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而出的湿热,从皮肉里翻涌,在月夜下泛起莹白的亮,无端刺得眼睛生疼。又漫将出来,湿润了伤口附近早被扯破的衣袖锦绸,又顺着布帛的褶皱无声滴落在废墟之上。
夜夏:怎么会......这么严重?
夜夏眨着眼,眼眶已经爬上湿热,此刻看着这伤口,她满心满眼都是对江澄的心疼。可最让她心里发酸发胀的,还是江澄明明自己这么难受了,却仍然第一时间选择关心她。
这世上,应该没有哪个女人在面对一个男人对自己如此在乎的情况下,还能做到无动于衷的。
而她夜夏,也不是世上无情之人。
越想,喉咙和鼻腔里就越是像堵着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再出口的话,嗓音里不自觉就带着一点哽咽。
夜夏:一定很疼吧?
夜夏:以你的实力,这不应该啊?!
江澄见她红了眼,只觉得心里的心疼比手臂的疼还要更甚,心头蔓延的,更有一种抓心挠肝的紧张感。
就算是因为自己,他也不愿见到夜夏眼中晶莹含泪,更不愿意,她心底愧疚。
于是便忍着疼,硬是做出一副无甚大事的轻松模样,劝慰道,
江澄这伤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皮肉伤,根本就没有刺到骨头,这种小伤养些时日就好了,你别担心!
含了水雾的晶亮眸子对上他的,夜夏的表情分明就是不信。
江澄是真的!我还受得住,也没你想象得那么疼。
说着,为了证明言论的真实性,江澄甚至还动了动手,却又被夜夏一声厉喝制止。
夜夏:别动!
她按住他的手腕,瞟过他额间猛然又浸出的一层冷汗,微垂着眸,心里却柔意泛滥。
知道江澄这般也只是想要安慰自己,便努力忍着鼻尖的酸涩,从荷包里掏出药粉洒在他伤口的同时,也带着鼻音数落起人来。
夜夏:这伤口这么严重,哪里是小伤了?!
夜夏:明明就疼得要死,还偏偏要在我面前装样子,你这人还真是......
上次江澄受伤才好完全,夜夏日日给他换药包扎,这番动作已经干脆又利索。不多时,便将伤口做了最简单的处理,但口中训人的话却还没说完。
夜夏:我是那么好骗的吗?你看看你额头的冷汗,早就出卖你了!
言罢,她捻起衣袖一角倾身过来,细细地替江澄擦着额间的微汗。
她这番关切数落虽是有些喋喋不休,但江澄却极为受用,而且,他心里丝毫没有被人识破的窘迫,反而暖流涌动在心头,就连望着人的目光都是柔软的。
若不是因为现在在外面,他真想现在就将人搂在怀里。
骨节突出的手拂过夜夏一侧凌乱的发,又移到他适才微润的眼角,顿了顿,指腹轻轻摩挲着。一双杏眼像含了星星,看着她,俊美的脸上绽放出笑来,压低了嗓解释。
江澄我不想看到你难过,即使是为了我。
双眸盈盈相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个被倒映着的自己,夜夏偏过头,淡淡“嗯”了一声,但坐回一侧时,嘴角却再未放下。
蓝景仪:思追,你在看什么?
见到蓝思追望向夜夏和江澄那个方向后便再未发一言,蓝景仪连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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