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室虽名为寒室,可从来都是春风拂面,暖人心扉的,像这么一股寒气笼罩的状态好像还是第一次。
卓然在心中摇着脑袋叹道:哎!不适应啊!
将药碗端至夜夏面前,卓然道,
卓然夜姑娘,这是我们宗主方才特意吩咐弟子熬的,你趁热喝了吧!
他的视线又睨了一眼案几上正煮着的热茶,犹豫了两秒,似嘱咐般,卓然再次开口,
卓然夜姑娘,这茶是我们宗主之前特意为你配置的药茶,多喝一点对身体好!
卓然还想再说,蓦然,蓝曦臣嗓音微凝,寒着嗓子道,
蓝曦臣:出去!
感受着自窗边一刹那间传递过来的冷冽寒气,卓然惊得面色一凛。
泽芜君还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般冷言的,知道自己话多了,卓然一脸失意地闭了嘴,摸摸鼻头,又接受着夜夏因他受自己牵连的愧疚眼神,他朝蓝曦臣背影一俯礼,回道,
卓然弟子这就告退!
哎!一向温柔和煦的宗主都这样,看来夜姑娘此次是真的自求多福了。
想着卓然关上门前投给自己的一个万分同情的眼神,夜夏心中也是无奈得很。
替自己掬一把同情泪吧!
微叹息着,夜夏端起面前的药碗,中间停顿了多次,时间过去了半晌,这药才堪堪见了底。
她舔舔唇,以往药再苦,她都不觉得什么,从来都是一股脑闷下去。可此刻,却觉得这药分明就苦得让人难以下咽。
用完药,又接着喝了两杯清茶,夜夏这才将口中苦涩涮下去不少。
卓然走后,这屋子又恢复到一开始的静默,只是屋子里的寒气却似愈来愈浓厚了。
夜夏转着手中的茶杯,杯身温热,暖了她的手指,也似乎将她这一路行来慢慢丢失掉的勇气全都又找了回来。
蓝曦臣......他还是非常在意自己的!
否则,怎么又会有这刚熬好的药,还有这正热气腾腾煮着的药茶。
心中暖流涌动,夜夏思忖着,该是她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了,无论怎样,她欠他一个解释。
又倒了杯茶,一口饮尽,如饮酒壮怂人胆般,夜夏起身,慢慢踱步朝窗边那抹负手伫立的身影走去。
屋外,银河倒泻一般的疾风骤雨,落地如擂鼓之声,震得人心头憋闷,喘不过气儿来。
蓝曦臣的身体承受着屋外的凉风细雨,面庞和眉间都已经被刮来的细雨浸润湿透。
原本从容优雅的明珠泽芜君,此时更像是穿越过雨海而来,眸中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汪洋,而无数猛烈的海浪在其中随狂风骤起,惊涛拍岸,海潮汹涌。
猝然,他背在身后的右手被另一只熟悉的温热小手一把罩住,蓝曦臣原本沉闷的心脏蓦然就这样飞速地漏了一拍。
夜夏轻轻掰开那握成拳头的五指,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左手像以前那样缓缓地塞进蓝曦臣的掌心,低声道,
夜夏蓝曦臣,我冷!
嗓音瓮声瓮气,话语尾部的声调轻扬,宛如平常刚睡醒般的撒娇呢喃,饱含着一个女子独有的柔情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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