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嘴上说假装,实际上他还是不声不响地撑着了。
因为第二次再被拉到街上,被人一石头砸到头上时,他前面刚倒下,后面,旁边那位肩背都佝偻了的老先生就扑过来护住了他。
王一博顿时不好意思了,“晕”了一会儿就赶紧爬起来,反过来护住老先生。
后来,连旁边那瘦小得过分的少年他也一起护了。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敢随便晕了,怕身边几个难友当真。
那次之后,他们暗中打听了老先生的落脚地,有天夜里走了十几里山路,趁着天黑摸到门上,送了做好的野鸡汤和两斤大米。
老先生的感动且不用说,他们算是暗中来往起来,老人腿脚不便,还患有严重的风湿病,所以大多时候是两个年轻人来看他。
日子就这样艰难地往前走着。
这一年的春末,干旱格外严重,小麦正长苗,需要雨水呢,结果一连大半个月,天上都是大太阳。
河里的水位降得厉害,土地渐渐干裂,庄稼一天比一天萎靡。
村里决定人力浇水,每家都要出个壮劳力。
这对于儿子多的人家,不是难事,但对于家中主要是妇孺老弱的,那就遭罪了。
王一博不想边吉去,他想自己顶上。
边吉拒绝了。
这活儿再苦,也没有他身体痊愈暴露的风险大。
于是后面一连二十多天,她一个女人每天早出晚归的,和一群大男人一起从河里挑水去浇庄稼。
为了保垧,基本都是凌晨太阳出来前,和傍晚太阳落山后打着火把干,先从河边的田地浇起,由近及远,依次往外延伸。
凌晨,边吉戴着草帽出门,肩上一根扁担,两只水桶,浇到上午大概九点多太阳大了,暂停。
抽中午前的这个时间,跑山里打十来背篓猪草回来,王一博坐在椅子上剁猪草,她就去清理猪圈。中午喂完猪,她才一身臭烘烘的去拿饭。
下午,别人在地里除草,她还得去挑水,把守猪圈老头用空的水缸都挑满,再给他把柴劈了。
傍晚,再次接着早上没浇完的庄稼继续浇。
二十多天后,所有人都瘦了一大圈。
边吉更是,从九十多斤瘦到不到八十,两颊凹陷,又黑又干,把王一博心疼得,都顾不上自己的脸了,天天晚上给她做护理。
而辛苦一场,庄稼却只险险地抢救回来一小半,那部分勉强扬了花,麦穗灌浆也瘪瘪的,比往年差远了。
可就这,村长还高兴呢,因为他们村里的河段水位深,相比别的生产大队颗粒无收的状况好多了。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就高兴了一小会儿,后面继续愁眉不展。
今年粮食不够吃,村里人都要饿肚子了,而乡上的交粮食指标还是那么高,并没有因为严重的干旱下降多少。
甚至是,不知道哪里吹来的歪风,很多生产队还虚报了粮食产量,正常年份亩产只有几百斤的收成,夸张到亩产五千斤。
而事实上,就今年这状况,亩产能有一百斤就不错了。
他们村的村长还算清醒,硬顶着没有虚报,抱了也交不上。结果就悲催的,在各生产队先进评比活动中沦为倒数第一。
很快,乡里下来了批评指示,说这村不够上进,不能领会领导精神,秋里的困难补贴因此被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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