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晚饭吃了么?
明楼上楼之后,明诚走到明瑶跟前,看她一副自责的模样,便猜她肯定是没有吃。
果然,明瑶摇了摇头。
明瑶——大姐也没吃。
明诚叹了口气。
明诚:乖,先回房间,我去厨房给你下碗面。
明瑶却站着没动。
明瑶阿诚哥,不用了。我没胃口。
明诚看了她一眼。
明诚:担心大哥?
明瑶点了点头。
明诚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却还是要宽她的心。
明诚:放心吧,大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把大哥怎么样的。
明瑶仰着小脸,一脸怀疑。
明瑶怎么不会?她又不是没打过。
明诚哑然。
明瑶永远忘不了几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向来温和恬静的大姐,忽然变了脸,怒气冲冲,在小祠堂里对明楼实行家法,毫不留情。
她跪在小祠堂外面,苦苦哀求里面的明镜,不要再打了。可是隔着门,她还是能听到清晰地皮鞭声,一声声,一下下,惊心动魄。
明楼:阿诚——带瑶瑶回房——别让她出来——
整个过程中,明楼没有叫疼,没有求饶,却咬着牙喊了这样一句,之后便再没了声音。
然后明诚不顾她的挣扎哭喊,将她抱回了房间。谁知刚松手,她就跳下床朝门口奔去。她只好再次扑过去将她紧紧抱住,轻声告诉她,明楼为何会挨打。
她这才知道,那个每次来家里都给她带好吃的的姐姐,之所以这么费心费力的讨好她,是因为爱上了他的大哥明楼。而大姐之所以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是因为那个姐姐的叔叔,就是害死他们父母,让他们成为孤儿的元凶。
她不再挣扎,眼泪却止不住,窝在明诚怀里无声地哭着。
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时,天已大亮。她想起明楼,跳下了床,光着脚丫跑到小祠堂,就看到明楼依旧笔直地跪在父母的灵位前,后背皮开肉绽,遍体鳞伤,洁白的衬衫血迹斑斑。
当时的她顿时吓坏了,跪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直到明镜答应她同意放明楼回房间上药,她才缓了过来……
明瑶一双手紧紧拽着明诚的袖口,胸脯起伏得厉害,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明瑶当年大哥不过是爱上了汪曼春罢了,就被大姐打成那样。如今他在新政府当官,为日本人做事,还把汪芙蕖看做再造恩师,与汪曼春藕断丝连。如此种种,大姐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那次打得大哥好几天没下床,这次呢,是打残,还是,打……
明诚叹了口气。
当年明楼是年少气盛,倔强不服输,才会跟明镜硬碰硬,以致于被打得那么惨。如今的明楼摸爬滚打,早就看透了一切,又怎么会故意去惹她发怒呢。
明诚看着她担心惊慌的面庞,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轻柔地抚着她的秀发,低声安慰着。
明诚:小丫头,别自己吓自己。算了,让你这样回房间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我也不放心,我们去大哥的书房里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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