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幽惊恐的坐了起来,有信见她醒了也不好在坐在床边,起身行礼:“还请公主殿下恕微臣无礼,微臣只是瞧着那光亮打扰到殿下,想给殿下挡一下,不料扰了殿下。”
文清幽见他这般疏远的样子心里有点难过,她摆了摆手:“无妨,什么时辰了?”
“刚过辰时。”
文清幽蹙眉,她现在脑袋有点晕,扶着额回想昨夜:“怎么就睡着了?”
“殿下为国为民操劳过度,应当放松一下,不然……”有信没在说下去只是抿唇笑了一下。
文清幽瞟了他一眼掀开被子:“本宫还有事,今日有太医休沐,本宫就准你出宫。”
“谢殿下。”
***
文清川回到了霁山,山上有一所屋子,前有槐树成荫后有满山桃园。
金元端着草药见文清川回来焦急询问:“陛下,如何?”
“有信是殇族人。”
金元蹙眉看着文清川:“陛下……”
“别管他了,严神医呢?去哪儿了?”
“他说他要去后山摘些桃子回来。”
“桃子?这个时节还有桃子?”文清川从金元手里接过草药,金元点头:“嗯。”
“严神医喜怒无常,现在大家都是规规矩矩生怕哪一点惹着他。”
两人进了屋子,文清川躺在躺椅上手里捏着一节人参。
如果有信时殇族人,那她所中的毒也就是他下的了,那裴谨言呢?他们要好,会不会他知道这一切,却还是没有阻止,这毒……
裴谨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朕始终看不透你,你的心到底是偏向那一方的,你当真对我没有一丝情意?
她看着左手,那手已经青紫不就毒又要发作,她有些无力的感觉,嘴角扯起苦涩的笑,她好像真的陷进去了,这段感情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已经分不清了,她只知道她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少年。
严神医说此毒暂时无解,待他查阅古籍后也许会有所突破,每一次毒发便是蚀骨之痛,犹如万千蝼蚁啃食身体,筋骨一寸一寸断裂的痛。
她感觉毒发的痛还没来她的心就已经碎了痛了几百遍,她眼角通红,泪水止不住的流,她想了好多好多,皆因一人。
她无力的笑了:“蚀骨之痛……哈哈……”
毒发的时候她总是在想,裴谨言要是知道着毒让她如此痛不欲生,还会让有信下吗?
她从躺椅上摔下,金元找回了严太医进屋便看见文清川毒发。
“小姐!小姐!严神医救救我家小姐!”金元看向严神医,严神医面无表情,将手中的篮子放下从袖中拿出银针“救是可以救,但不一定能完全救成。”
“严神医说笑了。”文清川看着严神医,他不过二十几的岁数却有着一副历经沧桑一般的心态,隐居在这霁山不问世事,若不是监察司的人查出他曾是当初江湖上昙花一现的神医,文清川早就死了。
严神医给她施了针让她不至于痛晕过去:“你若是非要我给你吊着一条命,最好是什么都听我的,还有你那一身武功内力也得舍了,不然想活三年都难。”
文清川躺在床上,虽然已经施针但还是隐隐作痛,她脸色苍白,那双眼呆滞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腔还真的就跟死人一般。
“严神医,别对自己没信心。”
“哼,我对我自己倒是有信心,只是对你……算了,随便你,反正又不是我的命。”严神医甩袖离去:“金元,你来熬药!”
“噢好!小姐,属下先去熬药。”
文清川朝她点头,金元离去,还有一人站在帘子后面被阴影挡住看不见脸,他就一直这么站着。
文清川疼的发抖,那人的心也是疼得滴血一般,文清川咬紧下唇侧身蜷缩在一起,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过下半辈子……那有什么下半辈子啊?
金元跟着严神医到了药房,严神医秤了草药:“全部熬了,小火六个时辰。”
“嗯。”金元这些时日一直在熬药,有些时候就是熬一天,一整天都呆在药房里盯着火候。
严神医见她熟练的动作都有点心疼这个小姑娘了,他抱着手倚在门口盯着她,金元盯着火候眼神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就这么站着盯了六个时辰,一个就这么坐着守了六个时辰。
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文清川喝了药,严神医在她旁边翻着那本书,他眉头紧锁:“看着倒是记载详细,就是着文字该如何破解?若是能破解着文字,我想你这毒应当也能知道是什么了。”
“可惜我麾下没有殇族人,也没有人能够破解得了这文字。”
“你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吗?那来的麾下?”严神医不问俗世自然也不知如今这天下女帝当权,也不识得文清川。
“我父亲是行军之人,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有麾下五千余人,他们敬我一声小姐,便也是我的人了。”
“嗯,你们红尘中人好生麻烦,这行军作战伤人伤财的,这天下有什么好争的?”
“若是天下不太平,战乱四起民不聊生,严神医怎会在此如此清闲?那洛州库丹达的将领恐怕早就踏碎了这霁山。”
“还有力气和我斗嘴,看了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金元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严神医合上书看着金元:“她也是你父亲麾下的?”
文清川看着金元轻轻一笑:“她不是。”
金元看着文清川不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微微低下头,向她这般出身的能在陛下身边站在已是万幸,怎能奢求其他的情感?
“她是我的生死之交。”
金元意外的抬头看着文清川,她眼里带笑嘴角上扬看着她,金元眼底起了泪花,心里欣喜不已。
严神医将金元所以情绪尽收眼底,他锁着眉头叹了口气。
文清川吃了药昏睡过去,那人还是在一旁守着,严神医拉着金元出门,在那棵槐树下。
“严神医有何吩咐?”
“金元,谁取的。”
金元想了想微微一笑:“自是我家小姐。”
严神医看着这个傻姑娘摇头,有些很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知不知道她方才那句话是何意思?”
金元不解蹙眉抬头看着严神医:“神医此话何意?”
“生死之交,一个小姐对自己的奴仆这么说,这怎么可能,她就是别有用心!”
“严神医!请你自重。”金元生气的吼道“你怎能如此说我家小姐?”
“我看她样子定是走投无路才来我这霁山,我空有这神医称号,但江湖上朝堂中比我厉害的多了去了,她明知自己时日无多,却还是用这句还拴住你,你不要把这份情浪费在她身上。”
“严神医的意思是,那句‘生死之交’只是说给我听的?”
严神医见她明了,倏然一笑:“你明白了?”
“就算她只是想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
严神医笑容逐渐消失,金元眼神坚定的看着他:“我金元此生,命是她给的,名是她取的,这一生便是她的人。”
“即使她利用我伤害我,我依旧对她初心不改。”
“我情愿做她手里的刃剑,只要一天她能用到我,我就一天不退缩。”
“一切都是我的心甘情愿,和她说的无关。”
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一句我心甘情愿。
“我只是想……她时日无多,怕你在她走后念念不忘失去自我,希望你能多想想自己而不是整日在她身边鞍前马后。”
多为自己想想,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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