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惠的一番提壶灌顶,胤禔总算是有了自知之明,明白母亲的苦心,只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
再忆往事,也不免只剩唏嘘。
皇帝对胤礽好像还有感情在,皇帝杀他可以,胤禔想杀他就是不行。
皇帝由塞外返京途中,九月初四突然作出废黜胤礽的决定,这事谁都始料未及。
胤禟与其他的在京皇子,奉召赶赴行在,胤禩与胤禛留京处理政务,胤禩同时奉旨,署理原由凌普担任的内务府总管。
胤禔偶听皇帝与太子血战,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便亲去谏言说:“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他以为他算准了,接下的事,却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
皇帝听了,非常惊异,意识到胤禔与胤禩结党谋储位,欲杀害胤礽,若是得逞,后果严重,自己亦命不保。
于是皇帝当即怒斥:“你身为长兄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简直天理国法,皆所不容。”
皇帝即对他的野心有所察觉,于是宣布拘执胤礽回京,便明确宣谕:“朕前命直郡王胤禔善护朕躬,并无欲立胤禔为皇太子之意。胤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
所以胤禔更加不服,皇帝都与太子血战了,还要护着他吗?于是这太子位不争不行。
皇帝不杀胤礽,一为其名,他必须要维持这个仁名,就像那个朱三太子案便是如此,胤礽却说他在闹笑话。
二为承诺,曾答应过云珠,会饶胤礽之命,若真杀了胤礽,他定会日夜梦见云珠索命,他虽很想梦见云珠,但绝不能是这种恶梦。
九月十六日,皇帝回到北京。命在皇帝养马的上驷院旁设毡帷,暂给胤礽居住。又命皇四子胤禛与皇长子胤禔共同看守。
当天,皇帝召集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九卿、詹事、科道官员等于午门内,宣谕拘执胤礽之事。
皇帝亲撰告祭文,于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将废皇太子幽禁咸安宫,二十四日,颁诏天下。
这时的胤礽,依旧敢与他皇帝老子大加顶嘴,皇帝让胤禔同众阿哥将废太子的告天文书拿给胤礽看。
胤礽看了大笑不已,说:“我的皇太子是皇父给的,皇父要废就废,免了告天罢。”
皇帝听到胤禔转述这句话,摆着惯有的在外温和性子,说:“他的话,都不成话,做皇帝的受天之命,岂有这样大事可以不告天的么,以后他的话你们不必来奏。”
其实,皇帝内心气的爆炸,只是不好当着众目睽睽发泄,毕竟他还要维持一种仁的风范。
胤禔将旨意传给胤礽后,胤礽依旧神气十足,调侃说:“皇父若说我别样的不是,事事都有。只是弑逆事,我实无此心。须代我奏明。”
胤礽知道,这种事一旦认了,就他老子打造的愚孝顽极之风,他在天下百官眼中,那是大大的名声扫地,他早已对皇帝没有一点亲情,唯有名声绝不能丢了。
胤禔辞色不好:“旨意不叫奏,谁敢再奏?”
众阿哥却忧色戚戚,皇帝表面是说不要奏他的话,可内里谁知道呢?
胤禟便抢头出来,跟胤禛说:“此事关系得大,似乎该奏。”
胤禛点点头:“九阿哥说的是,便担了不是,也该替他奏一奏。”
胤禔不得已,同胤禛将此言奏上。
皇帝听后,不仅不气,还说:“你们奏得是,可将他项上锁开了,别的就留着吧。对他说:是为你得了疯病,所以锁你。”
“谁疯了谁知道?”
胤礽见老大气憋好苦,解锁后忍不住大笑他,还说句,令众阿哥不明不白的话。
如果他们知道,他是说皇帝,一定会更加咋舌。
胤礽心里很清楚,老大平时,就有欲置他于死地之心,恨不得他被废多条罪名,好借机谋夺太子之位。
老九仗着宜妃势宠,从小就爱做枪打出头鸟,只不过一遇上他,这出头鸟老是被皇帝教训死去活来。
胤礽每次想起来,都快笑死,皇帝一向都默认,太子出头鸟没事,老九出头鸟老是挨骂被揍。
一切的变故,都是在康熙三十六年发生的,太子威盛,皇帝害怕,才开始利用皇子分权制衡太子。
老四自幼喜怒无常,也许是佟佳氏死了,学到了德妃的性子,虽不懂皇帝心思,索性见机行事,附和老九,反正老九会出头鸟,在前面挡着。
其他皇子自附和,随同而往,众人眼中所见,胤禟便十分义气,为人不计利害,故出此直言。
此后胤禟又曾对属下讲:“四阿哥十分着急,很要救他,甚为难得。”
内心深处,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尤其胤禟,后曾与人道,他是皇帝最属意的太子人选,不过自己主动放弃这才罢了。
谁又知道,皇帝那是把胤禟整出阴影面积,老早就看出来,胤礽是皇帝的心头宝,这才敢做这个出头鸟,说什么最属意,就是个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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