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抱着小捷儿,轻轻地打着小捷儿的小屁屁,说道:“小家伙,以后可不准乱咬东西了。”
正说着,却见紫娟从走了进来,对黛玉说道:“王妃,我今儿清早出门,却见很多小孩子得了病,这个病和前些天小世子得的一样呢?”
黛玉听了觉得奇怪,连忙细问。
紫娟便告诉黛玉说如今京城流行痢疾,大人小孩都有发病,但大多数发病的还是小孩子,大人也有,只是症状相对轻些。有些人家里穷的,小孩子得不到及时的医治,一拖再拖便不幸夭折了。
黛玉初为人母,听到这种消息,心里格登了一下,感到非常的难受。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生父母养成的,都是父母亲的心头肉呢。
黛玉问道:“这么严重,官府怎么不管呢。”
紫娟答道:“管了,可是疫情传播很快,官府一开始又不是很重视,以为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是以准备不足,现如今要管也管不过来了。”
“怎么会管不过来?”黛玉问道。
“患了这病的人这么多,大夫忙都忙不过来了,还有城里的药铺里的草药也存贮不足,官府也只能是救几个是几个了。”紫娟说道。
黛玉一听,不禁秀眉紧蹙,这可如何是好?想了一想,问道:“王爷回来了吗?”
紫娟答道:“王爷也才刚回来,现在估计是在书房里。”
黛玉说道:“紫娟你去让人跑一趟林家,去把紫琼真人请到书房里,顺便把王兴也叫来。”
紫娟说道:“真人这几天一直在外头帮忙解救患者,估计忙得见不着踪影了,我这就让人去找去。”说着便赶紧出去找了。
黛玉交代奶娘和雪雁看好小捷儿,便急匆匆地向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见水溶正在写着什么。那只雪鹰威武地站在书房的窗台上,一看黛玉进来,便拍着翅膀咕咕地叫了几声,好象是在问侯黛玉,黛玉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雪鹰的脖子,算是打了个招呼。
水溶见黛玉进来,连忙站起迎了过来,说道:“玉儿怎么过来了?”
黛玉嗔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怎么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了?京城里那么多人感染了痢疾你们都不管一管。”
水溶一脸的苦笑,说道:“我今儿也才刚刚听说,一回来也顾不上去看你,便到书房想办法呢。”
黛玉道:“听紫娟讲,这次疫情流传得好象很快,传染面又广,好多小孩子都不幸病亡了。想到那些父母就这样没了孩子,一定痛不欲生。我们可不能袖手旁观,我才刚想了想,有个主意,不知行不行?”
水溶一听,面露喜色,拉着黛玉的手说道:“玉儿快说,我正发愁呢。”
黛玉正要说话,这时,却见王兴、紫娟陪着一脸憔悴的紫琼真人走进了书房,看来紫琼真人已经在外头忙得不可开交了。
黛玉说道:“真人来的正好,我和清之正合计着如何帮忙化解这场痢疾传染呢。”
紫琼真人一听,欣喜地说道:“如此甚好,我这两天一直在外头帮助治疗解救。这病和上次小捷儿得的痢疾有些相同,但似乎是更加顽固,竟是难治一些。”
黛玉急道:“难道真人也没有办法?”
紫琼真人微微笑了一下,说道:“玉儿莫急,这种痢疾岂能难倒我,我有办法的,这两天我调试了几起药方,反复试了几次,已经配成了对症之药方。”
黛玉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如此甚好,真是让真人受累了。不过单凭真人一个人这样一个个治过去,也不是办法啊,听说患者越来越多呢。”
紫琼真的说道:“玉儿说得是,这痢疾传染的速度相当地快,才这一两天,患些痢疾的人,特别是那些小娃娃明显多了好几倍,我这也是杯水车薪,没有办法,也只能见一个救一个了。一些小娃娃没有及时救,我去晚了也没有用了。”说着不免扼腕叹息,唏唏不已。
黛玉和水溶一听,也是一脸可惜。黛玉说道:“有办法的,玉儿倒是有个主意。”
水溶和紫琼真人连忙问道:“玉儿快说,有何好办法?”
黛玉说道:“现如今这痢疾的疫情传染面太广大、传染的速度又这么快,照这样下去形势相当严峻,特别是那些小孩子,他们还都那么小,真是很可怜。真人你不是有治疗的药方吗,这样子吧,我们王府可以将药煎好,在王府门口、城里几个学堂以及集市等方便地方设几个供应点,让那些患者免费来服药,清之你派人到处敲锣打鼓地去告知,让那些患病的人都知道哪里有药治疗,至于一些症状严重的,还得请真人亲自治疗,你们看成不成?”
紫琼真人点了点头:“玉儿如此善举,考虑又如此周全,真是令人敬佩。不过这法子好是好,只是疫情一起,城里的那些药铺里的药已经所剩不多了,价格也涨了好多倍,有些达官贵人没有得这种病,却将这些药极多地收购了去,有的自己留着备用也罢了,更可气的是,有些卑鄙无耻之徒竟屯积药材,哄抬药价,以此来谋取暴利。这两天即便是我告诉了他们药方,那些贫穷百姓大都买不起的,想来真是可恨的很。”
水溶恨声说道:“这帮龟孙子,竟敢如此没着良心,发此民难之财,真是无法无天了,一定得好好收拾他们。”
黛玉道:“清之,这个先不忙。如今还是救人要紧。真人,你将药方写两张下来。”
紫琼真人便走到书桌旁,将药方写了在纸上,拿给了黛玉。
黛玉把一张药方交给了紫娟,对紫娟说道:“你先到王府的药房里,叫小厮们把府里所有药都取出来备用。”
又将另一张药方拿给王兴,说道:“你按此药方,将城里所有药铺里的这几方药材全都给我买回来,不论多少价钱,都给他们。至于钱,就不要动用府里的,用的我嫁妆银吧。你去找春华支去。”
王兴和紫娟听了连忙下去办了。
黛玉又对紫琼真人说道:“真人,这下要让你辛苦了,等紫娟和王兴把药准备好,你就开始调配,我们来免费发放!”
紫琼真人晗首笑道:“玉儿如此菩萨心肠,我辛苦一些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城里的药恐怕不够用。”
黛玉想了想,问水溶:“哥哥现在不知在哪里了,要不让百花山庄加急送些过来?”
水溶道:“刚才我才收到大哥托雪鹰传来的信呢,正想回复给他,不想你就进来了。大哥现在正在苏州,我这就再写一张,让大哥叫人把江南的草药火速送上来。”
紫琼真人道:“如此甚好,这边的药材先凑和着用,等用完了,差不多昊儿也叫人把药材送上来了。救人如救火,我这就下去准备调药。”说着便告辞出去了。
水溶送走了紫琼真人,抱着黛玉说道:“玉儿真有本事!”便赶紧走到书桌边,写了封托林昊送药的信,绑在了雪鹰的脚上,拍了拍雪鹰的翅膀。
黛玉说道:“雪鹰啊雪鹰,又得让你劳累一趟了,你可得快去快回啊,可耽误不得,京城里还有许许多多小娃娃等着药材呢。”
雪鹰用头蹭了蹭黛玉的手,咕咕叫了两声,一个纵身便飞出了窗外,转眼间,已没入云端。
且说京城白露过后,却流行起痢疾。这个病原本并非不治之症,只要及早发现,用药得当,对症治疗,亦是不会危肋到性命,均可治愈的。可是今年白露过后,京城下了几场雨,天气迅速转冷,是以这痢疾传染的速度却是相当的快,没过几天,便在京城里传染开来,这痢疾似乎又针对小孩子,许多小孩儿均传染上,特别是那些贫穷家的孩子,由于生活环境比较差,更易被传染上。
一些贫穷人家的孩子,大人没有那么多精力看顾,等发现不对,病症已极严重了,再加上缺医少药的,便拖延了治疗时间,好多不幸夭折。
那些稍富足些的人家,特别是那些豪门巨富,看疫情形势紧张,开始抢购囤积治疗这种病的对症药材,很快京城内外防治痢疾的药材几乎被抢购一空,京城里的药铺本准备不足,再加上一些不法商人也想趁机发财,就囤积了药材,不卖了,想着药的价钱提上去再卖。
一时间,原本卖几文钱的药卖到了几两银子,一帖药要十来两银子才能配齐,普通老百姓那有那么多银子去买药呀,于是很多患者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死亡面积开始扩大,痢疾这一传染病开始肆虐,一时间人心惶惶,谈痢疾而色变。
初为人母的黛玉得悉了此事,自是对那些有孩子生病的父母深感同情,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孩子生病了,做母亲的恨不得以身代之。原先小捷儿也不幸犯此痢疾,但发现得早,又经紫琼真人细心治疗,不久便已康复。眼见着如此多的小孩子不幸夭折,将心比心,黛玉于心不忍,便与水溶和紫琼真人商量,定出了应对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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