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纸窗映在梳妆台前。
叶冉彤以晴,你去外面取些热水来,这儿有以柔服侍更衣就够了。
被唤作以晴的侍女容貌清秀,她轻轻应了一声,飞快的出了内屋,以柔转身从帘子后的衣柜中取出一件流彩玫红宫装。
叶冉彤这件太出挑了,容易招人瞩目。
以柔:那件会不会太素了些,小姐,夫人特意吩咐穿这件的。
叶冉彤无妨,便按我说的去做,母亲自会明白我的心思,时辰不早了,赶紧替我更衣罢。
更衣完毕,因着初秋天气还有些凉,以柔便在外罩了一件织锦斗篷,耳环便挑了一对珍珠耳环,简单大方,白皙的手腕上戴了一对白银缠丝双扣镯。
我毕竟出身名门,是南阳叶氏正支嫡女,这次选秀被身为一族之长的伯父寄予厚望。
到府中正堂拜别爹娘,坐上了驶向皇宫的马车。
宫门外整整齐齐排列专送秀女的马车,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秀女们也很少有人说话,只专心照看自己的胭脂衣裳是否周全,或是好奇的偷看身旁的秀女。
选秀是每个官家少女的命运,每三年一选,经过层层选拔,将才貌双全的未婚女子选入皇宫,充实后宫。
在待选的秀女之中我所结识的只有江浙巡抚嫡长女顾云霁。
江浙巡抚是正二品封疆大使,掌有实权,云霁幼时曾住在京中,于我府上比邻而居,我们是少年玩伴,后来她阿玛封了江浙巡抚才离开京城,虽有几年未见,我仍是一眼认出她来。
顾云霁:到了京中我就念叨你,只不过一直没能得空见你,我知你中选,方才看不见你心中还很不安呢。
叶冉彤知道姐姐挂念,现下看见我可是心安了?
顾云霁:旁人都说顺天府府尹家的小姐静柔秀美,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调皮的很。
叶冉彤在姐姐面前如此罢了,平日顾念身份做什么都要端着。
突然,听见远处“哐啷”一声,有茶杯翻地的声响。只见一个墨绿旗装满头珠翠的女子一手拎着裙摆,一手猛力拉着另一个秀女。
夏冬春:拿这么烫的茶水浇在我身上,你是想要作死吗?你是哪家的?
安陵容:我叫安陵容,家父…………家父是松阳县丞安比槐。”
夏冬春:小门小户出身,这样不知礼数。”
旁边有人提醒道:“你可知你得罪的是包衣佐领夏威千金夏冬春。”
安陵容:都说我的错,请夏姐姐原谅。”
夏冬春:今日之事作罢也可,你只需下跪向我叩头请罪。
安陵容脸色变得苍白,显得柔弱无助,周遭秀女竟然没有一人替她说话。
我点点头,本想上前替她说上几句,却不想一个打扮端秀少女已经上前,温言对夏冬春说了几句话,夏冬春脸色变得十分难堪,一会便走开了。
叶冉彤那女子倒是侠义。
顾云霁:想来是个质蕙兰心的女子,能够如此出头打抱不平,只不过只今一番,怕是要惹些是非了。
正说着,便有太监出来传话:“传戴如莹,刘莲子,林玉烟,戚思琴,安陵容六人觐见。”
顾云霁:皇上方登基一年有余,本忙于朝政无心选秀,听闻这次选秀是太后与皇后一手操办。瞧方才已经传召了许多轮秀女,中选的却寥寥无几。
叶冉彤旁人说这话便也罢了,难不成姐姐还担心选不上?
顾云霁:冉彤,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父亲是封疆大使,掌有实权,始终遭人忌惮,满门性命皆压在父亲一人身上,这次选秀我必然中选,为的就是以我来牵制父亲。
看着云霁变得成熟稳重,我恍惚间想到了年幼的我们,那时的她活泼可爱,而我调皮捣蛋,两个人经常闹得各自府邸不安宁,如今却……
顾云霁:看我说这些旁的作甚,咱们几年没见了,合该好好叙叙,以后入了宫,那怕是再难见一面了。
我也心情不好,一入宫门深似海,以后见一面何其难。
顾云霁:罢了,不说这些了。
许久,我们都不说话。
“传凌欣然,叶冉彤,马佩兰,林歆婷,柳云娜,曹雪云六人觐见。”
顾云霁:快去吧。
我点点头,跟着那太监进了内殿,跪了下来,目不斜视盯着地上的青石,听着太监用沙哑的声音唱名。
“镇国公孙女凌欣然,年十七。”
凌欣然:臣女凌欣然参见皇上太后,皇上万福金安,太后祥康金安。
今届虽秀女众多,但到底难找到如凌氏一般身份尊贵,容貌亦是出挑的女子,就凭借她祖父镇国公三朝老臣,她必会被留下的。
玄凌:镇国公的孙女,果然姿容不凡。你祖父最近可好?
因为隔的太远,听到的声音很是虚无缥缈,我一直低着头,也没有兴趣抬头看皇上模样。
凌欣然:回皇上的话,祖父最近很好。
玄凌:留牌子。
凌氏的声音不见多少喜色,只依了规矩谢恩,遂站起身来。
“顺天府府尹之女叶冉彤,年十六。”
叶冉彤臣女叶冉彤见过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金安。
玄凌:可曾读过什么书?
叶冉彤臣女愚钝,少时由父亲教书习过字。
太后:女儿家大多精于针线女工,你念书习字就很好了。你刚才行礼时,哀家便觉着你礼仪周全,说话做事也很是利落。
叶冉彤太后谬赞了。
玄凌:既如此,留牌子。
我被留下了,族长和族人一定会以我为荣,我自己却不很高兴,红墙绿瓦,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所期望的。
可是我已经入选,那接下来的每一步,即使走得艰难也不能回头,决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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