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军队渡过河,瞧着天空飘飘而下的雪花,裴谨言回首看着只是多裹了一件麻衣的将士们不禁感觉心酸,这边是真的冷。
来到大营,裴谨言想要进入主帅篷同秦年讨论一下作战计划,却被挡在了门外。
“黎安将军,主帅现在不方便见人。”
裴谨言蹙眉脑袋里想了一圈秦年会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而后看着这个是吧:“军中森严,有何不可见人的人。”
“就是,难道你家主帅在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人或者东西。”
营中禁淫,再说秦年是主帅应该不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
“将军,实在是主帅不让人进,您还是别为难小人,您初来乍到还是去其他地方熟悉熟悉吧。”
“唉,我家将军可是陛下亲封黎安将军,特意被调到这里来援助,怎么现在连个主帅篷都不能进去了?”长风还想说下起被裴谨言拉住手臂制止了。
“将军!?”
裴谨言想长风摇摇头而后又笑着说:“既然主帅今日不便,那谨言就不在叨扰,明日再来。”
夜间,冷风四起,燃在外面的碳火燃了又灭燃了又灭。
“我就是气不过,那个秦年什么意思嘛!又让将士们分开住,又不让您进主帅蓬,他娘的什么狗屁主帅。。”
“长风,休言秽语。”
裴谨言端坐在案桌前翻阅着古籍头也不抬,长风气的直跺脚:“将军,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不日后便要开战,偏偏咱们来了又不给地方练兵又不给商量作战计划,啊,难道到时候将士们扛着剑上阵乱砍乱杀啊?”他手舞足蹈着,像个急毛猴,裴谨言还是没抬头,他其实也是不满而且不比长风怒气少。
他合上书:“长风,你说秦年为什么不让咱们融入军队不让咱们进主帅蓬?”
“下、下马威呗。”长风认真的看着自家将军,裴谨言双手交叉放在鼻头前:“对,陛下突然派我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他心里的确会不舒服,但如果来的人是闫沛的话,就不一样了。”
长风想了想:“将军,您的意思是……”
“他瞧不起我,觉得我一个前任户部侍郎只不过是个文官,只会提笔不会拿刀。”
“他眼瞎,将军您明明武功高强英姿飒爽,哪里是那些弱不禁风的文官。”
裴谨言勾了勾唇角:“唉这就不对了,别瞧不起文官,你看那新上任的户部侍郎人家就不是普通文人。”
“也是哈,那个侍郎箭技不错。”
裴谨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长风:“那你说说还有那些文官跟个武官似的?”
“嗯……礼部尚书上次在秋猎的时候是第一名,嗯……工部的侍郎一个挑十个大汉还有刑部,那一帮人可不得了,还有就是将军您,连陛下身边的暗卫都不及您呢?”
“对啊,你呢这些年一直跟在我身边,见惯了都城里那些官员,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实力如何性情如何,所以并不觉得文官就不能行军打仗,但德明候不一样,他常年镇守北地,见惯了北地的风雪,不了解朝廷中的官员,所以当听到陛下封一个曾经他见过平平无奇的文官做将军已是难以理解,跟何况还让我来支援他,这是换谁都不乐意吧。”
“将军您哪是平平无奇,您明明是……”长风一时想不出夸裴谨言的成语,手举在半空停滞好一会才憋出个“少年将军!”
裴谨言哈哈笑了两声:“少年将军,岁数大了,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正所谓人老心不老,男人至死是少年。”
裴谨言被长风逗笑,留着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在身边的确有趣多了。
“长风,你几岁了?”
“十八了,怎么了将军?”
“无事,问问。”
“哦。”
裴谨言低头继续翻那本古籍闷声道:“长风,等打完仗,咱们回宁州吧。”
“啊?”长风不解,裴谨言翻了一页:“上回说去宁州……耽搁了,打完仗,我陪你回去,你不是说家里还有个奶奶在吗?回去看看。”
长风刚刚还有些惴惴不安,以为将军不要他了,他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吵了扰的将军清净,现在他高兴的抱住将军:“将军!谢谢!”
傻小子,裴谨言心里念:“松开,成何体统。”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没把长风推开,长风沉浸在喜悦中:“太好了,我奶奶一定会喜欢将军您的,奶奶她还养了好几头羊,到时候咱们吃烤全羊,我们哪儿的羊可不好养,但我奶奶养了好久很厉害的!”
“好了好了。”
“将军将军最好了!世上最好最好的将军。”他抱着裴谨言,喜悦感激,这是除了奶奶对他最好的人了。
次日裴谨言再一次去大营,可是秦年还是没让他进主帅蓬,随便用了个借口打发了他,现在他心里郁闷,他带的一万将士还在离大营五百米外住着呢,这可不行,行军打仗讲究战术很重要的是将士们之间的默契,况且他们初来乍到多这个地方根本不熟悉,明显占了下方,如果不统一训练的话会很吃亏的。
他坐在营帐里拿着一张纸苦思冥想,杜徵披着一件大袄进来,他如今是帝师,今时不同往日连裴谨言都要恭敬三分。
“帝师大人。”
“师弟,行军在外莫要在拘这些俗礼了。”
裴谨言勾唇笑了笑“师兄,如今这局势该如何破?”
“师弟,你比我聪明,应当是想出办法了。”
裴谨言点头:“确实,但不知可否行得通。”
“说来与我听听。”
“现在最大的通病就是我们不清楚这里的地形,虽然陛下赐了地形图,但光有纸不行,所以我想先派几个人拿着地图打探一下地形,而后在练兵商讨战术。”
杜徵点头:“那你觉得派谁合适?”
“不用谁,我和长风便可。”
杜徵蹙眉,明显的不解:“你和长风?你现在是主将,哪有主将打探地形的?”
“正如师兄所说,我是主将,应当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嘛,我若去了,这三万将士还得师兄你来看管了。”
“你放心去,我守着便是。”杜徵叹了口气:“那德明候……他不该是这样的人吧,一主帅竟也如此小肚鸡肠?”
“过两天吧,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杜徵动了怒:“还过两天?谁知道洛州的铁骑何时突袭,得做好防范。”
“嗯。”裴谨言点头,德明候的确古怪,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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