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首看了江澄一眼,发现他还是紧抿着唇,放在桌上的手也拳头紧握,垂着头看着桌上的菜,不发一言,夜夏心里微叹口气,总得有一个人主动吧!
她干脆直接伸手拿过江澄面前的筷子和碗,夹了块烤鸡肉就吃起来,边吃边道,
夜夏:大娘,你不知道我有多馋你这烤山鸡,我在云深不知处天天吃得可清淡了,那地儿还真不是我们这种喜欢吃香喝辣的人呆得了的!这不,我刚养好病就立马赶过来,就是因为想念您的手艺
花大娘看着夜夏吃得热情,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忙道,
花大娘夜姑娘您慢吃,我这厨房还有一锅汤呢!我去端来
说完就朝外走去。
江澄见她一点儿不介意地拿过自己的碗筷用起来,心里的失落立时就消散了一大半。
花大娘端来一大碗白菜豆腐汤,又给江澄添了一副碗筷,才道,
花大娘夜姑娘,您这抱着小狗用饭也不方便,便让我带下去吧,正好也可以给这狗洗洗,免得弄脏了您的衣服
额!原来不只一个人觉得这狗邋遢呀!
夜夏遂即放下手中的碗筷,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奶狗,嗯!确实有点脏哦,也难怪江澄嫌弃了。
花大娘从夜夏怀里抱起了狗就往后院走去,这下饭厅里又只剩下她和江澄两人了。
夜夏没管他,还是自己一个人自顾吃起来,她刚才会直接拿过他的碗筷,其实在她看来,已经是在对他打招呼了。
江澄看她又和上次一样吃得急,怕她再呛着,于是用自己的碗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到夜夏的面前,语气不太自然地开口,
江澄刚才还嘱咐那小狗要慢点吃呢,眼下你怎么又吃得那么急了,也不怕呛着!
夜夏埋着头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明明关心她就明说嘛,能把关心的话说得这么硬邦邦的,她对他也是服气,难怪到现在还是母胎单身,这大概都是天分哟!
夜夏抬首,拿过那碗汤,吹了吹小口喝了起来。
虽然她没有回话,但是总算喝下了他给她盛的汤,看着她一口一口喝着汤,江澄心里还是舒畅很多,看她喝得差不多了,江澄才徐徐开口,
江澄那只狗,我很喜欢
咳…咳!夜夏表示这次真不是她喝得急,纯粹是被他这话吓得。
放下手中的汤,夜夏抬眸定定看向江澄,这小子,居然肯对别人服软了,不错不错,还是有教育的基础嘛!
江澄被她看得极不好意思,只好撇过头,不再说话,但是耳畔已经微红了。
夜夏看他这样,心想,多半是这小子又难为情了,于是收回自己的目光,埋头继续吃起来。
见她转头继续埋头吃饭,江澄这才放松下来,看她那么喜欢吃烤山鸡,于是拿起筷子给她挑了块好啃的骨头夹到她碗里。
夜夏抬头莞尔一笑,嘴里含着肉呢也道了一声谢谢。这顿饭,江澄吃得甚少,倒是一直盯着夜夏碗里,见她碗里少了什么就继续给她夹什么,怕她一直吃肉,容易上火,夹菜时还注意着荤素搭配。
夜夏有时神经迟钝,也并未多想,江澄夹什么她就吃什么,而且他夹的菜她都还挺喜欢吃,既然有人照顾,她这个懒鬼自然也就懒得动手了,两个人虽然都未再说话,但气氛却特别温馨和谐。
就这样,她来莲花坞的第一顿饭就在江澄的各种夹菜的照顾下非常和谐的结束了。
吃完晚饭,夜夏扶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同江澄告别后就回房了,等花大娘把狗送来时,它已经被洗得很干净,黑白相间的毛发,看上去特别可爱,有点像哈士奇的样子。她又找了花大娘要了一些旧衣服,把这些剪成小布条,在自己房内给小狗做了一个狗窝,把它放进去后才爬到自己床上睡了个美美的觉。
夜夏已经在莲花坞住了六天了,这几天江澄都挺忙,白天见不到人影,只有每天晚饭时才能在饭桌边准时看到他。
今天夜夏起了个大早,昨晚她想好了给狗的名字,她今天打算给这只狗再做一个狗牌,就像现代狗狗身份证那种,夜夏穿好衣服抱起窝中的狗,右手忍不住拉扯着狗的脸颊,道,
夜夏:江小念,今儿姐姐给你搞个身份证去,以后啊,你要是不小心跑丢了,别人看见你的铭牌就会把你给送回来的哦,这样就再也不怕找不到家咯!
江小念在她怀里用自个儿的两只前腿儿捂着眼睛,呜呜呜几声算是对她回应了(人家其实还想睡呢,别跟我说话!)
夜夏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江小念的两只小前腿,再轻轻扒开它的眼皮,凑近故意表情恶狠狠道,
夜夏:不许睡,我都醒了,你这个小不点也得陪着!
江小念后腿蹬了蹬表示反抗,夜夏一把拧住它的后脑勺,开门往外走去,边走边道,
夜夏:抗议无效!
夜夏抱着狗来到后厨,和大娘们打了招呼后,在厨房环视一圈,在柜子边找了把挂着的小刀,随手拿下后又去灶台后挑了一块材质尚佳的长木头,又向花大娘借了把大菜刀,这才出了厨房来到后院的角落。
把江小念放到离她不远的地上,让它靠着走廊的立柱趴着。这边夜夏将木头放到外面的石台上竖起来,操起那把菜刀就向下砍去,只听【砰】的一声,夜夏双手一震,酥麻感从手上传到手臂,等她再回神看去时,木头纹丝未动,一点儿变化也没,但是她手上唯余握着的刀柄,而那把菜刀却消失无踪了。
夜夏心中奇怪,甩甩酥麻的双手,正要起身查看就听到后方一声狗的呜咽声,她回身看去,脸上表情瞬间扭曲起来,眼睛瞪得贼大。原来那消失的菜刀被木头好巧不巧地弹到江小念的面前,直接砍在了离它狗脑袋一两寸地方的立柱上。江小念被这突如其来的菜刀吓唬得呆愣,一双惊恐的大眼望着夜夏,双腿还在打着颤。
夜夏扯出一抹尴尬的笑,起身准备抱起狗安抚安抚它受惊吓的小心灵,才起身没走两步,江小念见她朝自己走来,前腿后腿一起蹬地,一溜烟地从她面前跑过,那样子颇有要逃命的架势。
夜夏:诶…诶!跑那么快干嘛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夜夏朝江小念逃跑的身影吼道。看它跑得无影无踪了,她才转身准备把柱子上的菜刀取下。
江澄你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江澄的声音。
夜夏回身,看到他怀里的江小念,撇撇嘴,一副拈酸吃醋的表情道,
夜夏:这个小没良心的,你不就这几天晚上喂他吃了几次饭嘛,居然一转身就跑你怀里去了
江小念睁着无辜的大眼望着夜夏(还是保命要紧,前面这人很危险)。
夜夏看着江澄又道,
夜夏:你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今天怎么得空在家?
江澄今日无事,过来看看
他去过厨房了,大家说她在这边,他于是过来寻她,
江澄你那菜刀是怎么回事?
江澄皱着眉,看向立柱问道。
夜夏:嘿嘿!
夜夏尬笑两声道,
夜夏:我这不是为了给它做铭牌嘛,谁知道那刀那么不经砍,才一下就成这样了
江澄看着前方的长木头,那木头是云梦山上这边独有的杉木材,最是坚硬不过,这女人能想到用菜刀去砍,也是有够笨的。
江澄放下怀里的狗,走向石台,拔出三毒,几下就将木头砍成一块块方方正正厚薄适中的木块。
夜夏见到此操作,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道,
夜夏:江宗主果然威震四方,小女子我佩服佩服!
江澄微微侧首看她一眼,回转头时背着夜夏的嘴角浅浅地勾起一抹笑意,再转身时面上已经恢复了平常不苟言笑的样子。
江澄从那几块木块里挑拣出一块最好的拿在手上,又伸手捡起旁边的小刀,走到走廊下的石阶上坐着,左手拿着木块,右手拿刀,朝夜夏问道,
江澄要刻些什么?
夜夏见他心情好得要揽下这活儿,心理也乐得清闲,便一把抱起狗走到江澄身边坐着,说道,
夜夏:上面刻江小念,下面刻云梦江氏
江澄偏首,一脸好奇问道,
江澄哪三个字?
夜夏:就是江家的江,大小的小,思念的念
这个名字可是她认真想过的,江澄心里一直念着魏无羡,所以就叫江小念咯!
江澄听罢,侧首看着夜夏,黑着脸道,
江澄你这是何意?!这狗怎么能用我江家的姓氏!
夜夏拔高声线,道,
夜夏:这是你的狗,当然得姓江了,不然还姓李呀!
话虽这样说,但是还没有听过哪家主人用自己的姓氏给狗取名的,江澄满脸都是不认同。
夜夏手里继续揉搓着江小念,逗着它,又说道,
夜夏:这住在莲花坞的当然就是属于你的了
江澄你说什么?
江澄怕自己没听清。
夜夏转头,看着他神色极认真地道,
夜夏:我说,这住在莲花坞的当然就是属于你的!
语毕,又埋头逗弄着狗。
江澄眼底掠过一抹光亮,侧头看着夜夏的双眸变得暗黑深沉又悠远,他紧抿着唇,耳畔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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