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会有点尴尬。”
昨夜的事,她记不太清,总也有些印象,怪不得他一大早戏弄她。
“你骗鬼呢?”皇帝笑斥。
“我错了。”她笑拉他手,她要尴尬早就尴尬了,她都坐过他龙椅,两人排排坐的事,后宫早传开了,他可是很高调的宠她。
记得,那时刚行过册嫔礼不久。
皇帝曾说,虽然抬举宜妃,但从不让她和自己坐在一起,免得昏头,真拿自己当皇后了。
“可是,她已经……”执行皇后的一些职权,这话当时还没出口,就被他猛得吻住,“我总要找个人来帮我,宜妃恰巧是最合适的。”
她便笑装鬼脸,“偷懒就偷懒,别给自己找理由,喜欢就喜欢,别给自己找理由。”
“你最可爱了。”他便乐得很。
乾清宫,皇帝领着她一到,便是排山倒海的人跪拜。
“妾(奴才们)恭请圣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宫内,众人行过礼后,只见魏珠从外头赶进,“奴才参见皇上。”
“什么事?”皇帝说着,便示意他站起身。
“太后老人家,今日抱恙,说是不能来除夕夜宴了。”魏珠道。
“那就照旧吧。”皇帝知道,太后也不是头一次了,爱来不来呗。
“是。”魏珠点头。
皇帝随意扫了一眼,忽怒,“和嫔的位子,竟然如此靠后?”
“奴才罪该万死。”太监们立马跪地求饶。
“八成是哪个奴才眼拙,把和主子的位子调错了。”魏珠忙跪地求情。
“既然如此,下不为例便是。”
皇帝这是恩威并施,抬了她又不让她被奴才怨恨。
“你陪我用膳吧?”皇帝随后又朝她笑道,便想拉她上去。
“私下里就算了,今天太多人,传出去皇上不怕丢人?”她如是说着,已被他拉着上去。
“我不让你站着,让你坐着。”他只笑说:“难道你以为我会尬宠?”
皇帝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某一天发生的事,尬宠,就是故作装宠。
“和主子……”
有一次她太无聊,因为她没人敢来教规矩,皇帝还说紫禁城随她逛,便想去南书房找他,梁九功忽然挡住她。
“怎么了?”她不知何意。
梁九功轻声道:“皇上正和高大人在议事,不让人进。”
“梁九功,是谁来了?”她本想说先回去,皇帝却听见屋外动静。
“皇上,是和主子。”梁九功忙应。
“让她进来吧。”皇帝道。
“和主子,皇上请您进去。”梁九功便笑迎道。
“你跪安吧。”她刚一进去,就听皇帝对高士奇吩咐。
“你们在说什么?”高士奇差不多和她擦肩而过,她上前便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他笑。
“对不起。”她才想起,他和大臣的谈话是不能问的。
“我给你看张画。”他不怪她,笑着拉过她,坐在他怀中,然后展开画卷。
“这不是王贵人吗?”她惊道。
“你怎么知道?”他疑惑。
“她穿过这套衣服,她有一种很书香的才女气质。”她便答。
“你记忆力真好。”他从不记,反正脱了衣服都一个样。
“你不会是?难道把她给那个高大人看了?”她觉得又不太可能,他占有欲那么强。
“若是你的,绝不给看。”他只对她占有欲很强,说着便猛啄她脸一口。
“这样不好吧。”她只好推他,他真是半点都不正经。
“你以为我会尬宠?”他来一句。
“什么意思?”她不懂。
“故意当人面宠。”他喜欢,就是什么时候都喜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已经坏了很多规矩,再说了,除夕宴坐在你旁边的该是皇后啊。”她想起便道,而且底下女人都好规矩。
“梁九功,命人赐坐,加筷。”他不管她了,转身便朝梁九功道。
“奴才明白。”梁九功随即令人送了上来。
“快坐吧,你不坐,等下她们都不敢坐了。”皇帝看了看那些女人,一个个就像根木头,遂觉好笑。
“都入坐吧。”她依言坐下,又听他让众妃坐下。
“冰糖炖雪梨,你还吃个?”她瞟到一道南方甜食。
“不是我吃的,云珠以前会吃,我不常吃南方的甜品。”皇帝道。
“甜食吃多了,就不好吃了,偶尔清清胃也是好的。”她想起初去苏州,就是这种情况,还被人嘲笑是吃货。
“你要吃什么?”皇帝笑问。
“地三鲜。”这是东北地道味。
“盖浇饭?”皇帝当然知道。
“是啊。”她点点头。
“上吧,上吧。”皇帝想起,从前的云珠,说她像个汉人吧,吃东西也很东北的,只是对南方小吃偶有迷恋,所以宫女们都不忘摆那种甜品。
因为只是除夕早膳,所以很快就结束了。
“这就走了。”
皇帝吃完后,走得较快,她挽着他手在雪道间笑问。
“难道还要我请她们走?”他忙把她搂在怀内,很不屑地道。
他这样狂拽,如果不是皇帝,不知道那些彪悍的东北女人,会不会把他捆起来打?
“你想什么坏事呢?是不是想着要打我啊?”他又来读心术。
“不是。”她可不能承认,于是挣脱他往前跑去。
“云珠,你小心点啊。”皇帝看起来很高兴,便笑着提醒。
“我知道。”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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