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影楼收拾了东西,于曼丽将明台送到楼下。
明台提着箱子刚走几步,去而复返。
于曼丽今日身穿一件丝质的旗袍,外面只罩着一件单薄的外套,给人一种格外柔弱的样子。他默默看了她一眼,脱掉身上的那件褐色风衣,给她披上。
“这件风衣是我大哥从国外带回来的,特别的暖和。你若是觉得闷就去看场电影,要不然就早点睡。最迟,后天我就会回来。”
然后,他拿了衣架上的一件灰色风衣,出了影楼。
于曼丽有些发愣,直到明台消失在视线里,她才回过神来。垂眸看着身上这件风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暖炙热的气息。
她仰头四顾,空荡荡的影楼,感觉心里越发孤寂。
她本以为自己能够和明台一起守岁,没想到……
是啊,他有家,怎么会陪她过年呢?就算是没家,怕是也不会吧。
于曼丽忽然有些忧伤。
世界这么大,她却没有一个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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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宾馆,贵宾房。
汪曼春窝在明楼的怀抱里,虽没有最初听到消息时的声嘶力竭,面目狰狞,却也是情绪激动,痛哭流涕,。
“他们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不杀我?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明楼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脑袋,拍打着她的肩膀,将自己身躯的温暖一点一滴传递给她。
“曼春,冷静,冷静点……”
他知道她的痛苦,失去亲人的痛苦,这是没有同等经历的人,无法感同身受的。
当年父亲离世的时候,他与明镜也是这样,抱着懵懂不知事的明瑶,跪在父亲的灵堂前,悲痛欲绝,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所以,他对汪芙蕖是充满恨意的。
只是,与明镜的恨屋及乌不同,他只恨汪芙蕖而已,对于汪曼春,依旧是残留着斩不断的情愫。
虽然这种情愫已经被他强制性地定义为利用,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它是存在的。
所以,此刻看着她如此伤心难过,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汪曼春哭得满脸狼狈,眼角挂着泪痕,明楼温柔的为她擦拭着泪水。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倒了一杯水,从药瓶里倒出一颗安眠药。
“好了,别哭了。什么都不要想,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师哥,我好怕。”汪曼春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乖,有我在,不怕。”
“一直在吗?”汪曼春直直地盯着他。
“我答应你,等你睡了再走。”明楼轻声哄道。
“你就不能留下来吗?”汪曼春泫然欲泣。
“曼春。——我明天再来看你。”
汪曼春深深吸了口气,偏过头去,揩掉眼角的泪水,拿起他手里的安眠药和水杯,一仰头将药吞了下去。
滑进被窝,她蒙住头,声音闷闷的,有些哽咽。
“你走吧……”
明楼坐着不动,听着被窝里的哭声由小变大,又渐渐微弱,直到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叹了口气,拉下被子,露出她的脑袋,整理了一下她凌乱的头发,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
他最终还是放不下。
即便理智告诉他这份情感不会有结果,他还是放不下。
害他一家的是汪芙蕖,跟她无关。
她的错,不过是因为她的名字前,冠了汪这个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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