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这不安生的臭丫头,怎么往我身上撞呢?”
时宜赶紧道歉:“三太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我看见你就晦气……离我远点。”
杨紫颜絮絮叨叨的离开了,时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
她突然之间就想到了大夫人刚才说的那番话——“你在这个家里,不方便露脸。”
“怪你……生得一副好容貌吧,那般像她,怎么可能不生事呢……”
像谁?哪个她?
是母亲吗?母亲与梅府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呢?
时宜怎么想也想不通,她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前方树上快要滴落下来的水滴,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久。
彼时北方枪声再次响起,有人生,有人亡,也有人伤。
周生辰已经记不清他这两年来到底打了多少仗了。他只记得,每次枪声响起时,他身边的战友都会减少许多。
右臂隐隐作痛,周生辰想起刚才推开一个战友时好像有什么东西穿入了他的肉里,直达骨骼。
也许是子弹吧。
周生辰没有告诉任何人,陪着战友收拾完残局,刚回到军营内,时杏就看出来了。
“胳膊怎么了?”
周生辰看了一眼她的眼睛,随即很快地移开了视线。
“可能,中弹了吧。”
说的轻描淡写,就像是在告诉别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中弹了?快,把衣服脱下来,我替你取子弹。”
周生辰点了点头,找个位置坐下来,很快地把上衣脱了。
方景初这时也回来了,看到他胳膊上的血迹,便走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周生辰看到是方景初,随口道:
“我只有一双眼睛,而子弹有上百颗。”
方景初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不过出于关心多问了一句而已。
“行,你有理,等下看你不被痛的龇牙咧嘴。”
周生辰撇撇嘴,没有接话。
时杏准备好了取弹工具,开始配置麻药。
“全麻还是半麻?”
“不用麻药。”
周生辰把头转到一边,避免和时杏有任何一丝的眼神交流。
“不用麻药?周生辰你疯了吧?这取弹有多痛你是没体会过还是怎么地?”
方景初瞪大了眼睛。
“可以开始了。”
周生辰没有理睬方景初的震惊,转头对时杏说道。
时杏也只好硬着头皮给他取弹了——她真怕他疼得受不了。
取弹过程中,周生辰头上慢慢冒出了冷汗,却始终一言不发,连一点表情上的变化都没有。
“周生辰,你能用你的表情告诉我一声,这有多痛吗?”
周生辰看了一眼伤口处,弹已经取出来了,时杏正在割掉息肉与腐肉。
“我曾经体会过更痛的,你信吗?”
“我不信。”
“那当我没说吧。”
等到时杏替周生辰包扎好伤口,提着药箱离开后,方景初便问:
“你是不是喜欢时杏啊?”
周生辰不满地皱了皱眉: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喜欢她的?”
“你的种种行为都在暗示我们,你对她有着某种不可描述的心意。”
方景初刚说完,周生辰便站了起来,很严肃地说道:
“女孩子的名誉还是很重要的,你这些话别说给别人听到了,更别让她听到,她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难免会多想……”
“所以你说这么多,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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