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的日子特别惬意,裴谨言悄悄溜出宫带了些新鲜玩意进来,拉咚特别喜欢,有信在一旁暗戳戳埋怨他:“叫你出去看李掌门,你看了没?”
“这几日没动静,我找不着。”裴谨言无奈道,这几日的确太平了些,可能是因为文清川让宫里的人出去抓人了,至于查到什么真不知道。
他裹着银色狐裘在御花园里转着,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心里有些郁闷,在宫里感觉没那么自由了,虽然脱离了他爹的监视,但是过得还是浑浑噩噩不高兴,走到那夜和有信藏的假山处停下了。
他感觉有人看着他,能感受到来人的内力浑厚,在猜想是不是李苏眠时,那人便出现在他面前。
“苒姑娘!”他又惊又喜的看着苒姑娘,姑娘一身白衣依旧。
“子方,你现在过得可好?”苒姑娘还是那么温柔,裴谨言和她并坐在假山上。
“挺好的,就是没那么自在。”裴谨言见她穿的实在单薄关心急切的问:“怎么穿这么少?”他把身上的狐裘脱下披在她身上,裴谨言的余温很快包裹苒姑娘全身,暖和了起来。
“不妨事的,从宫外进来废了好些功夫才没让人瞧见,穿厚了反倒影响了我。”
“那也不能一件斗篷也不穿啊,这里比江州冷多了。”
苒姑娘是江州人士,她点了点头:“的确比江州冷,而且这里的雪都要厚好多,知道你在宫里不高兴,我来看看呢。”
“你怎么知道的?”
“找人算的,没想到真让他算对了。“
就说话的时间,天空飘下雪花,苒姑娘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在手心里融化了,裴谨言特别好奇面具下的脸,盯着她看似乎真难透着面具看的那张脸。
“你、你很在意自己的长相吗?”
“嗯?”苒姑娘看着他,裴谨言有些后悔有点儿心虚:“其实我觉得一个人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是性格。”
“我不好看,怕吓着你。”
“我也不是没见过长得青面獠牙的人,你一个姑娘能丑到哪去?”他小心翼翼又紧张的说,生怕让苒姑娘因为容貌而自卑难过。
“嗯……以后吧,现在我还没做好准备。”
裴谨言听完不知为何感觉心里的轻松许多很高兴,他捏着的手不知不觉出来汗,明明很冷但他感觉很热很暖。
“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裴谨言走在前面一步三回头,苒姑娘在后面看着他这个样子打趣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走丢的。”
裴谨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像个小傻子一样,狐裘太大了拖在地上都打湿了,苒姑娘低头提着,银白色的毛毛扎的她脖子有些痒痒的。
雪下的有些大了,但两人没有在意,走到一出空旷的地方,上面铺满了雪。
“你在江州肯定没这样玩过。”裴谨言笑嘻嘻的看着苒姑娘随即倒在雪上“唔哦!哈哈,你快试试!”
苒姑娘轻笑:“会把你的狐裘弄脏的。”
“不妨事的。”裴谨言躺在雪地里笑着对苒姑娘说:“你试试嘛,很舒服的。”
苒姑娘还真没这样玩过随即趴了上去,厚厚的雪摔上去不疼,听见咔吱咔吱的声音,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裴谨言侧躺着说:“怎么样?”
苒姑娘看向他:“好玩。”
裴谨言笑盈盈的又躺下向天空伸着手,那纷纷雪花落下,现在他感觉心里轻松,那些烦恼,郁闷之气通通消散“啊,真好。”
苒姑娘看着她在他身旁躺下:“怎么了,遇到事儿了?”
“没。”
“人活着就图一乐,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你是你自己的,别人是没办法控制你的,跟从本心才是最重要的。”
裴谨言看着她,白色的面具挡住也只能看见那双桃花眼,他曾经一度认为文清川的眼睛有苒姑娘的影子,所以他老是盯着文清川眼睛看,似乎透着那双眼睛就能看见故人。
如今故人重逢,他在也不能欺骗自己了,他就是喜欢苒姑娘,喜欢她的纯真善良温柔体贴,这些年和她在一起他总是快乐的,轻松的,就算有再大的事,在烦恼的事,只要看见她,所有一切都变得烟消云散。
他感觉耳朵有点烧,侧着身,手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情难自禁的去触碰冰冷的面具,苒姑娘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和动作,看着他,两人隔的很近,能听到少年心动的声音。
少年郎的喜欢是直白的,真诚的,炽热的。
饶是苒姑娘这般有些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了他满满的爱意。
那双瑞风眼露出鲜少的暧昧,好像能看到天荒地老一般“你眼睛真好看。”这般温柔的声音让苒姑娘心一颤一颤的,她想开口但是又感觉有什么堵住一般硬是没出声。
裴谨言头凑近贴在冰冷的面具:“下次再见,可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吗?”
“……好。”
裴谨言听到答案的闭上眼,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发自内心的欢喜,这般模样苒姑娘尽收眼底。
“如果,我长得很丑,你会不会失望啊?”
裴谨言睁开眼,温柔的眼睛看着她的眼:“不会,你放心,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一张脸,如果我是以貌取人的人,怎么还会遇见那么好的你?”
“裴子方,你确定?”
“确定。”目光炽热真诚坚定。
苒姑娘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她坐了起来,眼神飘忽:“那就下次见面,我一定坦诚相待,先走啦。”
“等一下!”
苒姑娘转身,裴谨言嘴角含笑走向前抱住她,头埋在脖颈间,苒姑娘有些受宠若惊,裴谨言笑出了声,怎么这么可爱啊。
松开后,裴谨言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说:“要小心哦。”
“哦,好。”像被惊到的小兔子一般她匆忙离开,还披着裴谨言的狐裘。
裴谨言最后那一抱就是特意挑逗她的,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他心底暖暖的。
后来有信感觉裴谨言有问题,每日看着书傻笑,还老是看天空,眺望远方,还注重自己的形象,虽然以前也是,但是,现在的他脸蜕皮干裂了还向他要抹脸的膏脂,但他那里会有,最后还是文清幽给了他一瓶涎香阁的润肤膏。
一个糙汉子突然变得这么精致,一定有问题。
文清幽前段时间去护国寺上香带回来了一个两岁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孩子是护国寺方丈在路上捡到,取名怀瑾,养了半月白白胖胖的,但由于佛门森禁,没办法一直养着,所以文清幽把他带回来了。
“好可爱,不知道母后会不会喜欢。”文清幽做在文清川旁边,文清川怀里抱着一个肉嘟嘟的小孩,葡萄般的眼睛盯着文清川,小手扒拉着她的脸,他奶声奶气的叫“:“姐姐,你好漂亮,我好喜欢你!”
文清川对这样的小孩毫无抵抗力这一声叫我的她心酥麻酥麻的说话自然而然软了下来特别温柔:“谢谢小怀瑾,姐姐也喜欢你。”
“小怀瑾,以后你就待在宫里好不好?”文清幽摸着他的小脸蛋,这小孩生的极好
“不能养在宫里,太危险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送回护国寺吧。”
“朕让人去查他的身事,先养几日,怀瑾。”
怀瑾盯着文清川笑奶声奶气的叫:“姐姐,我的爹娘和我走丢了。”
“那姐姐帮你找回来,好不好?”
“好,谢谢姐姐。”
金元带来了奶娘,奶娘把怀瑾抱走,金元也递给文清川一封信,文清幽陪她说了一会话便走了。
文清川打开信面色先是凝重之后又冷淡淡的笑出声:“李苏眠,通塔门。”清冷如月的眸子闪着寒光,随手将信丢在一旁:“派几个人去兖州通塔门,朕就不信他不回去。”
金元把信捡起点头:“太后准备回都,大概三日便到,北阳王递牌子说想要回都过年。”
“他不好好守着他的番地,回来恶心谁啊?”文清川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烦,这是他的皇兄,熹贵妃所出,一直不受待见,当初她和太子争夺皇位的时候就该杀了他的,如今念在先皇的面子上让他去云州,现今回来不是自讨苦吃吗?
“看来,他等不及了,不过也好,千引阁的人没抓到他的把柄,等他来了都城,朕还就不信抓不到。”
文清川拿起狼毫看着笔尖,眼里露出。
裴谨言给有信和拉咚讲解知识,忙的头昏脑涨的。
“裴谨言裴谨言裴谨言,快看这个快看这个快看这个,看这个看这个看这个呀!”有信拿着一本道德经往裴谨言脸上怼。
“哎呀,你看这个有个毛用!考招不考的,你多看看逍遥游,你背了几回都背不下!”裴谨言把金刚经抢过丢在一旁把逍遥游丢在他脸上。
“快背。”
拉咚安静的在一旁看书,裴谨言眯着眼:“《孙子兵法》,看得懂吗?”
拉咚有些气愤的蹙着眉:“我只是涉政未深,不是白痴。”他白了一眼裴谨言继续看。
裴谨言有看向在一旁蹲着看《逍遥游》的有信,“看我干嘛,看你的。”
“白痴。”裴谨言骂他一句,有信阴阳怪气回他:“哟,可把你聪明的。”
“哼,你快背吧。”裴谨言拿起一本没有名字的书挡住脸。
有信看着《逍遥游》内心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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