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凝雪拉着云瑶,故作伤心状:“云瑶姐姐,原以为我们两这辈子能一直在一起,共同待奉表哥的,不想命运捉弄,天不遂人愿啊。”
云瑶听了也黯然神伤,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她也做不出狠毒的事。看凝雪的脸色阴晴不定,眼神中不时闪过狠戾之色,云瑶心想:“这位雪姑娘决不是省油的灯,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王爷和王妃?雪姑娘自小心眼就小,睚呲必报,会不会对王妃不利。那样小心眼的人,能容得下和人共侍一夫?”
云瑶的心纠结着,不知该何去何从。
按习俗,婚后三日新娘回门。今天水溶和黛玉就早早地起来,洗涑梳妆完毕。水溶命丫鬟紫娟请王兴来见。待水溶到外堂,管家王兴早已等侯多时。见水溶进来,忙把准备好的礼品事物单送给水溶看。清单是一张长二尺宽一尺的绸布,上面列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和对应的礼品。看来,水溶黛玉今天回门,忠孝亲王府上大大小小人人有份,当然林昊和紫琼真人也少不了。
水溶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说:“王兴,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准备好车轿,我和王妃用完早膳后,就出发。”王兴领命下去准备。
水溶回到掬梦园,就和黛玉一起到太妃住的佛香院给太妃请安。
水黛二人来到佛香院,一进门,看见凝雪已先他们一步到了,正和太妃正在悄悄地耳语些什么,一见水溶和黛玉两人进来,便立即停住了。黛玉抬眼看去,见凝雪的粉脸有些发红,神情有一丝丝的得意。水溶和黛玉对视一眼,心有疑惑,但也没有深究,便给太妃请了早安。
只听太妃笑着说:“雪儿这丫头越大是越懂得礼数了,今儿一大早就过来给姑姑请安了,比你们俩还早些呢。”
话题一转:“溶儿玉儿,今天是玉儿回门之日,各种礼物都准备好了吗,对亲家的礼数可得周全,万不可闹出什么笑话来,笑我们北静王府礼数不周。”
水溶回道:“母妃放心,昨儿我和玉儿已经商量过了,并且叫王兴专门打理准备好了,交代了陈宏具体落实,就等和太妃一起用完早膳,我和玉儿就出发。”
黛玉回想刚才太妃和凝雪看见他们进来时的那种脸色,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但一时却理不出头绪,当下也来不及细想。
这时下人已上来报说早膳准备好了。四人来到花厅,分别围着桌子坐下。
太妃微笑着对黛玉说:“玉儿,今儿要出门,你可要多吃一些。”说着,给黛玉嘱咐回门时一些要注意的礼数。
黛玉一一细细记下,起身谢道:“多谢母妃教导,玉儿牢记在心,母妃不说,玉儿一些礼数还真的不懂。”
凝雪眼睛瞄了一眼黛玉:“姑姑说得极是,表嫂你虽貌美如花,但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你身子骨挺弱的,身为北静王妃,要做的事儿多着呢,身子骨最怕多病多灾的。可别因为身体不行了,行使不了王妃的责任,让别人看笑话。”
黛玉奇怪这位雪姑娘对自己说话怎么都是带剌的,莫非……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只听水溶“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掷,怒目向着凝雪道:“你这是怎么说话,什么态度,没大没小的,想搞得大家一大早吃不下饭啊,我可警告你,玉儿是你的表嫂。在玉儿面前讲话,你得加倍放尊重些,要不然,别怪我给你下不了台。你若再这样,你赶紧给我回你家去,省得大家不高兴。”
凝雪一听,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拉着太妃的手,哭道:“表哥老是对我这么凶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话吗?”
水溶正要再训斥,太妃赶紧接过去说道:“你们俩就别闹了,大清早的,能不能象玉儿一样文文静静地,一家人应该亲亲热热的才象话。都长大成人了,还整日里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溶儿,雪儿说也是实话,她也是为玉儿好,玉儿身子骨要多吃多补些,快点生个大胖小子让母妃抱才是正理。是不是啊玉儿?”
黛玉拉了着一下水溶,让他坐下来,对着太妃说道:“玉儿记下了。”
又对水溶说:“大清早的,别乱发脾气,雪儿说的是也实话。况且雪儿年龄还小,你不要计较那么多。”说罢温柔地看着水溶。
水溶迎着黛玉的目光,刚才的不悦慢慢地烟消云散,玉儿的目光总能让人觉得恬静舒服,无论在什么环境下,两个的目光总能自由的交流,在目光交融中,彷佛二人的对白:“别生气了好吗,清之。”
“谁对你不好,我就和谁急。”
“我们呆会还要回门呢,别把自己弄得心情不好。有什么事我们过后再说。”
“好的,听你的。”
水溶和黛玉四目相对一笑,一切竟在不言中。
这边凝雪看着水溶和玉黛眉目传情,二人眼中流露出的深情,令凝雪咬牙切齿,暗恨在心。
几个人静静的吃完早膳,水溶和黛玉辞别太妃,这边王兴早把车轿准备好了。前面由十几名亲兵开路,接下来是水溶和黛玉乘座的马车,由四匹骏马拉着,车箱十分宽敞,陈宏坐在上面架车。车轿后面是两辆马车,一辆坐着紫鹃等人,一辆上面装满盛放礼品的大箱子。再有十几名亲兵殿后,一行队伍显得十分壮观。
水溶扶着黛玉坐上了车轿,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往忠孝亲王府。
车轿里,水溶拉着黛玉的手,有些内疚地说:“玉儿,大清早让你受委屈,我那表妹是越来越没有教养了,等明儿我就把她遣送回去,省得看着烦心。”
黛玉说:“清之,不用啦。你这样做,母妃会不高兴的。只要你对我好,别人对我怎么样,那是别人的事,我都不会在乎的。”
想了一想,又笑道:“不过你那表妹好象对你有些意思,身为女人,我总有一些特别的感觉,或许她是在嫉妒我拥有你。看来又是你这个大祸水惹出的事端,种下的情种,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说罢笑吟吟地看着水溶。
水溶哈哈一笑,捏了一下黛玉的俏鼻,说道:“我猜是吧。”
随即又正色道:“玉儿,我的心你是明白的。对于别的女人,我是连看都不会看的,又怎么会乱种情种呢。至于我那表妹,我以前也感觉到她有打我的主意,只是我从小把她当成小表妹罢了。更何况这雪儿从小极刁蛮,又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我有时看着也厌烦,只是碍于亲戚的身份,不便多说她而已。我记得三年前有一次,她和几个小丫头玩耍时,她一件皇后赏的裙子被其中一个不小心弄破了,打了那小丫头还不解气。她过了几天,把这个人骗到花园里的池塘边,趁人不防备时把她推进池水中,幸亏及时被人发现救起。唉,真是造孽啊。今儿看来,想必她对你心存妒意,以她的为人,做事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看来我们以后可得防着她些。你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的,任谁敢伤你一根毫毛,我决不放过他。”
水溶不由在心里打算着要如何解决了凝雪这个大麻烦。暗下决心,就算是惹怒了太妃,也设法把凝雪赶回去。
黛玉也叹了口气说:“古书里写的女子,因爱生恨的例子倒也是不少。但愿是我们多心了。我只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沉默片刻,黛玉眼珠儿一转,随即笑着说:“只不过现今儿有一个人老是欺负我,我又拿他没有法子,你要不要帮我收拾他?”
水溶剑眉一挑,惊问道:“谁敢这么大胆,你告诉我,我绝不放过他。”
黛玉已是笑得弯下了腰:“这人啊,你猜猜,他可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水溶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哈哈大笑,“你这鬼丫头,净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抻手就膈肢黛玉。黛玉素来怕痒,早已笑喘得透不过气来,连忙求饶,连说不敢。
两个人说说笑笑之间,一行人已到了忠孝亲王府。
这边忠孝亲王一家以及林昊、紫琼真人等人都早已在等候了他们了。看着黛玉和水溶二人含笑携手进来,两人一副鹣鲽情深的样子,众人看着均欣慰的笑了。
水溶拉着黛玉,二人一起拜见了龙沂和穆樱。水溶道:“溶儿见过岳父岳母。”
龙沂扶起水溶和黛玉,看着二人,不由有些伤感的说道:“今儿听溶儿叫我一声岳父,不由的让我想起如海兄,他如果健在至今,能看到玉儿有这么好的归宿,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龙沂的话让黛玉想起已故的双亲,不仅眼眶一红,早已是泪眼婆娑。这边林昊也是一副伤心的模样。
穆樱忙道:“今儿是玉儿回门的日子,大家应该高兴才对啊,玉儿和昊儿快别伤心了,相信如海他们夫妇泉下有知,定会喜笑逐颜开的,他们打心底也不愿意看到玉儿落泪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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