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多日子,云霁身子养的差不多,慢慢的在人前活动了。这一日,用过晚膳,我与云霁结伴去看沈眉庄。
去玉润堂的路不远,我与云霁漫步走在太平行宫小路上,夜晚天气微凉,我早拿了一件薄的披风搭在云霁身上。
顾云霁:我无事。
叶冉彤那也要好好保重自身。
正巧在玉润堂外瞧见携手走来的皇上和甄嬛。
甄嬛:嫔妾参见妤贵嫔,贵嫔娘娘安好。
云霁虽还未行册封礼但宫里都已经这般称呼她了,我与甄嬛乃是同级,我亦行了平礼。
玄凌:多日不见,你身子可好全了?
顾云霁:劳皇上关心,臣妾身子已经好了。皇上还是赶紧进去瞧沈婕妤吧。
玄凌:这段日子多亏你照顾妤贵嫔了。
叶冉彤皇上言重了。
才进玉润堂院中,就看见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十分热闹。皇后、皙华夫人、庄齐夫人、敬妃与吕昭媛、襄贵嫔等人皆在,正与沈眉庄说话。见到皇上前来,众人连忙行礼。
玄凌:不是早叮嘱过你不必行礼了。
朱宜修:沈婕妤有孕,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理当多加关怀体贴,恪尽皇后职责。
诸妃亦道:“臣妾等亦追随皇后。”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
说话间玉润堂的宫女已端了瓜果上来,众人品了一回瓜果,又闲谈了许久。
是夜皇上兴致甚好,见皇后在侧殷勤婉转,不忍拂她的意,便说去皇后的光风霁月殿。
既然皇帝开口,又是去皇后的正宫,自然无人敢有非议。一齐恭送帝后出门。
才出玉润堂正殿门口,忽见有个人影一闪。
立即有内侍赶了过去,一把扯了那人出来,对着灯笼一瞧,却是沈眉庄身边一个叫茯苓的小宫女。
她何曾见过这个阵仗,早吓得瑟瑟发抖,手一松,怀里抱着的包袱落了下来,散开一地华贵的衣物。
我与云霁对视一眼,感觉不妙。
皇上一扬头,李长会意走了上去。
李长弯腰随手一翻,脸色一变指着茯苓呵斥道:“这是什么,偷了小主的东西要夹带私逃?”说着已经让两个力气大的内侍扭住了茯苓。
沈眉庄:这样没出息的奴才,给我拖出去。
玄凌:你有身子的人,气什么!
跪在地下的茯苓哭泣道:“小主!小主救我!”
沈眉庄:你做出这样的事,叫我怎么容你!快去!快去!”
襄贵嫔忽然“咦”了一声,从内侍手里取过一盏宫灯,上前仔细翻了一下那包袱。
曹琴默:哎呀,这裤子上有血!
汤静言:这事很是蹊跷,哪有偷窃不偷值钱的东西只拿些裤子裙子的,而且是污秽的?
朱宜修:这些东西像是沈容华的,只是怎会沾染了血?
杜佩筠:莫不是——见了红?
沈眉庄:没有呀!
慕容世兰:你们扶沈婕妤进去歇息。皇上,这丫头古怪的很,臣妾愚见不如先命人带去慎刑司好好审问。
沈眉庄:手爪子这样不干净,好好拖下去拷打!
茯苓一听“呀”一声叫,忽然叫道:“小主,奴婢替你去毁灭证据,没想到你却狠下心肠弃奴婢于死地,奴婢又何必要忠心于你!”说完“扑”倒在皇上脚下,连连磕头道:“事到如今奴婢再不敢欺瞒皇上,小主其实并没有身孕。这些衣物也不是奴婢偷窃的,是小主前几天信期到了弄污了衣裤要奴婢去丢弃的。这些衣裤就是铁证!”
沈眉庄:皇上——她!她!这个贱婢诬蔑臣妾!
玄凌:沈容华受惊,去请太医来。
沈眉庄:李公公去请为我护胎的刘太医吧。只不知今晚是不是他轮值。
李长应一声“是”,道:“今晚不是刘太医轮值。”
玄凌:不在也无妨。那就请太医院章弥。
沈眉庄:可是臣妾的胎一直都是由刘太医……
玄凌:不妨。都是一样的太医。
太医很快就到了。眉庄斜坐在椅上由他把脉。章弥侧头凝神搭了半天的脉,嘴唇越抿越紧,山羊胡子微微一抖,额上已经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朱宜修:章太医。究竟是什么个情形?莫非惊了胎气?
章太医慌忙跪下道:“皇上皇后恕罪。臣无能。婕妤小主她,她,她并没有胎像啊!”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沈眉庄:你胡说!好好的孩子怎会没有了胎像!
甄嬛:姐姐少安毋躁,许是太医诊断有误也说不定。
章弥继续道:“微臣不是千金一科的圣手。为慎重故可请江穆炀江太医一同审定。”
玄凌:去请。
众人见如此,知道是动了怒,早是大气也不敢出。
江穆炀把完脉,诧异道:“小主并无身孕,不知是哪位太医诊治了说是有孕的。”
沈眉庄本来脸上已有了些血色,听他这样说,身子瘫软地跪在地上。
采月:这话不对。小姐明明月信不来,呕吐又爱食酸,可不是怀孕的样子吗?
江穆炀微微蹙一蹙眉,神色镇定道:“是么?可是依臣的愚见,小主应该前几日就有过月信,只是月信不调有晚至的迹象罢了。应该是服用药物所致。月余前婕妤小主曾向臣要过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说是常常信期不准,不易得孕。臣虽知不妥,但小主口口声声说是为皇家子嗣着想,臣只好给了她方子。至于呕吐爱食酸臣就不得而知了。”
沈眉庄:臣妾是曾经私下向江太医要过一张方子,但是此方可以有助于怀孕并非是推迟月信啊。臣妾实在冤枉啊。
玄凌:方子在哪里,白纸黑字一看即可分明。
沈眉庄:去我寝殿把妆台上妆奁盒子底层里的方子拿来。臣妾明白私相授受事犯宫规,还请皇上恕罪。
慕容世兰:也是。私相授受的罪名可是比假孕争宠要小的多了。”
沈眉庄伏在地上不敢争辩,只好暂且忍气吞声。
采月:小姐,没有啊!
眉庄惊恐万分,手忙脚乱去翻,哪里有半点纸片的影子。
玄凌:别找了!去把刘畚给朕找来。他若敢延误反抗,立刻绑了来!
李长在一旁早已冷汗涔涔,轻声道:“奴才刚才去请江太医的时候也顺道命人去请了刘太医,可是刘太医家中早已人去楼空了。”
玄凌:好!好!好个人去楼空!他是你同乡是不是?他是你荐了要侍奉的是不是?
沈眉庄何曾见过皇上这样疾言厉色,吓得浑身颤抖,话也说不出来。
甄嬛:皇上,眉姐姐她……
玄凌:谁敢替沈氏求情,一并同罪而视。
汤静言:皇上。甄容华一向与沈婕妤交好,不知今日之事……
玄凌:住口!
众人见状慌忙一齐跪下请皇上息怒。
朱宜修:皇上要生气沈婕妤也不敢辩,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玄凌:朕一向看重你稳重,谁知你竟如此不堪,一意以假孕争宠,真叫朕失望至极。
眉庄也不敢辩解,只流着泪反复叩首说“冤枉”。
顾云霁:皇上,沈婕妤的为人众人皆知,她绝非是这样的人,请皇上明察,莫要冤枉了她。
叶冉彤若沈婕妤真想假孕争宠,为何如今却要漏洞百出。何时处置那些肮脏衣物不好非要等到皇上来的时候处置,还有那张向江太医讨要单子,又为何会突然找不到,皇上您仔细想想啊。
皇上内心对云霁有愧,云霁为沈眉庄说情想必皇上不会罚的太严重,至少命可以保下。
玄凌:婕妤沈氏,言行无状,着降为答应,幽禁玉润堂,不得朕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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