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清河愣了一下，她知道或许瞒不住，还是想试试，没想到知道的这么快，流着泪，“妾身不敢，妾身只是不想太师见到故人，这么难过。”

宇文护看着清河，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点，他愿意相信面前的妻子，真的是这么想的，她脸上的泪水，眼神里的心疼不像是假的。

“起来吧。”

清河慢慢放开宇文护，站起身，绕过长桌，走到宇文护面前，没有了阻碍，跪在宇文护身边，弯着身子，显得格外瘦弱。

“夫君，只要你能高兴，妾身什么都愿意，您试过了，是她不嫁。”

宇文护低头看着清河，这个女人什么都清楚，而这话也是动人的，除了母亲，没人说过，连般若都没有说过。

“只要本太师高兴，你，什么都愿意？”

清河微微点点头，看着宇文护，脸上的泪痕更深，“妾身当年放弃了宁都王府，甘愿得罪圣上，还不足以证明吗？”

宇文护细细听着，当年她本是被许给宇文毓的，却突然许给自己，般若，清河，谁的感情更深，他了解了，伸手划过清河的脸颊，带走泪水。

“夫人今日怎么变蠢了？告诉本太师这些，岂不是失了筹码。”

清河看着宇文护，换上几分笑容，微微抽噎着，“从妾身求了先帝那一日，便输得一败涂地，太师鸿鹄之志，如今屈身屋内，妾身看着，实在痛心。”

宇文护看着清河，成婚三年，还没有这样一日，两人愿意把话说开，清河也从未提过，两人见面都带着目的，少有的真诚。

“别哭了，给本太师备碗醒酒汤，服侍我沐浴更衣，明日还有朝会。”

清河慢慢擦干泪水，起身出了殿门，留下宇文护握着手里的酒杯，上好的青釉描纹酒盏，生生碎成渣。

顿时耳目清明，一面是情深义重的妻子，一面是梦想独孤天下的情人，还要含泪而终的母亲，不论为了谁，他都要爬上帝位。

第二天早朝，本是一切祥和，却意料之外见到了宇文毓，带着幸福还升了官，让他心里格外不爽。

眼看着宇文毓靠着独孤府一天天做大，半路杀出个四弟宇文邕被扣上想要争夺天下的恶名，被罚跪殿外，怕是凶多吉少。

清河坐在府中静静听着回禀，独孤府的乱事也闹得热闹，独孤曼陀想嫁入陇西李氏，不慎与其父大被同眠，说起来也是让人笑掉大牙。

周府大小姐出阁，请百官朝臣前去同贺，听到这事，清河眼皮轻挑了一下，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婚丧大事，女眷齐聚，这次的主题，恐怕非独孤府莫属。

而独孤府三女公子独孤伽罗，不善言辞，性格孤僻，很少出现在女眷中，这次恐怕……

“明日喜宴，书绾你去准备一下。”

书绾行礼，“是，夫人。”

清河低头看着请帖，出了这么多事，宁都王妃明日怕是没有功夫前来了，但，宇文护一连几日，宿在姬妾房中，对自己虽不似以往冷漠，也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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