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生辰这日,魏无羡难得没有赖床,蓝忘机刚刚洗漱完毕,他就醒了。只是并没有起身,趴在床边,抬手支着头,笑盈盈地看着刚刚从屏风后面出来的蓝忘机。
“蓝湛,生辰快乐。”蓝忘机刚转身出来,就迎上魏无羡的祝福。
蓝忘机浅浅地笑意在脸上凝了片刻才道:“魏婴,这么早?”
“想第一个送你祝福呀!”
“那你再睡会吧!”
“今日想多些时间陪你。”自从蓝忘机每日为他抚琴,魏婴的精神好多了。
蓝忘机顿了片刻才道:“好”
这一日魏无羡破天荒地出现在了蓝忘机的早课上,坐在了最后面的角落里,弟子们看到他皆是有些吃惊,却不敢多问,纷纷向蓝忘机送了祝福,收到了神色不变的淡淡回应,然后便特别乖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不过今日的蓝忘机看起来却温和了那么一点,课上的气氛也略微轻松了一些。弟子们心中腹诽,要是魏前辈每日都来就好了。
下了早课魏无羡赶紧凑过来:“蓝湛,你今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皆可”
“那我们去彩衣镇转转吧,我厨艺可没有你那么好,恐怕做出来不合你的口味,还是去外面吃吧。”
“好”
两个人来到彩衣镇的一家酒楼,要了一个雅间,魏无羡依着蓝忘机的喜好点了一桌子的菜,外加一坛天子笑,寻不到半点红色。
“魏婴,你不再点些什么?”
“不用的,我吃得惯,而且胎灵在,吃得清淡些也是好的。”
“嗯”
“蓝湛,我有礼物要给你。”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串晶莹剔透的腕珠,泛着淡淡的红色微光。
这串腕珠是魏无羡昨日才刚刚做好的,上面一共有八颗晶石,每隔一颗,上面就刻一个字,正好是两个人的名字。回来之后,蓝忘机几乎都在陪着他。正好新年休沐的几日,攒了一些事务,蓝忘机忙了几日,魏无羡才有了时间准备生辰的礼物。
看着蓝忘机略带喜悦的眼神,魏无羡小心地问道:“蓝湛,你喜欢吗?”
“嗯”蓝忘机看着手中的腕珠,笑容缓缓地流淌出来。
“这个晶石叫焕温石,能够感知周围的温度,变换不同的颜色,天冷的时候它会微微泛红,还有一点温热,天热的时候它就会变成淡蓝色,微微清凉,我也是偶然淘到的,是不是很有意思。”
“竟如此神奇。”
“是吧,我也觉得神奇。蓝湛,我帮你带上吧。”说着蓝湛拿过腕珠就要去拉蓝忘机的左边衣袖。
蓝忘机眼神微微一凝,抢在魏无羡之前,自己卷起了一小节衣袖,露出白如凝脂的手腕。魏无羡没有多想,把腕珠戴在了蓝忘机的手腕上,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两个人在街上随意地转了转,掐着时间早早赶回了云深不知处,晚上有叔父准备的庆生家宴,魏无羡不想破坏了难得的好感。
魏婴安稳地度过了几个月,转眼已至初夏。蓝忘机言出必行,这几个月的除祟都是思追他们去处理,魏无羡虽然心痒,却只能被老老实实地留在了云深不知处,平时偶尔去彩衣镇转转,只有刚入夏的时候和蓝忘机去了一趟莲花坞而已。
这一日魏无羡还没有完全睡醒,已经感觉到些许热意,左右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蓝忘机自然已经去上早课了,魏无羡拿起床头的衣服,简单的吃了早饭,忽然就很想去冷泉,便出了静室,向后山的冷泉走去。
蓝忘机回到静室,发现魏无羡并不在,早饭也吃完了。问过几个弟子,都没人见到他。这个时间魏无羡要么在赖床,要么在静室等他,今日却不在房中。他着魏无羡说不定又在琢磨着什么,转身便向后山去寻,不知不觉来到了冷泉附近。
魏无羡坐在冷泉边的一处拐角,两只脚在泉中随意地晃动着,远远听见了脚步声,影影幢幢有白衣飘然而来,魏无羡悄悄下了水。虽然天气很热,但刚一下水还是不由得一个激灵,慢慢适应了一下,才潜入泉中。冷泉周围静谧无人,即使在泉中也能听得到周围的动静。
魏无羡听到蓝忘机已经来到了泉边,猛地从泉中跃起,溅起一片水花。虽然蓝忘机心中有所准备,还是不由得退了一步,还没等站稳,却被魏无羡猛地一拉,拖入了冷泉,一头栽入魏无羡怀中。
“魏婴,别闹”蓝忘机脸色清冷,无波无澜地一声劝阻,反而有点欲拒还休的意味。
魏无羡一手搭在蓝忘机的肩头,一手捧腹地笑了好一阵子。忽然,他眼神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拉起蓝忘机的手腕道:“蓝湛,忽然跌入冷泉,焕温石有没有变色啊?”
话音刚落,魏无羡的手就僵在了那里。蓝忘机单薄的衣袖被泉水浸得有些通透,手臂上的道道鲜红,像是终于挣脱了牢笼的猛兽,扑进了魏无羡的眼中。蓝忘机只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蓦然放弃了挣扎,因为遮掩已来不及。
魏无羡小心翼翼地捧着蓝忘机的手腕,轻轻掀开了衣袖,从臂弯向手腕细密地排列着道道划痕,臂弯处的伤痕已经融入了肌肤之中,淡得辨认不出,看来应该已经很久了,而距离手腕几寸的那一道,还鲜红如刚刚绽开的花。
“蓝湛,是每日的药膳吗?”
蓝忘机向一侧微微低着头,没有否认。
“所以你才每晚总是急着熄灯?”
“所以不仅仅是因为你的琴音?”
蓝忘机依旧没有回应,但魏无羡已确认了答案,心口忽然一阵抽痛,呼吸仿佛都凝滞了,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握着蓝忘机的手也有些颤抖。蓝忘机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抱住了魏无羡,语气略带紧张地安慰道:“魏婴,每日只需很少的血为引,再用灵力将药融入即可,损耗并不多,而且这伤一日就能愈合,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一道可能不算什么,可这几个月,”魏无羡说到一半,已有些哽咽,缓了口气才道:“以后绝不可以。”
“魏婴,这胎灵的气血消耗比预想要大得多,你自己承受不了的。”
“我怎么可能还喝得下那药。”魏无羡无力地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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