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言坐下,有信脸贴着窗户纸有些遗憾不满的说:“嗯嗯嗯嗯,我还没看够呢!”
“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太帅了,女将飒爽英气,男将威武霸气,啧啧啧,不愧是声名大噪的飞鸿踏雪。”
“羡慕了,可惜啊,你不学武。”
有信坐下看着裴谨言有些恼:“什么意思?觉得学医没用?”
“我可没说,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有信瞪着裴谨言,他放下茶杯:“英雄不问出处,学医也是大义,治病救人,济怀苍生。”
“呵呵,你说的是苒姑娘吧,你小子老实说是不是喜欢她?”
裴谨言心里咯噔一下,故作镇定的说:“只是江湖交情,毕竟生死之交。”
“什么江湖交情生死之交,你就是不敢承认,因为你没办法确定自己是否喜欢,害,你这就有点麻烦了,当初舅父问你喜欢槐花还是桃花,你都不能说出,又怎能指望你在男女之事上能够通透呢?”
裴谨言捏了捏手中的杯子叹了口气无奈的苦笑:“我觉得都挺喜欢的。”
“希望你只是在槐花和桃花之间都喜欢。”
下面的欢呼声随着将士们走远而渐渐小声,最后只听到吆喝声叫卖声
“走吧,回家。”
裴谨言喝完最后的茶起身离去,有信将自己买的药提上看了看“一点也没用,是不相信我吗?”
回到宅子煎药时有信才发现自己抓错了好几味药,难怪他记得药堂老板用一张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无奈的扶了扶额头“还真是烧糊涂了。”
墨辞均和阮初远进宫面圣后,陛下颁布举国同庆,宵禁解除四日
盛云宵禁管的特别严,戌时所有人就要回家,亥时全城禁声,除了打更人不然都要被请到御府司喝茶的
待到日落,宫里的庆功宴也结束了,墨辞礼和阮初远匆匆回家之后有到望月楼,这已经成为一种无言的约定了,只要他们在外打仗归来就都要到望月楼一聚,一同吃酒赏月
这所宅子在城东离街道稍远,所以还算安静,裴谨言原本想等有信感冒好些在上街的,但收到了李伯穿的书信
“大致意思就是陛下想要我带你去望月楼,看看翰林院举荐的到底是怎样的人,顺便同我叙叙旧。”
裴谨言大改念了一下,有信刚刚喝完药嘴里含了颗几颗糖鼓鼓囊囊的,他含混不清的说了句:“呜呜嗯嗯嗯干嘛,呜嗯不认识他们。”
“可能是听翰林院说你医术高超,想要让你替他们看什么病吧。”
“嗯嗯嗯,好啊!”
裴谨言将手中的信烧掉,这是他爹写的,除了交代刚刚所说之事还有其他的事,必须烧掉
他见人倒没什么要求还是一身月牙白的锦袍,一根玉簪将头发束起,他抿着嘴成一条线,手中的扇子翘着手心,有些紧张有些期待
对于文清川阮初远他们来说今夜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手心都紧张出汗了,他明明已经见过了,但是一想到昨夜到皇宫见到文清川,她那般样子,该怎么面对她
离都时对外宣称到白云书院求学,的确成功到白云书院并且成为“白鹤四子”,他练武并不是秘密,但悄悄上黎山庄拜师,以裴子方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名声大噪成为“天下第一”这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前功尽弃
“白鹤四子”裴谨言是他,“天下第一”裴子方也是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文清川,从前说过永远不会骗她,如今也就“白鹤四子”是她知道的,其他的全都瞒着她,她是陛下,有些事必须瞒着她,他没有办法反抗,这是他爹的命令,是他爹的欲望
该怎么面对她
他紧闭上眼心烦意乱,有信换了一身浅绿色锦袍,银线在上面绣着花纹,一根白云玉簪半扎着头发,青丝及腰,腰间佩戴着舅父送的玉佩,长身玉立,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他上前拍在裴谨言肩头,他比裴谨言矮了不少,微微抬着头打趣的说:“又在想那个美人儿啊”
“换好了就走吧。”
他俩一出门便有马车在外等候,一个身着浅粉的姑娘看见他俩出来向前行了个礼“裴公子有公子,陛下命下官来接二位。”
自称下官,裴谨言看了看她的衣着才想起是内宫中女官的穿着,他俩上了马车,因为大街上全是人所以走了一条偏道花费了些时候才到
望月楼原本叫观像楼,是先皇为查看天象的国师所修,后来国师通敌,观像楼便改了名字,名为观月,站在上面可以俯瞰都城大半风景,甚是壮观
到了之后裴谨言下车发现阮初远和墨辞均在观月楼们前,二人都换回了常服,阮初远穿着红色裙衫梳着灵蛇髻带了一只红珊瑚,墨辞均背对和他站着,一身蓝色长袍,束着玉冠,长生玉立,,阮初远坐在阶梯上旁边放着好几坛酒,她撑着脑袋嘟着嘴听着一旁站着的墨辞均说教
“阮夫人说了,希望你这次不要喝得烂醉如泥,你偏不听还是带了那么多酒,本来望月楼中就有上百坛酒,还不够你喝?偏偏带的还是最烈的女儿红,你这次喝醉了我可不会再带你回去了,等你在望月楼睡一晚,看你还敢不敢。”他说话一向温柔,这就是为什么阮初远讨厌书生的原因,因为有个墨辞均已经够头疼了
“啊呀啊呀,你不要再说啦,我都要烦死了。”
“阿远,你就听我的,这几坛酒不带上去。”
“不要!”阮初远嘟着嘴完全没了战场上的威风,全然一个耍无赖的小姑娘一般可爱,她看见裴谨言向他们走来,眼睛放出光,起身朝裴谨言跑来“裴三所!”她跳到裴谨言身上抱住他,裴谨言吓了一跳
墨辞均回头看见,眼里漏出来难过,但很快又笑着向裴谨言招手“谨言,好久不见。”
“你小子,终于回来了,今个儿在街上看到你,我还没认出来,还纳闷这是那就的公子,长这么好看,回到宫中看了画像才知道是你,好哇,看到我们居然把窗户关上,是不是兄弟啊,啊?”
阮初远像个假小子一样勒住裴谨言的脖子,但奈何他太高了,又放下了
裴谨言尴尬的笑着:“我这不回来了,介绍一下这是我在……江湖上结交的朋友,也是翰林院举荐的考生有信。”
有信不知道裴谨言和着二位也有关系还在惊恐中向两人行拱手礼“在下百毒蛊有信,见过百战将军,揽花将军。”
“见过有公子。”墨辞均笑着也行江湖拱手礼
“有信?听说你是医士。”阮初远歪着头问他
“正是。”
阮初远点了点头,裴谨言看了看眼前高耸入云的观月楼说:“还是先上去吧,陛下还等着。”
“对啊,川川还等着我的酒呢。”阮初远抱起酒
墨辞均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就不要了。”阮初远没听将手里的酒塞了一坛在墨辞均怀了,有抱起其他的酒塞给了裴谨言和有信,她自己抱两坛“五坛,刚刚好。”说完转身跑上去
墨辞均那她没办法跟了上去,有信和裴谨言走在后面:“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儿?”
“我们是世交,认识很正常。”
“正常,你就说你不认识谁吧。”
“都城中有头有脸的世家公子大概都认识我。”
有信深吸一口气,忍住不揍他
望月楼太高了,足足二十五层,爬楼爬的有信虚脱,还抱着一坛酒
“裴……裴谨言,等等我,你……为什么他们不累啊?”他靠着扶手“哎哟喂,累死了。”
裴谨言回头看着有信:“习武之人,这点算什么,平时叫你多锻炼,不要窝在屋里,你偏不听,现在吃亏了吧。”
“我还……生着病呢。”
看他爬的满天大汗,衣服都湿了,裴谨言走下去,谁知被人抢先一步,他闻到一股熟悉的槐花香,下意识认为是苒姑娘心里一惊
“我帮你拿。”文清川从有信手里结果酒,吓得有信立马行礼“草民参见陛下!”
“今日无君无臣,你不必慌张。”文清川抱着酒笑着说“听说你生病,可惜了这上好的女儿红。”
有信挥了挥手“我不喜饮酒。”
阮初远和墨辞均比赛谁后到谁自罚三杯,先下两人已经爬到顶楼,阮初远趴在上面朝下面大喊:“快上来啊!我是第一个到的!”
文清川转身看着裴谨言,他望着上面还有四层回头时便看见文清川看着他
“陛……陛下。”
“谨言,这些年在外可还好?”
“一切顺遂,多谢陛下关心。”
“今日不分君臣,你不必拘谨。”
裴谨言努力笑了笑,心里还是慌张,愧疚,害怕?不,都不是。
文清川走在前面,裴谨言跟在后面,有信则识趣的走在最后面离他俩远远的
“白鹤四子,倒是挺厉害的,我再都城都听翰林院说了好几回。”
“只不过是他们传的太过了,没那么厉害。”
“春风自有归来时,少年自有鸿图志,你写的。”
裴谨言尴尬得笑了笑,这句是自己醉酒后随意说的话,她居然知道还拿出来说了
“那都是醉酒说的胡话,陛下还是别打趣草民了。”
“谨言,你变了,从前你都是唤我川儿的。”文清川回头,她只比裴谨言多了两级,刚刚好和他平齐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您是陛下,不能坏了规矩。”
“可刚刚朕说了,今日不分君臣。”她跳到裴谨言面前凑近说“难道,你不听我的话?”
跳下就矮了,两人之间凑得很近,裴谨言微微低头看着她,她笑着,眉眼弯弯,自然是好看极了
“我……川……川儿。”他红了耳,文清川嗤笑一声“感觉你出门一趟,到变成榆木脑袋了,你可不要学白云书院那些老头,一个个死板的很。”她说完转身提着裙摆一级一级跑了上去“最后的要自罚三杯哦。”
裴谨言感觉心里一整波涛汹涌,好一会才反应过了自己被她撩拨的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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