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百里弘毅又故作轻松的道:
“但是在我正式离开前,我还是想努力的、认真的、虔诚的再一次告诉你——高秉烛,不管你信不信,你真的……一直是我的信仰。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一直都是。”
高秉烛的心撕裂的突然呼吸不来气。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吗?”
因为着急的缘故,高禀烛忍不住的又要抓起百里弘毅的胳膊,只是想向他问清楚。
但是这一次,依旧是镜花水月,修长白皙的手掌穿过虚无。
而百里弘毅呢?
百里弘毅啊,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对着他轻轻的笑。
该怎么对高秉烛讲呢?百里弘毅的唇角有丝淡淡的忧伤。
但百里弘毅还是不忍心的对心软嘴硬的高禀烛讲出事实的真相啊!
所以到了后来,百里弘毅也只是说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话:
“高禀烛,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我已经不是人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游荡的魂魄。”
果然,他的话刚落地,高秉烛殷红的唇瓣便又死死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线。
一人一鬼,视线交织。
中间仿佛隔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荒漠。
一时之间,高秉烛沉痛的目光里,也因为撕裂痛楚强烈挤压着他不安的心脏……
有那么一瞬间,高禀烛甚至觉得自己就要疼的死掉了。
又疼又难过,难过的让他的眼睛里都不知何时泛起了可见的红,都静静的流出了眼泪。
后来的高秉烛想——
没错,他是气百里弘毅,但他从未想过百里弘毅会真真正正的离开,更未想过他会死,会从这个世间消失,会变成现在这样,成为一个游荡的鬼。
因为,在长久的相处之中,高秉烛早已把百里弘毅当成了自己身边,最亲最亲最亲近的人。
百里弘毅对他而言,是挚友,是好兄弟,更是可以值得依靠的亲人。
纵使他对百里弘毅说了那么多的狠话,但也真的只是兄弟吵架的气话而已呀,他怎么舍得他死,怎么舍得他就这样的从这个世界离开……
高禀烛的嘴巴无声的动了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崩塌,让他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声音慌乱之中,他实在受不了了,才有挣扎的大吼了一声:
“百里弘毅,你怎么可以,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我?”
发出的痛楚质问之声,同他劈了的内心一样,碎成了渣。
而百里弘毅却只是无声地静静的看着他,像一个挂着的人像壁画。
良久良久,百里弘毅才又哑着嗓音开口道:
“高禀烛,之前你说我的背景苍白如纸,你说你调查过我,说我的履历和人生一样一片空白,你问我从哪里来?我的人生又是怎样的?为什么来到高氏集团?为什么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的声音里带着静静的叹息声。
高秉烛只是颤抖着身子,眼神悲拗的盯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
他听到百里弘毅在说话,在对他说话。
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化成了一句话:
“高秉烛,我没想过骗你,至于你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也只是因为你暂时……忘了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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