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过名字,家庭,学习经历,可那也是曾经了,至于我之前叫什么,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但是我记得傅菁,或许连她都不知道,我们曾经见过。
那是即将踏入21世纪的时候,她穿着公主裙,梳着丸子头,穿着小羊皮鞋,从黑色的轿车上下来,眉眼精致,像橱窗里的芭比娃娃,而我,是学校里的隐形人。
衣服总也洗不干净,身上带着一股子怪味道,所有人都离我远远的。
北京的学校,学生的课业重要但也不那么重要,改革开放十多年,作为华国的中心,教育也提倡和国际接轨,注重多方面培养,国庆放假前几天,会举行艺术节,所有学生都可以参与,当然这种艺术表演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能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与我无关的繁华。
傅菁是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表演节目的,穿着白色的洋装,头发梳成了半丸子头,披散的头发还被细心的烫成了卷,头发上还别着带钻的卡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玛丽珍鞋,落落大方的坐在钢琴前,礼堂的顶光打在她身上,打在发光的发卡上,更像一个芭比娃娃了,精致朦胧又美好。
学校是有琴房的,甚至还有钢琴的兴趣课,不过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好在小学是有音乐课的,音乐课的老师据说是从美国聘请回来的,她会耐心的教我们识谱子,鉴赏音乐,虽然我觉得她弹得和傅菁相比,没什么区别。
午休的时候,其他人一般都有家长接送,可以回家吃饭,而我,住在北京的城中村,开车来回两个小时,走路就要更远,基本上一到家,午休就结束了。所以我的午饭就是学校附近仓买的面包,和一杯水。
午休的时候,琴房的门是不锁的,因为学校里钢琴课的学生有时候会在琴房里练琴,所以我悄悄的进了琴房。
我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琴凳上,手放在了琴键上,小心翼翼的把手按了下去。
“咚~”
一声琴音从我手下发出,这就是弹琴的感觉吗。
我笨拙的模仿着音乐老师的动作,一段乐曲从我手下弹出,我感觉,我的头上有一束光打下,我穿着黑色的小礼服在舞台上演奏,而傅菁在台下微笑的看着我,眼睛里倒映出穿着礼服弹琴的我。。。
然而当我的意识回归现实,我却发现,确实有一束光,不过不是礼堂的舞台光,而是我们班同学的相机的闪光灯。
那是一个叫拍立得的相机,那个男生抽出底片,轻轻一甩,照片就出来了,我沉醉于我美好幻境中的姿态,被他们说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这种人,也配弹钢琴。”
此时,傅菁从门口路过,我抬头对上了她那双平静的眼睛,就那么平静的看着我,没有厌恶,没有嘲弄,就那么看着我。
我感觉我像是被剥了皮的老鼠,在她平静如水的目光中,无处躲藏。
她甚至都没有过多停留,径直的离去,而他们也一哄而散,只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琴凳上。
之后没多久,流传出了,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丑人多作怪,在琴房弹琴,想要引起傅菁的注意的消息。
我成了丧家之犬一样被其他人欺侮,只因为有消息传出来我想吸引傅菁的注意力。
他隐隐觉得傅菁家里不一般却不敢多说什么,直到家长会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电视上的人物从轿车里出来,他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有那么大敌意。
那是被写进历史书的人物从新文化运动到五四运动,再到北伐,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北京的和平光复,然后又一力推动了改革开放。
而这次家长会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傅菁。
那位在近代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百岁老人,在澳门回归后第二天,与世长辞。
而之后伴随着傅菁离开北京,我的人生勉强全是顺遂了起来。我被那位来美国留学的音乐老师发现了天赋,开始教我弹钢琴。
而之后在隆尼施国际钢琴大赛上,我拿了金奖,拿到了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机会,我成了第一位华人冠军,可是获奖接受采访的人不是我。
在我获奖后不久,我的身份证,学生证,还有肖赛冠军的照片,都换成了另一个人,而我从此成了一个黑户。
没有人承认我的存在。
然后我选择了偷渡,去国外,找组委会讨个说法,我冥冥中感觉到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抹去一个人存在的痕迹,将我的经历,贴在别人的身上,我突然想到一个我常在梦中见到的人——傅菁。
我鬼使神差的跑去了江苏,然后在南京看见了她,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她的眼神依旧如之前那样,只不过眼神里多了些温柔,她正跟着一个男生在说着些什么,不知道那个男生说了些什么,她眉眼弯弯,十分温柔。
我连忙跑来了,十多年过去,我依旧没有勇气面对她,也许她早就已经忘了我这个人了。
我从南京到了上海,接着一艘货船出了国,然后没多久就被船主人发现了,他看我的眼神同多年前的傅菁一样,一样的平静。
后来我隐隐觉得,两个人是不同的,那个人的眼神就像是在审视货物,甚至隐隐的还带着些杀气。果不其然,他是个雇佣兵头目,而我选择顺从他。
原因很简单,他能给我强大的力量,让我回国,让我复仇,让我看见那个人。
之后,他需要我们这群人回国执行一项任务,需要获得一份关于精神药品的配方,而任务的对象是她。
综影视:凤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