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简单吗?夜夏深吸一气,不死心地再问,
夜夏只有这一个原因吗?
卓然看着这般神伤的夜夏,心中多有不忍,静默了半晌,才道,
卓然:夜姑娘还是多多保重身体,请回吧!而且,宗主离开前并未再多言其他,只是吩咐我,如在寒室再碰到夜姑娘,转告他一句话
夜夏何......何话?
只有硬着头皮将伤人的话说个彻底了,卓然眉间一拧,再次朝夜夏俯首行礼,垂眸,闭着眼道,
卓然:宗主说,出关之时,他的心中将再无一人,还请夜姑娘也将前尘往事尽数忘却,莫要再多纠缠,以免,以免失了......女子的矜持!
女子的矜持?!
蓝曦臣如今说话,言辞间,都不肯留半分情面给她吗?
“矜持”这个词对她来说,莫名地极重,如此让卓然当着他们蓝氏弟子的面说出,这么不顾及,是因为真的完全不在乎了吗?
夜夏的身子豁然一僵,嘴角微颤,良久,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于难堪,仍然努力地牵起一抹笑来,颤着音儿道,
夜夏多谢,我知道了!
言毕,她僵着身子转身,一大早鼓足的勇气都在蓝曦臣这最后给的难堪里,全数消失得无影无踪。
眸中微热,下瞬,她的面颊便湿了好一大片。
卓然望着前方脚步略微虚浮的夜夏,不忍再看,心中止不住喟叹:之前那样小心翼翼护着的人,真的说放下就能放下吗?何必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宗主这是,伤人也伤己啊!
精舍 午时
墨秋盛了一大碗米饭放在夜夏的身前,伸手将木筷递于她,可对方除了走神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无奈地一叹气,墨秋瞪了她一眼,劝道,
墨秋:至于嘛!不就用了矜持这个词儿嘛?这词儿对你这个从小受现代新思想教育的女性来说,其意义还需要在乎?!
夜夏双眸微动,仍旧沉默。
墨秋气得折扇往桌面上一扔,故作一副怒气冲冲道,
墨秋:我才不管他蓝曦臣闭什么关呢!我现在就去寒潭洞把他拉出来!
话音一落,他倏地起身,两边衣袖往上一扒拉,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气势。
夜夏你回来!
夜夏拉着他的衣角用力往下扯,这才攥住了演戏演得热烈的某个人。
眉眼抬起,夜夏看着朝她轻笑的墨秋,嗔怪一眼,低语道,
夜夏你别去打扰他!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闭关的,我知道,他一定是想求一个人的清净
墨秋轻轻挑眉,哼道,
墨秋:你打从一回来,除了和我说了一句话外,就一直这副倒死不活的样子,少爷我看了生气!
回来好几个时辰了,一想起在寒室的难堪,她的心口依然会轻颤不止,又静默了良久,夜夏望向精舍外高耸的山树影影绰绰,半晌才缓缓道,
夜夏蓝曦臣让卓然当着其他人的面,这么对我说,是因为想逼我放手,即使他知道这种让我难堪的方式会伤害我,可还是义无反顾,足以见他要抽离这段感情的决心是有多大!
一句话说到最后,近乎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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