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吉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噩梦,梦里来回滚动的是一个女孩不太愉快的十八年回忆。
梦中的女孩叫边元,她本人就和自己的名字一样,从小到大都是边缘人物。
三四岁时被父母抛弃,也不被爷爷奶奶喜欢,硬被丢给叔叔婶婶后,在大家的白眼中,她流浪狗一样的长到十八岁。
而在几天前,大学通知书下来了,她兴高采烈地跑去学校拿通知书,却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打晕。。。
正常的人生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边元被拐卖了。
她在醒来后一直哭,哭到人贩子心烦,顺手给灌了一大杯白酒,结果没想到边元对酒精严重过敏,夜里就没了气。
边吉这时穿越了过来,接手了边元剩余的人生。
她有意识时,第一感觉就是沉闷。
所处的这个空间非常狭小,空气中都是酒精混合着酸臭味,还有蔬菜、泥巴的味道。
她忍不住猜测,这是个外面装着蔬菜的集装箱货车。
车体颠簸,似乎是在走小路,搞不好已经偏离了国道和高速很久了。
身体极度不舒服,不止手脚被绑住,嘴巴也贴了封条动不了,四肢酸麻肿胀,恨不得身体不存在。
她试着伸腿,却不小心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有女声闷哼一声。
边吉马上反应过来,车里还有其他人。
她马上不敢动了,装作熟睡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果然,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下了。
有人爬上了车顶,搬开了一筐筐蔬菜。
一个大胡子男人跳到笼子顶上。
驾驶室里,有人操着奇怪的口音问了一句什么。
这男人随便回答了一句,然后把一根钢筋棍伸进来,挨个戳戳里面的“货物”。
边吉也被戳了肩膀。
她让自己瘫软着,顺着力道倒了下去。
那男人似乎没起疑心,甚至还有几分高兴,用力在她腿上扎了两下,边吉疼的差点飙泪。
一瞬间的肌肉紧缩,被男人察觉到了,他伸长胳膊,手在边吉脖子上按了按。
带着难闻烟味的粗糙手指摁在大动脉上。
边吉控制住自己,不要跳起来。
两秒之后,男人的手收了回去,冲着驾驶室那边得意地喊了两句什么。
这人很快离开了,蔬菜重新放了回去,笼子里恢复黑暗。
在雨布合拢的最后一刻,边吉偷偷撇了一眼。
笼子里还有另外三个女人,他们披头散发的,看不清年纪,但和她一样被绑着。
铁笼子外面塞的都是土豆、包菜、玉米棒子这些,挡得严严实实。
边吉让自己的身体尽量舒展着,并且借助车辆每次颠簸的力道,翻着身体,缓解手脚的酸麻。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车子一直往前开。
饿到快要昏迷时,头顶的菜筐再一次被挪走了。
铁笼子打开,边吉和另外几个女人被拖了出来,扔在水泥公路旁边的草地上。
天在下雨,瓢泼的雨水浇到身上,他们很快被淋成了落汤鸡。
边吉睁大眼睛,看着三个男人,——他们都是人贩子,非常熟稔地走向一旁等候很久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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