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蒙蒙亮。
村里的警察分成两波,一波留守,一波往山里找人,他们带着警犬和喇叭,边走边喊。
刚出了村子,进入山林没多久,警犬狂吠,警察们停下脚步,密切关注着深林。
等了一会儿,一对少年少女出现在一棵大树后面,静静地看着他们。
女孩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装,身形窈窕,尽管一身狼狈,也掩盖不了学生气。
男孩穿着不合身的老旧长衣长裤,瘦高个子,蓬头垢面。
两个人手拉着手,远远地站着,并不走近,仍然是一副戒备的模样。
正是边吉和王一博。
王一博努力扮演着他的智障身份,听话地站在边吉身边,警惕地盯着对面。
两个人像是受惊的小兽,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马上就要逃命似的。
警察们看着全都心里一酸。
一位年纪比较大的警察让其他人退后,自己上前两步,先看着边吉。
万能龙套:是边吉同学吗?
边吉视线从他脸上滑过,默默点头。
这位老警官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笑意,他从怀里掏出身份证和警官证晃了晃,又展示一下自己腰间的手铐。
万能龙套:我们是省公安。
边吉趁机露出放松的神色。
老警官得到认可,这才接着往下说。
万能龙套:我们是接到你的求救信后专程来的,昨天村民们都控制起来了,和你一同被拐的几人已经获救,外面如今很安全。
他看向旁边的王一博。
王一博:这是王小波吧?一起下山吧。
边吉却问他。
边吉你们要抓他吗?
老警官愣了愣,想了下,选择实话实说。
万能龙套:这得看实际情况,国家法律不会冤枉好人的。
边吉是他一直保护我,我要和他一起走。
完美扮演着一个不相信任何人,只依赖救命恩人的天真女学生。
警察们却很理解她。
老警官当即就同意了。
万能龙套:你们两坐一辆车,不分开。
边吉这才弯起嘴角,绽放出一个颤颤巍巍的,害羞并且如释重负的笑。
两个人还是手牵着手跟着下山去了。
坐上了车,一路被拉到省城。
两人被安排在公安局对面的宾馆住下了,隔壁和对面房间还有警察守着。
第一天的时候休息。
第二天,他们被叫到局里问话,做笔录。
鉴于王一博“话都说不清楚”“一问三茫然”,笔录的重心就放到了边吉身上。
这个过程没什么疑点,因为她和王一博、秦霄贤私下里推演了很多次,涉及到各种问题,全都推敲过。
除了少数,可能解释了也会有疑点,但无伤根本的。
比如说村民地里的粮食丢了那么多,扔哪了,——她说随便乱扔的,忘了扔哪了;村长送的米粮和王小波房里的衣服都不见了,——就说预感到不好,提前转移到山里了;头一天砍人的刀怎么找不到,——说下山前扔掉了,至于地点,忘记了。
但也有不好解释的,比如她是从哪找到的纸和笔写信,又是怎么送到山下过路车辆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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