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青蓉忙喊道,急急过去,不料季常悦仍是倒在地上,她面容上冒着冷汗,小腹强烈的坠落痛感袭来,教她忍不住倒吸气。
“回,回宫……”她勉强吩咐一句便昏了过去,青蓉大骇,见她身下流了许多血,忙吩咐宫人将她抬回了宫。
帝后听到消息都赶了过来,萧皇后急切问道:“情况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我们主子刚被送回来,流了许多血,怕是,怕是不好了……”青蓉道。
昱沣神色冷了冷,阴沉着语气道:“贱人何在?”
“皇上,臣妾已吩咐人看住了梁婕妤,现下正在殿外候着。”萧皇后恭谨答道。
“带上来。”
梁婕妤钗环散乱,神情有些恍惚,却不知发生了何事,萧皇后见她这副模样,觉得十分不合体统,忙轻斥道:“梁婕妤,见到皇上和本宫都不知规矩了么?”
“臣妾,臣妾梁氏参见皇上,皇后。”她随意行了礼。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么?”昱沣冷声问道。
“臣妾,臣妾什么也没做啊。”梁婕妤痴痴一笑,“皇上,您已经许久没来看臣妾和臣妾的孩子了,臣妾每日盼星星盼月亮为何您都不来,您是不喜欢臣妾的孩子么?”
萧皇后一愣,看向昱沣,便道:“皇上,臣妾看梁婕妤已然有些疯魔了,今日对季昭仪所做之事怕也是……”
“疯魔又如何?做了什么都要承担。”他掷地有声道,“来人,宣旨,婕妤梁氏,残害皇嗣,着贬为庶人,移去去锦宫。”
“是。”
“皇上,皇上您为何总不来看臣妾啊,臣妾日日候着,您知道么?我们的皇子他长得很可爱,宫里这些歹毒的嫔妃都嫉妒臣妾,都想害皇儿,幸亏臣妾聪明,把皇儿放在肚子里,这样她们都害不着了。”她笑得疯狂。
昱沣神情厌弃,挥挥手,令宫人将梁氏脱了下去。
“皇上,皇上……”
“微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林太医忙行礼道,瞧了瞧皇后,萧皇后忙问道:“季昭仪如何了?”
“季昭仪这胎,怕是护不住了,微臣已然尽力了,奈何……”林太医满头大汗道。
昱沣沉默了片刻,“是真的无法子了么?”
“微臣无能。”说着他又跪了下来请罪。
“当务之急是季昭仪的身体,皇上,季昭仪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萧皇后劝道,“任何人都不许拿孩子的事儿扰了季昭仪不高兴,好好照料她,必要她身体康健,恢复如初。”
“是。”
祺凌二年初,季常悦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
那种无声无息的疼痛似乎比撕心裂肺更难受,因为压抑的疼痛才是最难受的。
也只有这时她才知道深宫的险恶,才开始体会到残酷与无情。
她恨梁氏,也恨自己的无能。
可她心里知道,梁氏绝非主谋,即便她清楚的知道主谋是谁仍然无法去惩处那人,可是她心里暗暗发誓,这个孩子一定不会白白去的,她会教那些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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