变得让人压抑不堪;好像从竹屋回来之后,这个明教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
只是这样的话,任谁都没有敢说出口来;那些教徒不敢说,渡禾、越濯羲和步木曜也不敢言说。
┈.
三人走后,杨逍从袖口处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放下酒壶,将盒子打开。
盒子里面有一只浑身发白的虫子在这盒子里来回的爬着。
杨逍抬头看天,仿若天上有答案一般;杨逍轻叹道:
杨逍:这光明顶还真不能没有你的吵闹啊!
杨逍:现如今、过于宁静。
杨逍自顾自的傻笑一声,说:
杨逍:若是你在,恐又要吵的我耳疼不已了。
自言到此处,杨逍竟然苦笑出了声。
杨逍看了两眼盒子里的蛊虫、又将盒子合上;闭上眼不知在思索什么?
杨逍啊杨逍,分明心中是惦念着十三安危和死活的;可偏就摆出那一副狂傲不在意的模样。
那由他一手养大的唯一一个徒弟,是他给了她生存,却也是他一手将她推入了深渊。
他也曾问过苍天,向天质问过,十三究竟在哪?究竟生死与否?
只是啊!他若能知道那他便不会愁着眉目,在这光明顶喝闷酒、驱散烦心了。
┈.
【另一边】.
渡禾三人离开后。
来到了明清池畔。
三人成排站立,却都眉目哀愁。
渡禾叹了一声:
渡禾:唉~
越濯羲:叹什么气啊?
渡禾看向越濯羲的方向,问:
渡禾:难道你们不想去寻得十三的下落吗?
渡禾一句话,问出了他们所想;他们何尝不想知道十三的下落所在?
苦寻了一月有余,终是寻不得踪迹
步木曜踢了脚边的石子,石头入池、化成水花起了涟漪;渡禾与越濯羲眼见步木曜的反常,刚想开口问他,只听他说:
步木曜:一个月的时间,也可以让一个满身是伤的人……
步木曜望向渡禾他们,尤为认真,独说了一个字:
步木曜:死。
┈.
步木曜平日里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他的心细和缜密却是渡禾和越濯羲望城莫及的。
一向比别人想的多的步木曜,当他这句话出口时、渡禾、越濯羲不自禁的也往那方面想去。
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没有找到活人、也不见尸体。
这么一来,他们是可以带着一半的期待,一半的揪心的。
越濯羲:死?我从未想过十三会死。
越濯羲:她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谁能让她死?
渡禾轻笑,哼道:
渡禾:若她自己想死呢?
越濯羲惊奇的长大嘴巴,这一点他从来没想过;也不曾去想。
他也不知渡禾为何会这么说?十三的性格他了解,死字于她过于轻了。
她不会是一个说死便去死的人。
┈.
越濯羲言曰:
越濯羲:为什么这么说?
渡禾:离心蛊、绝情断爱。
渡禾:若心中留情,也等同于生不如死。
离心蛊是何?他们早就听渡禾解释过;那是堪比毒药、邪药的东西。
这种为世间所不容的东西,就注入在十三的体内;想来他们听奉的杨左使;再十三身上也是过于毒辣了些。
越濯羲不断的摇头,他不想听渡禾所说的那些;他只相信自己的:
越濯羲:不会的,她同我还有亭前三击掌。
越濯羲:如今诺言还没实现,她怎么可能轻生?
信则有、不信则无。
他们也不愿相信,只希望十三真的能够将这一关趟过去。
渡禾拍了下越濯羲的肩膀,低眸,道:
渡禾: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渡禾对着越濯羲他们爽朗的笑了一声;只是笑容里多少有些感慨:
渡禾:我也相信十三会没事的。
这就像是一个信念一般,在这三个少年心间弥漫开来。
对于他们而言不是非得信天、信地,他们信的是多年来,和十三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份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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