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外头新来得一批凤家人都认出了玄天歌的身份,当凤瑾元说出一句‘舞阳郡主’时,凤家所以人都变了脸色。
“哟,凤伯伯,您可算是肯露面了。”那站在马车上的舞阳郡主对凤瑾元也颇有几分不待见,“本郡主还以为您就准备一直躲在马车里,任您的夫人骂我母妃和林姨呢。”
凤瑾元一听头都大了,素闻文宣王妃与镇国将军南宫鸿的夫人林氏走的近,舞阳郡主这话的意思是,文宣王妃和镇国将军夫人也坐在马车里?
听着外头这么热闹,我也有些坐不住了,回头跟文宣王妃和林氏打了招呼,也一掀开车帘站在外面,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沈氏,沈氏挨了刚才的十巴掌,两边脸颊都了起来,现在看来那整张脸当真同猪头一样。
我忍不住又是‘噗嗤’一声,凤家人早在她出来时就全体呆住了,只见眼前女子一身红衣,肤白貌美,眉目如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灿然精亮,此时女孩正盯着沈氏看,嘴角含笑,那模样竟比凤沉鱼更美得惊人。
凤家人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正站在人群中的凤沉鱼,只见她盯着站在马车上的女子发愣,脸上的不可置信难以言表。
就在这时凤瑾元看着马车上的人来了句:“朝颜郡主。”众人又是一惊,没想到马车里竟然坐着两位郡主,而这两位郡主还都深得皇上皇后喜爱,眼下沈氏把两人都给骂了,这梁子肯定是结下了,忍不住都同时狠狠瞪了沈氏一眼,那眼神就像是恨不得要把沈氏活剐了一样。
这时马车上的女子说话了,竟是问沈氏道:“这位夫人,您的伤还疼不疼啊?”众人一愣,心中暗想朝颜郡主怎么突然关心起沈氏了,沈氏也是一愣但郡主问话她又不能不答,于是点点头,见沈氏点头我笑着继续说:“既然疼,怎么就记不住教训呢?我记得有句话就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可你这伤都还没好,怎么就忘了疼呢?做事也不经大脑思考,难不成你就真是只猪了?”
沈氏不说话了,凤家人也不说话,这话里充满了讽刺,可人家是郡主又不能反驳,就算能反驳,朝颜郡主说得也没错,沈氏可不就是做事不知道思考的人吗?凤家因为沈氏的关系已经惹怒了云妃,又因为沈氏贪财害了凤沉鱼五年不能入宫,如今又惹上了文宣王妃外加一个镇国将军夫人,这沈氏如今就是凤家的灾星。
另一头凤羽珩也看见了那朝颜郡主,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也听说过这个朝颜郡主南宫辞,她的祖父是摄政王,而摄政王的母亲是先皇后也就是太后的义姐,也是先帝所封的朝阳郡主,而父亲更是镇国大将军,哥哥也是正一品太尉,后台这么硬,难怪说话毫不避讳。
凤羽珩看看南宫辞,再看看凤沉鱼,凤沉鱼一向为自己的容颜自豪,她更是想着有一天能借着这张脸在宫宴上艳压群芳,如今出现个比自己还要美的女子,心里自然是不好受,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在看见南宫辞时一阵青一阵白,着实好笑。
凤羽珩正在心里笑话凤沉鱼,这头凤瑾元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就是赶紧搀着老太太上前,冲着舞阳郡主和朝颜郡主深施一礼:“不知两位郡主在此……”
“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舞阳郡主打断,“这些臣不臣的话跟我母妃说去,我就问你,这只猪凭什么跳脚骂我们?是看本郡主和小辞好欺负还是看我母妃和林姨好欺负?亦或是想挑战一下我父王的威信?我们到皇宫里都是可以坐马车的,本郡主长这么大,皇帝伯伯都舍不得责骂,凭什么在宫外要受一只猪的欺负?”
玄天歌张口闭口就是一只猪一只猪,凤瑾元和老太太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可却什么也不敢说。
莫说先开口骂人的是沈氏,而且骂出来的话可比舞阳郡主难听多了,即便是人家的过错,他们当臣子的小胳膊能拧得过皇上胞弟的大腿?莫说一个文宣王府,里头可还坐着一位镇国大将军的夫人,那可是当今摄政王的儿媳,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那是他一个丞相能比得起得吗?那不是扯么!
凤瑾元二话不说,冲着马车就跪了下来,连带着老太太也跪了下来。他们这一跪,凤家其它人也不好再站着,赶紧也跟着跪了下来。就听凤瑾元带头道:“不知王妃与镇国将军夫人、两位郡主在此,臣凤瑾元代罪妇沈氏向王妃郡主赔罪,还望王妃宽恕。”
老太太也跟着说:“是老妇管教不严,请王妃恕凤家不敬之罪。”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打着颤的,她现在开始怀疑凤家的灾星不是凤羽珩,而是沈氏。就像今日这事,与人家凤羽珩有什么关系呢?沈氏就是个祸害!
马车里头的人久久不语,我站在马车上低头看着那沈氏,只见她跪在地上浑身还打着颤,脑门上甚至还因为害怕渗出汗珠,我在心里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叫你做事不考虑后果,活该!
正在我心里冷哼时,马车里传来文宣王妃的问话,“沈氏?凤相,这沈氏是你的妾?”
凤瑾元嫌恶地看了沈氏一眼,无奈地道:“是臣的正妻。”
“恩?”文宣王妃发出一声疑问,“凤家的正妻不是姚芊柔么?姚太医的女儿当年嫁入你凤府时,我还曾亲自上门为她添妆。何以几年不见你的正妻就换了旁人?”
一旁跪着的沈氏恨得牙都痒痒,这么多年了,为何在外人眼里她还只是个妾?
此时凤瑾元也颇为尴尬,凤家后院儿的这个事他一直以来对外都不太好意思说。不管姚家怎么样,毕竟皇上没下旨祸及已经出嫁的女儿,他们家却急匆匆的将人家赶下堂,还送到大山里整整三年,这话眼下要怎么说出口来?
“哼。”见他久久不语,马车里传来一声闷哼,就听见另一个声音在道:“那么好的芊柔你不要,却抬这么个东西坐上主母位置,敢问凤相,家都治不好,如何治国?”
这句话说得可太重了,凤瑾元也皱了眉,沉下脸回道:“臣一介文人,对打理后院琐事的确不算精通,请王妃见谅。但朝中之事,臣可一向都是不含糊的。”
“是么。”那王妃完全无视凤瑾元的不乐意,反到是跟自家女儿唠起了闲嗑:“天歌,辞儿”她叫着舞阳郡主和朝颜郡主的闺名,“你们皇伯伯前些日子还说想你们两个来着,待我们从普渡寺回京,你们记得进宫去看看。”
“母妃放心,天歌记得了。皇伯伯最心疼天歌,从小到大都不舍得打骂一下,记得小时候父王闲我淘气骂了两句,皇伯伯气得两个月不肯让他上朝。如果皇伯伯知道今日有人指着天歌的鼻子骂天歌是贱人,一定会把那人活剐了的。”
“郡,郡主!”沈氏吓傻了,“郡主我错了,我没有骂你,我是骂我自己呢!我是贱人,我是个大贱人!”
沈氏哪里还顾得上脸面,她哪里还有脸面!惹了妃子或许还能有条活路,但如果皇上她都给得罪了,那不只是她得死,只怕沉鱼和子皓也活不长啊!
“郡主啊!”沈氏嚎啕大哭,“我知道错了,求两位郡主和王妃开恩,我真的知道错了。呜……”
玄天歌看不下去了,她拉着我往后走了两步回头冲着马车里道:“母妃,一只猪在我面前哭,真恶心。”
文宣王妃的声音马上传出:“那就把她赶回猪圈里。”
话音一落,立即有两名侍卫上前,拖着沈氏就扔回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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