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仙倌,你是不是嫌弃我很没用?”修炼了两生诀,当此月夜,流光皎洁,易生愁绪,就连没什么心肺的葡萄也未能免俗。
“你看人间的帝王不过匆匆数十载,哪个过的不是养尊处优、后宫三千的日子?我在凡间时,三从四德更是少不了要学的。
葡萄掰着手指头计算着:“但凡我知道的,哪个国家不是皇后小心翼翼地服侍皇帝?偏偏咱们天上不一样,要天帝陛下倒过来处处依着我、顺着我,坐着怕我腰酸、躺着怕我背疼的,就连茶水也要一试凉热、甚至还亲铺枕席、自充下陈。
“可我呢,什么也不会,只管安安心心地享受这一切。虽然人间帝王号称天子,可说到底,寿命、才智、谋略也不及你万分之一,可你们的命怎么这样天差地别?”锦觅小心翼翼道:“你有没有后悔过,怎的鬼迷心窍,讨了这样一个娘子?”
润玉失笑:“觅儿难不成觉得人间帝王过得比本座好?”
他做夜神久了,对这引人愁绪的月光感觉不大。
润玉只是怜爱地摸了摸锦觅乱了的长发:“天上自与人间不同,怎能混为一谈?那些三从四德的人间规矩哪里是我们神仙要守的?
“神仙理当超脱于世俗,自有神仙的一套伦常纲理。或许从人间之主的角度看,我这天帝未免有些窝囊,但燕雀鸿鹄各有所志,不可一概而论。或许他们寿元不长,譬如蝴蝶,更愿意流连万紫千红,肆意于不同的绚丽温柔,而本座,许是流连忘返于一处太久,只想老于是处,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葡萄难得的多愁善感被天帝一句话逗得格格直笑,素手刮着脸庞,似是笑话小鱼仙倌。
“天帝陛下是不是偷偷和我们花界的蜜蜂精学了一手,竟满嘴的蜜糖?”
说着锦觅曲起膝盖,靠润玉近了些,要捧了他的脸来看:“小鱼仙倌,你叫我瞧瞧嘛,是不是偷偷去我们花界采蜜了?”
天帝都能给天后暖脚了,哪里还会在意锦觅这些许动作?润玉含笑顺从,顺着锦觅手的动作将脸凑近:“觅儿可看清了,本座可有……”
猝不及防唇上挨了锦觅一记结结实实的甜吻,着实把天帝吓得顿了一下。
“确实有蜜糖,还甜的很呢!”锦觅一出手即得了逞,不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小鱼仙倌,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锦觅的古怪精灵,就是润玉也招架不住,虽想着闭上眼睛,顺着锦觅再玩闹一会儿,可是他处理了一天政事,又与锦觅长谈许久,自是乏了,这甫一合眼,竟有些迷糊地睡着了。
“小鱼仙倌,小鱼仙倌?”锦觅轻轻抽出了双脚,将天帝睡中仍保持坐姿的上身扳到榻上,见他毫无反应,才放下了一颗心,取出一方锦帕,擦拭了唇上的口脂。
月色入户,皎洁的月光被丝帕承接,似一泓水流转于方寸之间,照的当中一点石榴红愈发鲜艳怪异。
唇上的确有蜜,只不过不是小鱼仙倌,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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