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把黛玉扶了起来,两人坐在太妃下首。黛玉听太妃这么说,忙笑着叫了声:“母妃。”
“好!好孩子,母妃可是盼着你早日进门呢。”太妃喜笑颜开,媳妇娶进来了,那小孙子也快要有了吧?
紫娟端着两杯茶走到黛玉跟前,黛玉双手捧茶,走到太妃面前,又跪了下来道:“母妃,请喝茶。”
太妃接过茶,啜了一口,拿出个红包给黛玉,笑语盈盈的说道:“玉儿呀!你可要早点为北静王府添丁进口哟!”
黛玉接过红包,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水溶忙过来把黛玉扶了起来,笑道:“母妃,这媳妇茶喝了,是不是开始用早膳了。”
太妃点点头道:“让她们准备吧。”
水溶要拉着黛玉的手把她带到用膳的另一间屋子,黛玉轻轻地甩开他的手,转身扶住太妃和她一起走向用膳的屋子。
太妃半开玩笑的说道:“还是玉儿孝顺,溶儿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了。”
水溶听出自己的母妃口中的酸意,忙道:“瞧母妃说得,儿子我可时时刻刻都不忘孝顺母妃呢。您看我给你娶了这么一个孝顺的媳妇,这下您不仅有一个孝顺的儿子,还有一个孝顺的媳妇,多了一个人孝顺您了。”
太妃这才呵呵笑道:“你呀,总算让母妃不用操心你的事了。”双转头笑着对黛玉说:“以后这个任务可就落到你身上了。”
黛玉轻声地应了声“是。“
说笑间,到了用膳的屋子,太妃坐在上座,水溶坐在她旁边,黛玉洗手后,站在了太妃身后,等着菜端上来给太妃布菜。
水溶道:“母妃,府里就我们三人,就不要让玉儿立规矩了吧。让玉儿好好吃饭,养好身子,好为你生个大胖孙子。”
太妃笑道:“溶儿说得也有道理,玉儿,今后你就不用立规矩了。坐下吧。”
早有丫鬟搬来椅子,放在水溶身边,黛玉说了声:“谢母妃。”这才坐下。
一时三人静静的吃着饭,水溶看黛玉吃了小半碗燕窝粥就不想再吃,道:“玉儿,早餐要吃饱,这一天才有精神呢,再多吃点。”
太妃也道:“玉儿,溶儿可是为了你专门去请了一个会做苏州菜和扬州菜的厨子,你可要多吃点,要不,就枉费了溶儿的心。”
黛玉看着水溶那关切的的眼睛,心中一暖,为了眼前这一个深爱自己的男子,自己一定要把身子养好,陪他走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水溶看到黛玉听话的吃完了一碗燕窝粥,开心的笑了。
饭后,三人回到正屋,管家王兴领着一些太监、丫鬟、婆子来参见王妃。
黛玉落落大方的见了他们,赏了不少赏钱。那些下人们欢天喜地,说王妃容貌不但出众,性子也好,出手也真大方。
看左右已无事了,水溶正想和黛玉回他们屋子,王兴来报:“太妃、王爷、王妃,表小姐来了。”
水溶一皱眉头,道:“她来干什么?”
一个身穿红衣的姑娘跑了进来。她有张教人惊艳的容颜,黑白分明的凤眼,挺直高俏的鼻梁,姣美的红唇。
只见她笑道:“姑姑,表哥我来了。”
太妃慈爱的笑骂道:“没规矩,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莽撞。也不见过表嫂。”
那红衣姑娘看着黛玉,眼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太妃笑着对黛玉道:“这是溶儿舅舅的孩子凝雪。”又转头对那红衣女子叫道:“雪儿,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见过你表嫂。”
这个叫凝雪的红衣女子,从进王府之后,眼睛一直盯着水溶。听了北静王妃的话,一双丹凤眼这才转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黛玉,片刻脸上才露出一抹笑容来,叫了声:“表嫂。”
黛玉这才明白这红衣女子原是太妃娘家兄弟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的女儿,芳名谢凝雪。
只见凝雪一袭红衣,皮肤白里透红,心形的小脸上长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角微微地向上吊着,眉毛轻扬,挺直的小鼻子下有只向上嘟起的樱桃小嘴,让人感觉一丝丝的轻挑和骄傲。
黛玉忙站起来应和道:“妹妹,快请坐。”
太妃把凝雪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笑着说:“这孩子才多久不见,越发出落得漂亮了。”
话虽这么说着,心里却叹了口气,凝雪一直以来对溶儿心存爱意,无奈雪儿落花有意,溶儿流水无情。这次溶儿让皇上赐婚,雪儿闹了几次,溶儿再三再四交代不能让雪儿参加婚礼。今儿一早肯定又闹着要来,家里拉不住,就让她来了。唉!希望这次雪儿来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凝雪坐在太妃身边,歪着头看着黛玉,撇撇嘴自嘲道:“姑姑自打从皇宫里回来,嘴里一直称赞表嫂不停,说雪儿比不上嫂嫂。起初雪儿还不服呢。今儿一见,嫂嫂就象似个天上的人儿,雪儿确实比不上嫂嫂。表嫂像那水葱儿似的,雪儿却像烧糊了的卷子。”说起来象是在赞美黛玉,听起来却总让人感觉出莫名的妒忌之意。
黛玉听了,望着凝雪轻轻笑道:“凝雪妹妹快别这么说,你这是在笑话嫂嫂了。妹妹长得如此貌美如花,婀娜多姿,怎么会是那烧糊了的卷子。我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
凝雪咬咬了嘴唇,挤出一丝笑容道:“表嫂太自谦了,表嫂若不是如此闭月羞花、倾国倾城,溶表哥也不会看入了眼。我知道表哥心气最高了,这些年,京城这么多名门闺秀,可没有一个让表哥看上的。我真好奇,表嫂和表哥如何认识的?”
黛玉听罢,不明白这个表妹心里想着什么,也不回答,转头看了一眼水溶。
水溶接过话茬,对着凝雪笑着说道:“小丫头,你这烧胡了的卷子,好奇的事还真多,问东问西的多没教养啊,我看啊,赶明儿我帮你问门亲事,你还是赶紧找个婆家嫁掉,也叫人管管,顺便改了这个毛病才好。”
听了这话,凝雪脸“腾”的一下红起来,嘟起小嘴,生气地从北静王妃身边站了起来,说:“表哥净会胡说,我才没有呢,我只是关心表嫂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天大的机密,不说就拉倒,你的死活我才不管呢,哼!”
北静王妃一见气氛有些僵,忙笑着说:“这两孩子,怎么说着说着就闹起来了,雪儿还是小孩子,好奇心当然强啦。”
黛玉也笑着说:“这也没有什么啦,我和王爷在皇上赐婚之前并不认识,也从没见过的。”
凝雪这才放下生气的小脸,对着黛玉说问道:“咦,那就怪了,当时表哥怎么会知道表嫂之名,进而向皇上请旨呀?”
水溶接过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其实我向皇上请旨之前,就知道你表嫂了,我是和你表嫂的表哥认识时,就听他提到你表嫂过的。”
凝雪“哦”了一声,想了一想,犹不罢休地道:“那表嫂的表哥就提了一下表嫂,表哥你就上心啦?我才不信。表哥应该不会那么随便就这样决定自己的亲事吧?要不然,这些年,那些媒婆整日来王府里说亲,京城那些名门闺秀的名字不知提了多少,表哥怎么都不动心,均一口回绝了呢?”
眼神一挑,直溜溜地看着黛玉道:“看样子这表嫂确有过人之处啊。”
黛玉看着那凝雪已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样子,感觉这表妹对自己看来是心存芥蒂。只是不明白,和凝雪从未打过交道,今儿见面是头一遭,为什么她会对自己不满呢?想起凝雪看水溶的眼神,心头一紧,莫不是……
水溶瞪了凝雪一眼,道:“我虽然在求皇上赐婚之前,与玉儿素未谋面。但我在玉儿表哥那儿,看了些玉儿的诗,才心存仰幕之意的。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
看凝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水溶又道:“一个人的皮相虽美,如果无才无德,终究只是骷髅画皮,几十年后也会变老、变丑。而一个人的人品才情,只会随着岁月的积淀越来越美,越来越有内涵。就如同酒一样,越陈越香。莫道颜色好,但留清气在。这些道理你也不懂,和你说了也是白说。”
凝雪一时语噎,低头暗自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使尽了手段,表哥始终不垂青于我,难道这就是他看不上我的原因。”
黛玉对着水溶微笑道:“表妹远道而来,我们不好好招待,你反倒抓着机会给她讲经论道了,成什么样子了。”
又转身对凝雪说:“你表哥净会胡说,你别听他乱讲。”
凝雪道:“那表哥是因为表嫂的人品才情才钟情于表嫂的吧?想必表嫂是个极贤惠豁达之人吧,应该不会拈酸吃醋,我说得没错吧,表哥你可真有眼光。”高帽子高高的送了一顶给黛玉。
黛玉似乎从凝雪的话中听出一丝别的意思,但此刻她也不露出来,只淡淡的说道:“承蒙夸奖,言过其实了。黛玉相信王爷的为人,又怎么会拈酸吃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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