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看情势,忙劝:“皇上,二爷不是有意的,您饶……”
皇帝却斥,“你是不是大总管,做的太舒服了?
“皇上,奴才知罪。”梁九功忙跪地求饶。
“我看你是做的太舒服了,你和魏珠互相对换一下吧,你以后做副的,由魏珠担任大总管一职。”皇帝自不会像以前一样饶他,眼神极是阴鸷。
“是。”
梁九功忙应,他知道凡事不如他的命重要。
他们父子,从这一刻开始,不,从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谕,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胤礽每一句都记得甚是清楚,这就是他老子的恩和情,都是假的。
皇帝垂涕谕曰: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淫乱,难出诸口。
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戮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
朕思国为一主,胤礽何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凌辱,恣行捶打耶。如平郡王纳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及兵丁鲜不遭其荼毒。
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住庐舍,或御舟航,未敢跬步妄出,未敢一事扰民。乃胤礽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难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
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又朕知胤礽赋性奢侈,着伊乳母之夫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
朕自胤礽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另更滋甚。
有将朕诸子遗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恶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
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胤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书夜戒甚不宁,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宗弘业。
且胤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
胤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
皇帝愎痛哭扑地,诸大臣扶起。
皇帝又谕曰: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矣。
“你果然如此怕死?”
胤礽重伤被侍卫带走,只留下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嘲讽,加之想起那道卖惨宣谕,都是太子的错才废,就更加看不上他。
所以,皇帝也不懂,胤礽到底知不知道,从康熙四十二年开始,他就时时防着他了。
皇帝还是担心他,在召过太医为胤礽治伤,就说精神不好,所以大白天的要歇息。
“不好了,不好了……”
这时,只听殿外,有人大声叫嚷。
“何事大声喧哗?吵着皇上,你担待的起吗?”魏珠一出即训。
“魏总管,天降红雨。”一个御前侍卫上前忙慌道。
“血雨?”魏珠便道。
“是的。”侍卫点头。
“怎么回事?”梁九功服侍皇帝睡下之后,出来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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