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云珠早就看清他,所以才会处处忍让,直到最后,才会那般反常爆发,这才使他醒悟,都是少不更事惹得祸。
总觉得天下是他的,他想要的女人怎么可以得不到?
遥想当年,儿子还是儿子,如今所有儿子都不成儿子,全都是结党营私的逆子逆贼。
为了他多年营造的慈父之名,加之他不死,诸子之间虽党同伐异,再你争我斗也没用。
皇帝便收下小刀,又命诸皇子将胤祯责打二十板,逐之出去,便又算是化解了一场父子间的流血冲突。
不日,张明德一案审结,顺承郡王布穆巴向皇帝供:张明德说过普奇说皇太子甚恶,想要一起谋刺他,还要约我入伙。
我不从,于是就将此告诉直郡王胤禔。直郡王便道:尔勿先发此事,我当陈奏,可觅此人,送至我府。于是送张明德往直郡王府。
胤禟、胤禵亦为此供:说是八阿哥曾告诉我们,是有个看相人姓张,说是皇太子行事凶恶已极,彼有好汉,可谋行刺。
八阿哥听了却说,此事甚大,尔何等人,是不是有狂疾?因此逐之去。
皇帝便招胤禩问,他亦道:“确实曾将此语告诸阿哥。”
皇帝后问张明德口供亦无异。因此斥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革去贝勒,为闲散宗室。
张明德情罪极为可恶,所以便凌迟处死,行刑时令与此事有干连的诸人俱往视之,实乃杀鸡吓猴,令众毋效尤。
胤禔此后,便总日忧心忡忡,他真有弄布娃娃扎针,这要是被发现,可怎么得了?
直到十月五日,胤祉便奏称胤禔与蒙古喇嘛合谋魇镇于废太子胤礽,致使其言行荒谬。
而且还有物证,因此皇帝大怒欲杖毙孽子,后为其母惠妃所救,但皇帝对胤禔所作所为极为气愤,宣示其为乱臣贼子。下令夺郡王爵,严加看守,在府第高墙内幽禁起来。
十月二十三日,皇帝病,自南苑回宫回忆往事。流涕伤怀,先是召见胤禩试探,随后又召见胤礽倾诉。继而内侍传谕曰:自此以后,不复再提往事。
虽不知,皇帝与胤禩相见时都谈了些什么,但料想父子之情应该犹在。
毕竟此时胤禩,并未亲自出头,去争过太子之位,纵有一二屑小之人于此间挑拔搬弄,亦非他之罪。
若非此后的百官保举一事,胤禔的希冀可能有点用。皇帝于此期间,又对胤礽多加询顾,常有召见,与臣下的言谈中,也不时流露出欲复重立之意。
逾数十日,皇帝大概估摸着满朝文武皆了然其心,便于十一月十四日召满汉文武大臣,令众人于诸阿哥中择立一人为新太子,言:于诸阿哥中,众议谁属,朕即从之。
谁想事态的发展,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想,以佟国维、马齐、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等为首的朝中重臣联名保奏胤禩为储君。
令皇帝大感意外,无奈之下只得出尔反尔,便谕曰:立皇太子之事关系甚大,尔等各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尔等其再思之。
四十八年四月,康熙帝在巡视塞外临行时,又下了一道渝旨:胤禔镇魇皇太子,不念父母兄弟,事无顾忌,万一祸发,朕在塞外,三日后始闻,何由制止?
王大臣急忙商议,最后决定派遣八旗护军参领八人、护军校八人、护军八十人在胤禔府中监守。
皇帝还不放心,便又加派了贝勒延寿、贝子苏努、公鄂飞、都统辛泰、护军统领图尔海、陈泰,并八旗章京十七人,更番监视,还对这些官员下了一道严谕:如果谁玩忽职守,将遭到灭九族之灾。
直到胤礽二立,胤禔便真是永生无盼头,尽管二废,他都再没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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