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言此时好像逃,遇到生人不尴尬遇到熟人不尴尬,遇到尴尬的人才尴尬
他现在在心里已经咒骂自己千百遍,为什么要进来!
温泉池的水从地下咕噜咕噜的流出来又流出去,周围放满了蜡烛,明晃晃的,照的雾气蔼蔼,朦朦胧胧中有两人的身影
随着那人的走动水声哗啦哗啦,他身形宽大厚实,裴谨言看那壮实的胸腔大大小小的伤疤,他走到边上抬头看着裴谨言,双手放在发黑的石头上,好看的眉眼弯弯的:“好久不见啊谨言,你也来泡温泉?”
齐泽期,白鹤四子之一,也是几人当中岁数最大的
裴谨言抱着衣服尴尬行礼:“齐师兄。”他又转向里面被雾气深处朦胧遮住的人道“杜师兄。”
“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你杜师兄啊?”齐泽期手里拿了一直酒杯,身上有着浓厚的酒气和水汽掺杂着,酒杯朝里面一扬,他顺势背着裴谨言,双手强劲有力的线条特别诱人,背上大大小小全是疤痕其中有一条狰狞的疤痕,从左肩一直斜着延伸到下腰,很丑
“难道你是知道我们在这,特意来的?”
裴谨言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知道,只是凑巧。”
“凑巧?真的只是凑巧?你今天才到这儿,就来了,怎么就凑巧今晚来,白天怎么不来呢?莫不是对我余情未了?”齐泽期还想再说却被里面的杜徵打断:“舒朗,莫要在逗裴师弟了。”
裴谨言松了口气,也就只有杜徵能管齐泽期这张嘴了
“哗啦哗啦”杜徵缓缓走出,裴谨言慢慢看清那张多少人觑觎的脸,很多人都拿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来形容他但其实不然,他觉得最配得上这样评价的是他的杜徵师兄,身上同齐泽期一样满是疤痕,只不过齐泽期的除了背后那条疤其他的都是些小疤小痕的,而他的几乎是重兵器留下的,有的消散了有的永远留下来了
“那里,我只是好久不见,叙叙旧罢了。”齐泽期走向一边拿起酒壶又到了一杯喝:“喝酒吗谨言?”
“多谢师兄好意。”
“别那么拘谨啊,以前在白云书院可都是你带着我们天天喝酒,哈哈!”
谈及以前,裴谨言的尴尬的脸色稍稍舒缓,为什么偏偏遇到这两人呢?
“谨言,你也下来吧。”
泡上温泉果然舒服,紧绷劳累的身体总算放松下来,赶了一天的路,可累死了
“没想到自白云书院一别,在见居然是这般坦诚相见的场面。”齐泽期调侃道:“怎么样,回到都城日子过得是否顺心?”
“也就那样,谈不上顺心,就是有点累。”他现在总算可以正常说话了,刚刚尴尬的时候可没这么轻松
齐泽期皱眉微微写着脑袋似笑非笑的说:“你父亲是当朝右相,又是考招状元,户部侍郎,前途似锦一片光明,哪里会过得不顺心?”
裴谨言苦笑仰着头叹了口气:“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
齐泽期: “你既选择了朝堂,又何必留恋江湖?”
杜徵:“选了前途,便要舍了自由。”
“也是啊,不说那些糟心事了,不知二位师兄为何来云州?”
齐泽期看了一眼杜徵笑道:“我是来游玩的,他是来舍自由的。”
裴谨言有些不解的看着齐泽期有看着杜徵,杜师兄还是如以前一样,冷若冰霜的脸上永远没有其他表情波动,他心口有不大不小刚好三寸的刀疤,微微鼓起
杜徵察觉到裴谨言的目光看了过去,裴谨言有些尴尬收回视线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怎么了,病了?哟 病了可离我远点别把我给染上了。”
齐泽期朝杜徵的旁边挪了挪,明明两人之间就隔的不远,现在几乎是贴上了,但杜徵没有任何不耐烦和嫌弃,只是在水下用膝盖顶了一下齐泽期的大腿:“少贫。”
裴谨言有些恼,翻了个两人没看到的白眼歪着头烦躁的玩弄手中的被子,他怎么着了谁,一个两个的都在自己面前腻腻歪歪的?
此时他对文清川的思念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想
陛下、文清川、裕安、川儿……
他闭上眼睛细细回想文清川同他在一起的模样,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撩拨着他的心,他又想起两人纠缠的时候,特别是在百花阁时醉酒……
“这温泉里固然暖舒适,但咱们已经泡了半个时辰了……”
齐泽期往下降坐在石头上:“怎么想回去了?”他抬头仰视着杜徵,在水下悄悄握住他的手,杜徵也降了小去坐在石头上:“泡久了不舒服。”
齐泽期看了一眼裴谨言,裴谨言正闭目养神,他嘴角上扬,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游走在杜徵腰间腿间,要是换做平时还是正常,但现在有人在,杜徵有些恼的在水下掐了一把齐泽期
“哎呀。”他委屈的皱着眉,看着手被杜徵掐出印子:“你还真下的去手啊?”
“谁让你……”他看了一眼裴谨言,裴谨言听到两人的动静没看反而转过身去趴在了那边,只能看到宽厚的后背“动手动脚的。”
“嘿,我还真没动脚呢,怕你受不住。”
杜徵生气的看着齐泽期,但这人一脸无辜委屈的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还没停,摸到他的背时停住,凑前来亲了一口,轻轻的
“不要脸。”
“就是不要脸。”齐泽期就喜欢看炸毛的杜徵,他生气的模样特别可爱,特别想要咬一口,就这么想他就还真咬了上去
“齐泽期!”他发火了但也压着声音,捏着齐泽期的嘴,慌张的看裴谨言,他还是趴着一动不动“你能不能安分点?谨言还在。”
“在就在呗,他又不是不知道。”齐泽期一脸无所谓,抱紧杜徵的腰
杜徵疑惑问:“他知道?什么时候?”
“就……第一晚后的中午。”齐泽期摇了摇脸,杜徵松手:“他怎么知道的?”难道动静太大听见了亦或者看见了?
“我说的。”齐泽期一脸自豪的看着杜徵,水下摸了一把杜徵大腿,
“你说的?”
“昂。”
杜徵压着火气,咬牙道:“你还和谁说了?”
齐泽期看出他生气了,自然不能再说实话了:“没有了,就他一个人。”
“你确定?”
杜徵这般看着齐泽期到把他看的心虚“昂。”
“齐泽期,你怎么不去死?”
“也没怎么样啊,他当时就疑惑震惊一下下就没了,还祝福了呢。”
杜徵不明白他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他当时不过十四,你这般告诉他,不会对他有影响?”
齐泽期没在说话陷入沉思,对呀,会不会有影响啊?
他后知后觉,松开杜徵的腰迟疑的说::我……问问?”
杜徵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直接偏过头生闷气,齐泽期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又恢复:“谨言呐,睡着了吗?”
实话说裴谨言差点睡着了,他听到齐泽期唤他立马睁开眼:“没呢,师兄是有何事?”
“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喜欢的……”他的话在脑袋里转了一圈:“人?”
裴谨言没想过他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先是愣了会而后有些害羞的笑了笑:“有。”
齐泽期和杜徵心里都惊了一下,特别是齐泽期瞪大眼睛看着裴谨言有些激动说:“有?男的女的?”
裴谨言被吓了一跳:“嗯……是漂亮的姑娘。”
他说完后两人明显的沉了一下肩,齐泽期还夸张的顺气,手在胸口上下晃:“笑死了,还好还好,没把你带坏。”
杜徵闭着眼皱眉,心里总算踏实了,这个齐泽期,就不能什么事都往外说吗?
“带坏什么?”
齐泽期看了一眼杜徵,杜徵有些阴冷的眼睛盯着他,好好回答
“啊……没什么。”
裴谨言不解的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你们不会以为我受你们影响成短袖吧?”
齐泽期没想到他猜出来了,一时没话说,杜徵觉得只要没造成因果就好:“对,我们倒是无所谓,只是谨言你家中就你一个男丁,家大业大总要有后人继承。”
“对啊,我们两个除了对方就没有其他什么牵挂的人了,主要是你。”齐泽期双手抱胸严肃看着裴谨言
裴谨言看着两人,眼里流露出惋惜,可他们却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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