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感慨万分,道:“没想到贾宝玉还连累了两个丫鬟为他而死。”
黛玉道:“住在大观园时,他每每不知避讳,一直往我的潇湘馆跑,惹得二太太在背后骂我。”黛玉想起往事,眼圈儿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水溶忙安慰她:“玉儿,都过去了,别再想那些伤心的往事。唉!我就是因为贾宝玉总爱纠缠你,是以才不想你去贾家。”
黛玉想到了什么,促狭的说道:“是你自己吃他的醋吧?”
水溶俊脸微红,嘴硬的说道:“那有,不过是不爱让他缠着你。”
黛玉轻刮水溶的脸笑道:“爱吃醋还不承认,嘴硬!”
水溶不好意思的说道:“好了,我承认有吃醋啦。不许笑话我!”
黛玉轻叹道:“我也不喜欢去贾家,原本怕哥哥摆冷脸让贾家的人说三道四,现在想想也不怕了。我们要为自己而活,何必老是在意别人的眼光。”
水溶笑道:“看来玉儿竟悟了许多。我们原不要太在意别人的想法,但求无愧于心就好。”
林昊在外面看水溶已哄黛玉开心了,走了进来,道:“妹妹,你不要陪我去贾家,我自己去就可。”
林昊本就不想带黛玉去,他要借机给贾家的人一个下马威,黛玉去了,反倒不好办。不想水溶和黛玉会口角,其实也不算口角,看水溶那样,根本是黛玉的几滴眼泪就把他治得死死的,那里还敢和黛玉口角?只能一昧的做俯小状陪不是。看来以后不怕妹妹被水溶欺负了。
黛玉看林昊的眼中带着笑意,顿时羞红了脸,微微点了点头。
隔日林昊来到荣国府,先拜见了贾赦和贾政,又和贾琏、贾宝玉、贾环相互见了礼,贾兰过来拜见了林昊。
接着又进入内帏中拜见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又和凤姐、李纨见了礼。接着探春和惜春也来见过林昊。
除了贾母和探春,众人均第一次见林昊。看着这个身材修长、面目俊秀、剑眉入鬓、眼神似冰、浑身散发着冷峻气息的男子。众人的心中均一颤,好冷漠的男子!
贾赦、邢夫人和贾琏不禁在心里打了个突,这样的人,恐怕不好说话。王夫人看到林昊看着她的双眸燃烧着赤焰焰的仇恨之火,宛如利箭似地刺在她身上,刺得她心惊胆战,白着一张脸悄悄的往后面躲了躲。邢夫人、凤姐等人也被林昊的冷脸震得说不出话来。探春看着林昊,心里一阵的苦涩。
惜春暗道:“这样冷傲的男子,你们要算计他,可不容易。”
想到昨儿个自家嫂嫂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想让自己嫁给林昊,不禁暗暗冷笑:“等明儿林昊表哥去了宁府,让你们好好被他奚落一番才好呢。不要以为人家都没脾气,任你算计。”
贾母看到场面极冷,忙道:“凤丫头,快去吩咐人把宴席摆上。昊儿,过来外祖母身边坐着。”手拍着榻上,示意林昊坐在她身边。
林昊不置可否,走过去坐在贾琏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喝茶。贾母顿觉尴尬不已,神色微变,但她毕竟久经风雨,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慈祥,笑问道:“玉儿怎么没来?这丫头把外祖母忘了不曾?”
林昊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妹妹如何敢忘了外祖母?只因她身子不好,在王府里静养,没有让她出门。”
贾母叹道:“玉儿的身子向来弱,眼看要成亲了,这身子要好好调养才是。”
林昊面带讥讽,道:“妹妹的身子原有些先天不足,但家师紫琼真人曾言道,妹妹若用人参养荣丸调理几年,等及笄前自能如常人一般。不想如今妹妹的身子竟比小时在家里弱许多。想来这几年在外祖母这里,妹妹必得到了妥善的照顾。如今身子还这般不好,是妹妹自己身子不争气呢?还是家师的医术不好,开的药不对症?或者有别的原因?外祖母和众位舅舅、舅母、兄嫂们能否指点一、二?”
林昊还是那无表情的冰块脸,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有如刀子般刺向众人。一时众人岂是心虚而已,根本是从心里感到害怕。所有的人,包括贾母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林昊的话,只能用其他言语岔开。
王夫人更是吓得快要虚脱过去,强自忍住身子的颤抖。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林昊是来兴师问罪的。看着有如冷面阎罗的林昊,贾家的人心中不禁都有一个问号,这样的林昊,会和贾家联姻吗?会甘心情愿的帮贾家吗?如果不会帮贾家,那会报复贾家吗?
看到林昊对贾母也是冷冷的,众人心里明白,林昊也不买贾母的账。原本这几日,贾赦和邢夫人殷勤的奉承着贾母。如今看这情形,日后对贾母越来越忤逆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一场为林昊接风的家宴就在林昊的冷脸和贾家众人惴惴不安中草草落幕。至始至终,贾家没有一人敢在林昊面前要求他拉扯贾家。更别说提联姻了,想想人家的态度,会娶你家的姑娘吗?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有钱的主,却不能为己所用,贾家的人心中有如刀割般疼痛。不仅如此,还要在心里担心林昊会不会报复,这样的煎熬岂是常人能忍受的。
次日,林昊去了宁国府,不想宁府里已有一个客人。贾珍忙介绍道:“这是义亲王。”
林昊一双冷眸看着这个集成熟、冷魅、邪佞、英俊于一身的义忠王。也就三、四十岁的年龄,没有这个年龄常见的中年发福,反倒有副得天独厚的健壮体格。
此刻义亲王龙旭也打量着眼前这个神采俊逸、气质清冷的年轻人。这是林海和贾敏的儿子?倒是器宇不凡。不知其妹如何?
原来龙旭那日除夕皇宫家宴时,那段日子他刚好摔断了腿,卧病在床,没有去领宴。其王妃回来时曾说过林姑娘如何的美若天仙,但没有亲眼所见,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当年自己的父王对贾敏极为迷恋,无奈佳人不贪恋荣华富贵,独独钟情于林海成亲后和林海双双携手定居在苏州和扬州。父王每每思念佳人,能让父王钟情,想来贾敏必是个绝代风华的佳人。其子如此人品,其女想来也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龙旭不禁对黛玉有了好奇之心。
林昊不知道义亲王和宁府的关系,虽对龙旭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但他向来面无表情,是以脸上未露半分
龙旭爽朗一笑,道:“听闻贾大人说他的表弟乃百花山庄的庄主,小王对庄主仰慕已久,是以得知庄主今日要来,便不请自来到宁府和庄主一聚。”
林昊冷冷的说道:“在下并没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是个承祖先余荫的白丁罢了,实担不起王爷的仰慕。”
龙旭哈哈一笑,道:“瞧林庄主说什么话呢,能管那么大的庄子,岂是个没有能为的?”
林昊仍面无表情的说道:“庄子都是几个先父的老下属在管,在下多年都在大雪峰里练武功。此番为了给妹妹送嫁,前不久才下山,还不曾接触庄子的事务。”
龙旭还是面带笑容道:“既然那些下属们能把庄子管好,林庄主就可以轻松了。像本王就都把那些事务交给下属们去做,本王整日吃喝玩乐,好不逍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不知为何,林昊总觉得眼前这个义亲王并不是他自己所说只好吃喝玩乐之人,反倒是个极为深沉难懂之人,他的放荡不羁是为了掩饰什么?
虽然林昊至始至终冷着个脸,但龙旭似乎并不在意,还是谈笑风声,一副和林昊很熟络的样子。贾珍有几次似乎有话要说,都被龙旭使眼色制止了。林昊也敏锐的发现了二人的互动,但他不动声色。
一时,倒也宾主尽欢。等林昊一走,贾珍迫不及待的问龙旭:“王爷,为什么您不向林昊提我妹妹和他的婚事?”
龙旭此时已收起方才的玩世不恭,竟是极有威严,道:“蠢才!你以为林昊会答应吗?没得失了面子。”
贾珍还是不死心,道:“王爷以亲王之尊向他保媒,他虽有忠孝亲王和北静王这两门亲戚,不过他自己可是白丁一个,想来也不敢轻易拂了王爷的面子。”
龙旭冷笑道:“你太小看他了,他可不像他自己口中所说的那般没用。这亲事十成十是不会成的,你就收了这个心思吧。”
贾珍一脸的失望,道:“昨儿个林昊去荣府,听说很不给他们好脸子看,竟是去兴师问罪的。我想我们宁府又没有害到林姑娘,他不应该连宁府也怪罪吧?”
龙旭一脸的讥讽:“没害到林姑娘,但贪了人家的银子。你当人家是冤大头,任你算计吗?你求本王的事,我早知十成十是不成的,只不过想借机见见这个林昊罢了。你也真愚蠢,见了这样子的林昊,就该知道这亲事连提也不用提,提了只会是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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