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琅琊余氏的余宗主在正厅见过蓝曦臣后便随着一位蓝氏弟子来到精舍。
余清婉:爹爹!
余清婉面色大喜,迈着碎步急急朝自家爹爹的怀中扑去,她眼眶微红,小声啜泣道,
余清婉:爹爹差点儿就再也见不到婉儿了!
余宗主最是娇宠自己这个姑娘,眼见她哭得伤心,心底也似被揪着疼,又见她露出来的细白手腕上还有片片淤青,心中更是后悔不迭,忙自责道,
余宗主都是爹爹不好,早知会撞上这样凶险的事,当初就不该听你母亲的劝说让你来姑苏了
边说着话,他手里边轻拍着余清婉的肩膀安抚着。
余清婉从来在父母面前都是表现得温柔乖顺,行为大方得体,与大多数金枝玉叶的娇弱小姐一样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气度。
她用丝帕轻捻掉眼角的泪痕,反过来宽慰道,
余清婉:爹爹莫要自责,万事启能事事被预知的,昨天完全也是意外,更何况,泽芜君还亲自救下了我
余宗主诧异道,
余宗主仙督原是你的救命恩人?可在前厅时他并未提及此事
余清婉细柳眉微挑道,
余清婉:泽芜君那样高山仰止的人物又岂是寻常那些热衷邀功之人可比的!
她的言语中都是仰慕之情,在提到蓝曦臣时,眉梢含情,面颊也不经意染上一层浅粉,小女儿情动的娇态立时尽现。
瞧见她眼眸情深,余宗主微皱着眉心,急切问道,
余宗主婉儿,你对泽芜君......
剩余的话含在嘴里未提,希望不是他猜想的那样才好。
余清婉眉目娇羞,以丝帕掩面,赧然道,
#余清婉:爹爹!
余宗主心下大骇,微斥道,
余宗主婉儿不可!虽然仙督品貌乃是修真界当世第一,可他早已心有所属,这在仙门百家中也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他顿了顿又道,
余宗主你可知半年前,仙督带领众人在千屿湖那一战,因心爱女子深中剧毒,他为了替那名女子解毒,不仅和她有了夫妻之实,甚至还承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折磨,差一点就失了命。用情如此之深,他又怎会再分给其他女子一丝半毫的感情。
余宗主扶着余清婉的双肩,眉眼担忧,温言劝说道,
余宗主婉儿,听爹爹的话,我们回琅琊去,仙督与那女子的感情深厚你是无法插足的。与其最后落得个痴情错付的下场,不如即时折返
余清婉满脸都是不认同,说道,
余清婉:爹爹,既是传言又怎能当真!如果真如传言所说,泽芜君与那名女子既已有了夫妻之实,但又为何事过半年之久还未娶她过门呢?
见父亲陷入沉思,余清婉继续游说,
余清婉:如果男子真心倾慕一位女子,定会如哥哥那般迫不及待将人娶回家悉心呵护,娇宠万千,又怎会在发生了那件事后还对她置若一旁,不管不顾。可见,传言始终只是传言罢了!
她眼神自信,极是认同自己的推测。
余宗主略一思索,沉吟道,
余宗主你这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仙督品行高洁,如若事实真如传言那般描述,他又岂会不对那位女子负责,也许,此事个中牵扯另有隐情
又见到小女儿神情倔强,无奈道,
余宗主你可是铁了心就此认定了他?
余清婉重重点头,眼神坚定,道,
余清婉:泽芜君皎皎君子,雅正端方,高山仰止一般的人,任世间哪个女子见了不心动呢!
她的眼眸闪过一抹亮光,眼神瞬间又变得悠远起来,似在回忆般,半晌后直视自己的父亲表明心意,
余清婉:昨日的惊鸿一瞥,女儿......已经心系于他,此生再难与他人携手,还望爹爹成全!
余宗主笼着眉,端详着自己的千金,婉儿长得素净温婉,身姿摇曳,性子温柔,为人又大度贤淑,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处处无不彰显着大家闺秀的不凡气度。
这样一看,婉儿和仙督不管是在外貌上还是品行上都是非常般配的一对,如果能成也不似为一桩金玉良缘。
他们家之前错过了和云梦江氏的结亲,现在,如果他真的能有仙督这个女婿得话,那他们琅琊余氏今后在仙门百家中的地位又可以往前进一大步了。
想到此处,余宗主正了神色道,
余宗主仙督确是夫君的上佳人选,如果传言是虚,婉儿,也许你有一搏的机会,如今仙督也早已过了该婚配的年纪,我想他们姑苏蓝氏的长辈应该也将此事放于心上的。你且安心留在云深不知处,我自会去拜访蓝先生,让你以听学的身份留在这里
余清婉向自家爹爹行了个万福,笑颜如花道,
余清婉:婉儿多谢爹爹成全!
晚膳前,余清婉打听到陆铭会在夜夏处用膳,于是特定向蓝氏的弟子询问了灶房的落处,后又特意去了那里亲自下厨炖了一碗滋补的鸡汤,待出锅收拾妥帖后便一路端着一盅朝精舍走去。
她虽然在家被娇宠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唯独对做膳食最感兴趣,父亲拦不住只得由着她,没想到自己对厨艺极有天赋,最后竟也成了一门颇得赞赏的手艺。
夜夏院内,这是第一次蓝曦臣陪她用膳时身旁多了第三个人。今日她特意从蓝思追那里领了陆铭过来陪她,这小朋友挺对她眼缘又是小小年纪就流落在外,所以心里对他格外怜惜。
再加上陆铭一点儿也未受蓝曦臣一宗之主的身份震慑,反而淡定自若,用膳时举止文雅颇有一番不俗的气度,让她越看越觉得这小孩儿有趣。
正夹了一块清炒藕片给陆铭碗里,眼角余光却扫到款款而来的余清婉,夜夏眉头一拧,心底哧道:这个女人来干嘛?她不喜欢她!
但碍于蓝曦臣在这里,她只得暗下心底的不爽,面色也未有不虞。
蓝曦臣见来人便放下碗筷,虽有诧异但很快便起身淡笑问道,
蓝曦臣:余小姐,你怎会到这儿来?
余清婉本只是想来这里探探夜夏这个人,但并未料到会在这儿见到蓝曦臣,一时心下有点错愕。
微愣神后,边将手里的鸡汤放下边柔柔笑道,
#余清婉:泽芜君有礼,我听说陆铭今晚在这儿用膳,所以下午时特意去灶房炖了鸡汤给他送来
顿了顿,面带愧疚又道,
#余清婉:都是因为我的马车才让陆铭受了伤,所以这汤也算是我的致歉
说着,她同时用小碗盛了一碗鸡汤放置在陆铭面前。
不过,陆铭只轻描淡写地瞥过那碗一眼,并未动。
夜夏见她不受待见,淡淡笑道,
夜夏:余小姐可用膳了,如果没有,可以和我们一起
#余清婉:那我就叨扰泽芜君和夜姑娘了!
我靠!她只是假客气而已,谦让推辞不是古人的美德吗?
无奈,谁让自己嘴贱来着,夜夏只得认命身旁再多个影响她食欲的人。
叶凌风既然都留她了,何不再多留一个人呢?!
夜夏手里才刚替余清婉盛了一碗米饭,蓦然,又听门外传来一声带着熟悉调侃的话语。
众人转眸,见叶凌风手里拿着几大包鼓囊囊打包好的食盒,看着他们这四个人笑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
得!又来一个,今儿这顿饭还真是够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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