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姑娘”这个称呼,就连“夏夏”都不愿意唤了吗?
只是吃醋,不是吗?
就算蓝曦臣气性再大,哪有人因为吃个醋就要闹分手的?!
眼圈已是红了大片,这屋檐外的风雨再如何猛烈也比不上夜夏心底的惊惶和无措,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期期艾艾。
夜夏蓝曦臣......我们......何必......
蓝曦臣:还请夜姑娘离开寒室,这十日来,为了救治伤患和重整修葺云深不知处,我很是疲惫,现下想要休憩片刻,你留在此处多有不便!
蓝曦臣:我不想再引起别人的非议,寒室乃姑苏蓝氏宗主的居所,日后,还请夜姑娘不要再踏足了!
蓝曦臣的声音,那般坚决。
如此决绝的话,就像无数把锋利的尖刃毫不留情地刺向夜夏的心口,除了让她难以呼吸外,也就只剩下痛了。
话音才落,蓝曦臣一挥手,寒室的屋门在下瞬便在夜夏面前“嘭”得一声利落地狠狠关上。
这门就如蓝曦臣的心扉,为了夜夏开启,又为了她关上,从此似落了锁,再难打开,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不肯出来。
这关门声在瓢泼雨声中突兀非常,宛如一道警人深省的山寺古钟被人敲响,让人瞬间便清醒过来。
心中如鲠在喉,酸涩难忍的眸中,早已积蓄的颗颗晶莹无声落下。
夜夏轻轻擦拭掉脸上的湿润,对着那扇紧闭屋门背后静静伫立的身影,郑重说道,
夜夏我知你心中气我,怨我、恼我!可是,我不会离开云深不知处的,更不会离开你!
她虽然嗓音暗哑,但却说得铿锵有力,同他一样坚决。
屋内,蓝曦臣垂在身侧的手,拳头捏得死紧,周身俱是僵硬到动弹不得。
他眼眶微热,喉咙发着紧,双眸里是漩涡般的沉夜,一片死寂。
蓝曦臣:夜姑娘如要强留,我云深不知处也不过只是多一人碗筷罢了!随意!
言毕,门后那道身影终是决然离开,不再有任何的迟疑。
夜夏愣忡地在屋檐下呆站了许久,即使几声重重的咳嗽忍不住响起,面前的木门也未再被它的主人重新打开过。
心中万般艰涩,终是一挥手,离开了寒室。
过了很久,雨声依然淅沥沥,寒室内,一道沉闷幽深的萧声骤起,在这朦胧雨幕中,若虚若幻,如泣如诉,挟带着丝丝悲凉,缓缓地飘向了远方。
精舍
轻推开窗, 墨秋望向窗外的骤雨,心中唏嘘不已。
开门的吱呀声被雨声掩盖,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几道步伐凌乱的来人是谁。
回首,即使心底早已料至,但仍然被丢魂失魄的夜夏给惊了一跳。
折扇一收,他快走上前,惊问,
墨秋:蓝曦臣的杀伤力这么强的吗?你这幅样子倒很像是刚恢复单身,失魂落魄,满眼情殇!
夜夏他要赶我走!
夜夏低声喃喃。
墨秋:啊?!
墨秋惊诧得嘴张得老大,这蓝曦臣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啊!即使绝望,应该也不会绝情赶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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