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夜晚,不同于白日的暖融洋洋,料峭的寒气总是会从四面八方一点点渗出来,光着身子被热水包裹的当下,确也是一种快速舒缓身心的好办法。
可纵使这样,在夜夏不甘心的第五次收拢右手掌心,企图去启动术法失败后。
她心中,愁绪不仅半分未减,甚至如涨潮的滩涂,水一浪又一浪越升而起,汇聚成一片汪洋。
迷惘和不安自夜夏水盈盈的眸中肆意宣泄,她神情愣怔地看着自己那空无一物的手掌,不禁喃喃自语。
夜夏:墨秋,这到底是怎么了?也或是,你怎么了?
万千思绪争先恐后地挤入大脑,但她捋不出一丝头绪。
她冷愣怔了许久,洗澡水平静得像是一面镜子,此前扬起的波浪已经平息了起伏,亦如此刻头脑陷入混沌的夜夏,对周遭灵敏的感知力似乎也降为了零。
屋外的长廊被月色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银霜,朦朦胧胧,看不太清的长廊地面,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抹长条如绸带一般的暗色身影,在其上,蠕动滑行着。
那绸带沿着寒气覆着的墙壁一扭一扭地攀岩往上,循着夜夏屋里溢出的一股飘逸的,高过屋外冷意的暖暖气流攀上了一侧窗棂。
窗棂上雕刻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其花上的一瓣花瓣舒展在窗棂一角,下瞬,那处被三角尖尖的小脑袋缓缓顶开了一条缝隙。
刹那,绸带暗影和月光一起,瞬时透过窗棂缝隙钻入了温暖的屋子。
屋内,烛火摇曳,水汽氤氲缥缈,周身被暖意包围着,绸带舒服地伸展着自己微凉的身躯。一阵清风钻入缝隙吹来,直吹得烛焰晃动。旋即,窗棂上,阴影晃动着映出一个高昂头颅,尖口大张,长牙四支,吐着猩红信子的蛇。
沐家小院的一间间卧房里,许多人打着地铺此刻睡意正酣,鼾声,还有偶尔几道低声的梦呓与春夜里竹林的蛙声相和着。
安宁,舒缓的氛围缓解着修士们这一日饱受的疲惫和恐惧。
如此继续下去也好,可有时,宁静,往往只是又一场惊惧麻烦到来前的预兆罢了。
从第一个受伤的修士起,一间间卧房,客厅, 一个又一个曾在混战中受过伤的人,随着一道黑色雾气从自己包扎下的伤口里顺着血液开始在身体游走后,大家原本安然平和的睡眠渐渐被打破。
冷汗淋漓,来自每个人心底最深处的梦魇缠身过后,倏地,那些心中一直未被满足的无限渴求便如火山爆发一般,统统没有压抑地尽数释放了出来。
眼皮掀开,一双双眸子仿若被血色浸染,就连瞳孔也全数化为鲜红。
人们眼前浑浊朦胧的血雾里,渴求的欲.望赤裸裸地呈现。
修士甲:哈哈哈哈!我终于得到仙门绝世秘籍了,从此,我将称霸仙门世家,玄门仙首也要以我为尊!
一位气质潦草,衣衫洗得发白的修士站起身,脸部肌肉抽搐,眼神癫狂地伸着双手看着虚空,那双手捧着的动作就像是捧着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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