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珠笑道:“春花烂漫,不如姐姐你作一首诗吧?”
“我的诗并不好。”她却道。
“姐姐,就作一首吧?”乌云珠自不饶她。
“好吧!好吧!”她无奈叹气,看着远处山寺桃花盛放,便随意即兴,“十里桃花争相放,汉苑思后何处去。色衰爱驰情转薄,十五恩宠如云烟。帝王皆为无情人,可怜嘉夫德若斯。”
“为何是卫思后?”乌云珠感叹:“我倒觉得陈皇后更可怜。”
“陈后善终,卫思后却自尽。”她便心中的想法道出,“思后一生贤德,却还是走向了一条逼不得已的路。”
“姐姐这样一说,似有几分道理。”
“很有道理。”容若笑赞,“陈后虽被汉武帝所废,却得以善终,困在凄凉的长门,也好过卫后最终年老色衰,被迫自尽身亡。”
“不如就叫《春怨》?”
“《春怨》,我记得唐代刘方平有一首,说的正是陈阿娇。”
乌云珠说后,容若便笑说。
“我知道,姐姐教过,写的是,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乌云珠兴趣盎然道。
“梨花,离者,其意不好,似早已映衬出孝献皇后的结局。”容若道,他听母亲说过,承乾宫便种了梨花。
“其实,世间之事,难以预料,有些人从出生那一刻便已定好结局,也就没必要去怨怪梨花的不吉祥。”
“姐姐。”乌云珠似心疼。
容若笑道:“宛玉,太理智,别人会不喜欢的。”
“我并不需要,去讨每个人开心。”她笑回。
“宛玉。”容若似无可奈何,“你总是能把我说的哑口无言,将来的日子我可怎么办?”
乌云珠打趣,“容若哥哥,你这就想把我姐姐娶进门了?”
“别胡说了。”她忙制止。
“没事的。”容若却笑。
乌云珠只比她小一个月,因为不用去操心家中闲事,三叔很爱宠着,便爱拿人打趣。
那也是顺治十五年的事了,如果没有后来的鳌拜窃弄威权,也许她就不会进宫为后。
也许皇后就是待年宫中的,蒙古格格喀丽莎,也许鳌拜真下狠心,多罗便是皇后。
如果也许成为真实,她将会有一个最大胆的猜测,皇帝若胜鳌拜,多罗很可能面对被废的命运,上位的将是遏必隆之女东珠。
钮祜禄一族拥有兵权势力,皇帝总是需要关照,最后兵权归于皇室,以皇帝为中心,他也就没必要,再让其族出现皇后,下一个抬举的便是皇帝的母族佟佳氏。
怎么轮都轮不到赫舍里氏,更何况她家女儿不必选秀,可自由婚配,这是皇太极给予的恩赐。
人算不如天算,她终成皇后,就算皇太极给予恩赐又如何?太皇太后和皇帝要哪家女儿,谁敢不给他?
“对不起。”
康熙三年的秋天,火红的枫叶,开满整片香山,“不管如何,还是觉得想道个歉?实在太丢人了?”
“宛玉,没必要。”容若苦笑,“我明白的,我阿玛就更明白了,皇家没有人敢争得过。”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这个皇后就是近忧产生的。”
她其实嫁谁都一样做个妻子,却在三岁那年与他订亲,为了以后相处,阿爷便允许她和容若结交,希望她一生能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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