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阁被大火烧光,连带着旁边的都遭了殃,烧到一半时拦腰倒下,死伤无数,都城一时间陷入困境
陛下重伤,太后称病未出,许多个大臣死在了除夕夜,裴林听说儿子受伤了也是放下手中政事跑到静心院照看,毕竟是他的嫡子,而且他那么重要,他在他身上花费了多少心思,可不能死了
裴谨言做了好多个个梦,梦到最多的就是文清川,梦里她老是满身伤痕的在他面前问,为什么骗他
文清川提着刀满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她眼里充盈着泪水痛心疾首的问他:“朕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骗朕,朕做错了什么?”
他迷茫的看着他:“陛下,我……”
“子方。”
耳边响起苒姑娘的声音,他转头看到苒姑娘,她还是一身雪白锦衣,带着熟悉的面具
裴谨言看到她不禁露出笑,欣喜的看着她:“苒姑娘,你……”他还没说完,苒姑娘便摘下面具,他愣住了
那是一张丑陋可怕的脸,一般是火烧留下的疤,一半则暗黄发黑,就算是那双眼睛镶在上面特别违和,他下意识的后退半步,长着嘴硬是没说出话
“苒姑娘”难过的皱眉:“子方,你不是说你不在意长相的吗?为什么?”
他顿时唇干舌燥,这的确是他说的话
“我……”他现在紧张极了“苒姑娘,我……”他想要狡辩,这张脸打破了他对苒姑娘所以美好幻想
原来,他也是个以色物人的人
恶心,他觉得恶心,自己不该这样,可是又不可避免的选择漂亮的事物
他曾幻想过无数苒姑娘的模样,有美如文清川一般天仙似的,有想乡里长相平平的姑娘,但绝不是这样一张脸
苒姑娘: “裴子方,我恨你。”
她冷冰冰没有感情的声音是裴谨言感觉有些呼吸不顺
文清川:“裴谨言,我恨你。”
他回头看着文清川
“我恨你。”
“你不是不在意我的长相的吗?”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怎么办,他呼吸急促,感觉要踹不过起来
曾经那么温柔那么好听的声音慢慢混在一起,变成一样的音色
“我恨你,裴谨言,我恨你,裴子方,为什么?”
他激烈的怒吼着:“啊!我不知道,哈,我不知道,哈,文清川,文清川!”
有人个将被子被子给他塞到腋下裴谨言身旁,突然他垂死挣扎坐了起来“文清川!”
“啊!!”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
有信在门外听到差点把手中的药打翻,他走进来,看见裴谨言醒了,欣喜若狂的叫到:“哟,终于醒了!”他把药放在桌子上连忙上前去
地上跌坐的女人他看了一眼:“您没事儿吧?”
女人穿着狐裘慢慢起身:“没事。”
裴谨言才看清她,瞬间黑了脸,他喉头微动,轻声开口,眼神阴翳的看着女子:“你来做什么?”声音有些嘶哑,让人害怕
有信有点慌得看着裴谨言有看着女子,她就是裴林不惜和裴谨言娘亲反目也要八抬大轿抬进府的周倩周姨娘
周倩被裴谨言的眼神吓到低着头,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我来、照顾你。”
“照顾我?”裴谨言歪着头阴恻恻的笑,周围散发着让人胆寒的狠厉之气
有信都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躺在床上多日一动不动,靠着他的丹药续命,脸上长了胡渣子,一起来就要杀人似的
“你说你来杀我的,我才信。”
周倩腿一下子瘫软下去还好连忙扶住旁边的东西,向有信投去求救的目光,眼泪怕的要哭出来十分委屈的哽咽:“我、我真的是来照顾你的,你、你怎么能不相信。”
“谨、谨言,她……”有信想要解释,这是裴林从外面进来看到儿子醒了还是高兴的但看着他要吃人的模样一下子来气:“裴谨言,你干什么!”他连忙上去抱住他的心肝
周倩见靠山来了趴在裴林怀里委屈的哭:“相爷,呜呜——”
裴林安抚着周倩冲着裴谨言怒吼:“你周姨娘好心来照顾你,你这是干什么?白眼狼啊!啊?”
裴谨言捏紧了手但是感觉没什么力气有脱力了,一腔怒火中烧,有信帮忙打着圆场:“相爷,谨言刚醒,您还是别吼他了,他现在特别虚弱需要静养。”
裴林一腔怒火的看着裴谨言,最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抱着周倩出去了
裴谨言的一腔怒火瞬间泄了气,他无力的笑了一声,自嘲一般的,有信看着有些心疼,现在的他那样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足足是个失意潦倒的病人
“哥哥。”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小心翼翼的,有信转头看向门外,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她脸红扑扑的小口小口喘着气,一身粉色的衣裳天真烂漫,她睁着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眼里害怕又担心的盯着裴谨言
有信朝她笑着招手:“冬岁,快过来。”
小冬岁特别喜欢这个哥哥,这个哥哥好温柔好会带着她玩
她抱着有信的腿悄悄的打量她这个哥哥
裴谨言回了神看过去,冬岁立马藏再来有信生后,还探出半只眼睛看着裴谨言
“谁家的小孩?”
“你家的。”
裴谨言不满的蹙着眉头,有信把冬岁拉出推到裴谨言跟前对下来对她说:“冬岁,这是你哥哥,裴谨言。”
裴谨言看着冬岁,小姑娘大大的眼睛拘谨害怕的看着她,抿着小嘴硬是没敢喊出哥哥
“她姓裴?”
“嗯,裴冬岁,说是‘冬青树上挂凌霄,岁晏花凋树不凋。’”
裴谨言回头自嘲的笑了声:“好名字好名字,我还以为他一点也不注重孩子的名字,没想到,居然还想出一首诗来。”
他眼眸暗沉,有着说不出的心酸
“好名字好名字,我还以为他一点也不注重孩子的名字,没想到,居然还想出一首诗来。”
有信抿着唇,替他感到不值
“哥哥,爹爹在家里都说想你了。”小冬岁伸着小胖手拉着裴谨言的被子,裴谨言淡淡看了她一眼,她还只是个孩子,何必同她置气
“冬岁。”
“唉,哥哥!”冬岁高兴蹦蹦跳跳洋洋笑着,头上两个小辫子一摇一摇
裴谨言终于肯笑了捏了一把她的脸,他突然想到什么望着有信:“陛下怎么样了?”
有信有些含糊的说:“陛下,她受的伤应该比你要轻些,然后……”
“你怎么说话含含糊糊的,是出什么事了吗?!还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哎呀呀呀,就,她怎么样我不知道,左相下令封锁了所以消息,现在城门也关了,进不去出不来的。”他一口气说出来,裴谨言听的晕乎乎的,过了好一会才焦急道:“我要进宫。”
他掀开被子就下床,有信拦住他:“做什么!你才醒,你被李苏眠打那一掌损了心脉,好不容易把你就回来,你干嘛呢!”
“她也被打了心脉!”裴谨言接近癫狂的吼道,红透了眼,感觉踹不上气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后轻轻推开有信的手
冬岁在两人中间吓得要哭了
“更何况,她身子本就不好,有没有内力,看着不像习武之人,那能和我这个莽夫相比?”他淡然的说,有信松开手无力的垂着他,摸着冬岁安慰
裴谨言穿着里衣拿起一件披风披上,走出门被刺眼的阳光照的眼睛睁不开,他拿手挡住,他躺了多久啊?
那文清川呢?她怎么样了?
没有在停留,匆忙出门
这么好的天气,本该繁荣拥挤的街道却空无一人,他坐在马车里不断催促着,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只觉得凄凉
去年初雪降临的时候,大家都说今年一定是个好年,瑞雪兆丰年
可是,除夕夜出来那样的事,文清川怎么样了?
好似一切都脱离了原来的轨迹
到了宣阳门,禁军却不让他进去,任他如何解释说是金元让他进去的都无济于事
他急得差点晕过去,扶着马车神游
如果他最初不隐藏实力,是不是不会造成文清川的伤了?如果他把她抓的在紧一点,或者,或者把她死死护在怀里,是不是可以改变结果?可是,想再多有什么用呢?他现在进不去,不知道她怎么样了,醒了吗?伤好了吗?严不严重?
无济于事
他为什么那么担心,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愧疚吧,亦或者是因为自责是内心难受
他现在还记得除夕那晚,他把她按在地上亲……差点还……
他捂住脸,可恶,他喝醉后做的所以事他都能记住,而且印象还要比平时清醒的要深,以前觉得是件好事,但是现在来看,他恨不得忘记,这下该怎么面对文清川啊?还有苒姑娘
他回想起那晚耳朵红了,连开始发烫,驾车的老伯见他这样不由关心到:“公子,你怎么了,又发烧了吗?”
“我、没事,就,先、先回去吧。”他现很担心,但进不去,而且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老伯把凳子拿下来,裴谨言准备上马车,此时旁边驶来一辆特别低调的马车,马车主人掀开帘子:“裴公子,你要进宫吗?”
裴谨言回头见是墨辞礼连忙行礼:“左相,除夕夜金元姑姑让我进宫,但受伤昏迷几日所以拖到今日才来。”
墨辞礼下了马车,她同墨辞均很像,但浑身散发的气息却不同,墨辞均待常人都是温柔和善,容易让人接近,但她却对任何人都冷淡淡的,就像和谁都有过节一般,拒人千里之外,让人不敢靠近
“既是金元吩咐,你便同我一起入宫。”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在前面,裴谨言还有点纠结,望了望皇宫又了望来路,在心底好一顿纠结
但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入宫
清川带长薄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