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你去把常太医叫来,再让他把荣主儿的诊历带来。”
康熙九年,冬。
那日荣妃离去之后,皇后命魏珠把太医院的常寿常院使,带到坤宁宫。
“这是为何?”莺儿莫名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皇后秘笑。
“荣主儿这样来,是怨小姐了?”
“也许吧!随她吧!”皇后不在意,“也是我把她的事忘了,又以为她刚失去承瑞,心里不好受不愿意侍候皇上。”
“常太医,我有话直说,您别见怪?”皇后面对花白胡子的老太医,那是很尊重的。
老太医敬道:“皇后有话便直说,老臣知无不言。”
“荣主儿的诊历可带了?”
“带了。”常太医拿出递给她。
“劳烦老太医再帮我把个脉。”皇后接过诊历又对老太医说道。
“怎么样?”太医把完后,皇后问。
“皇后身子弱,恐怕不适生养。”老太医在宫里德高望重,御医沈永年还是他弟子,在皇后还没生承祜前,就被他断定过了。
“我知道了。”皇后知道,她从小到大身子骨就有些弱,还有病咳喘症,生下的承祜,也落了这样一个病根,这使她甚是忧虑。
“老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您说?”
常太医慎重道:“皇后不能再生,再生恐有性命之忧。”
“我知道了。”
“荣主儿如何?”
“经过疗养,现已恢复,荣主儿当年岁数,生孩子是比较危险的。”
“嗯。”皇后点头,又对魏珠道:“阿珠,你送老太医出去。”
“常太医,这边请。”魏珠便引着常寿出了坤宁宫,送回太医院。
“小姐,荣主儿知道吗?”他们走后,莺儿便问。
“她这人稳重,但也心思重,说了可不让她添堵吗?”皇后怎么会说呢?莺儿心想,当年荣主儿生下那孩子真是九死一生,后来病了一阵,小姐又免了她来请安。
“小姐,你为她想?她可不为你想?今儿个来不就是为了……”莺儿不满道。
“莺儿,你别说了,都是苦命女人,我又何苦为难呢。”皇后及时阻止道。
“小姐,那你要一直拒绝皇上吗?”
那一年,皇上就是不喜欢,不喜欢皇后长大了也冷落他。
康熙八年,春,山花烂漫。
“云珠,我真的喜欢你。”
乾清宫的东暖阁,皇帝把她抱在怀里,“从前的话可不可以不作数啊?”
“不要走。”他耍赖留她。
“你想反悔不成?”那时她知道,皇帝是真心实意的,可她不能也不可以有孩子,更何况鳌拜把持朝政,皇帝一家子都生死未卜。
她早慧过人,自幼体弱,常要服用冷香丸,外爷和一叶老神医为故交,便了解些医道,知道一个女孩还没长大是不可以同房的。
所以那时皇帝想要女人,她得知盖荣儿已经是个大人,便选择了她,荣儿喜欢皇帝,正好是一举两得。
而且她想的比较多,生下孩子,她的身体会一天比一天弱,若是孩子也如此,就算孩子健康成长,她可能也会先他而去。
她的身子,她太了解,孩子长大了怨恨她这个母亲,倒没什么,这是她的错,可是皇帝一定会有很多孩子,她的孩子,谁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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