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内心滑过一股暖流。
当所有人都自作主张地替他安排了一切,并让他被动接受的时候,明瑶却告诉他,一切都由他做主。
明诚笑了,他不是孤立无援的,因为他有明瑶。
伸手拂过她散落在脸侧的青丝,带着一丝感激,浅浅笑道。
“谢谢。”
明瑶松了他的怀抱,也是甜甜一笑。
“谢什么呀,咱们是一家人。我带了红酒,就是你从法国带回来的那瓶。一起喝?”
明诚因为她的一番话,心中清明了不少。心情好了,便也开始打趣她,“你会喝酒?我可记得,某人是一杯就醉的量啊。”
“阿诚哥,你小看我!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本小姐的厉害。”
明诚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眼眸里无尽宠溺,“好,你最厉害。喝酒可以,不准喝醉,我可不想抱你回房。”
明瑶咯咯一笑,“没关系,喝醉了,我自己爬回去。”
明诚失声而笑。
真是个傻丫头……
浓郁的酒香飘散在房间里,明瑶靠在明诚的肩膀上,有些微醉。
“阿诚哥,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偷酒喝的事么?”
“自然记得,那时候你还不到十岁。当时名堂大哥送给大哥一瓶红酒,结果被你看到了,死活都要喝。大哥不让,你就拉我下水,帮你去偷。就因为这个,我还被大哥教训了一顿呢。”
明瑶撇嘴,“切,什么叫我拉你下水?分明就是你想喝,拐我入伙才对!”
若不是他告诉她,那是一瓶珍藏多年的意大利红酒,在她耳边描绘它是多么的甘甜香醇,她一个从未沾过酒的小丫头,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勾起了好奇心,拉着他非要去偷?
明诚被戳穿小心思,抿唇一笑,“原来你早就知道。”
“那当然啦,本小姐聪明着呢。”
她掰着小指头,细数他那些年干过的“坏事”:
十一岁那年,她和明台吵架,明台失手打翻了明诚送给她的水晶盒,隔天明诚就偷偷把明台最爱的小白鞋放在野狗经常出入的地方,被叼走了一只,明台至今不知自己的小白鞋是怎么没的;
十二岁那年,他拉着她偷偷去明楼的书房,翻出明楼写给汪曼春的情书,学着明楼的动作和口吻念给她听,时不时地对他的用词指手画脚,一脸嫌弃地作呕吐状,逗得明瑶笑弯了腰;
十三岁那年,就因为明台开玩笑说了一句长大了要娶明瑶为妻,结果没几天就被明诚以莫须有的罪名暴打一顿,还威胁他不准告状;
十四岁那年,她因为同班女生都有男生追、自己却没有而神情落寞,跑到他的房间里去诉说,却看到他正拿着火盆子偷偷烧一堆写着“明瑶收”的情书;
……
这样的坏事,他干的简直太多了,数也数不完。
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当时的情形,娇美白皙的容颜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光华。
明诚坐在一旁,看着她开怀而笑,心里洋溢着满满的欢乐和幸福,仿佛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一扫阴霾。
“……还有你给大姐那副画。”明瑶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有些沉,索性扑在他的怀里,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我说阿诚哥,你的画技什么时候能有点长进啊!好好的一个小别墅,被你画得跟个茅草屋似的。”
明诚心里十分委屈,他是画的别墅啊,只是后来被个外行的明楼,给描成了茅草屋罢了。这小丫头,明明知道内情,还故意糗他!
“不过我还是蛮喜欢那个地方的。阿诚哥,以后,我们一起去找那么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着无人打扰的安静生活,你说好不好?”
明瑶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脸色绯红,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可爱。
明诚心神一动,忍不住就想逗逗她。他幽幽叹了口气,佯装落寞。
“好是好,只是,我们终究还是要有各自的生活啊。所以,傻丫头,我们,迟早要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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