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住的屋门再次被推开,外面光筹交错的声音一下充满这狭小的房间。
是那位仙师,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女人用自己的魂魄化为灵力,画了传送符将幼童传送离开这。
他本可以阻止,但选择了旁观,曲银朱微微叹气,天意弄人啊。
这孩子的父亲曾是他的好友,他本欲今晚前来到此将孩子带走,却不曾想过会有如此意外。
也罢,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这哪里是孩子能活下来的地方?即便有自己护着,怕是也无法成长。
曲银朱拿出一张傀儡符放在传送符中,让其跟着他一块离开,他看得出这孩子魂魄有些奇特。
在不知何处醒来的朱勇看见旁边有一张符咒和一张纸。
至此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和他三分像的木偶人,他不会说话,而那个木偶人会,他无法做出的反应和感情皆由木偶人表达。
时常有人觉得,比起那个会哭会笑,会闹会跳的木偶人,他反而更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
曲银朱复杂的看了一眼朱勇和他身边的仆从。
仆从便是那木偶人,当初他的本意是让朱勇将五感之一安给木偶,这样他便能说话,不曾想这孩子竟将七魂五魄中的一魂给了他。
而再瞧瞧这仆从哪看的出什么人的模样,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想来朱勇为此费了极大功夫。
他不欲为难这个阴差阳错错过的孩子,只是朝他昂首点头,示意知晓。
屋内的薛清逸沉着脸站在门口。
他无法跨过门槛,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却能听见。
曲银朱看向门内,瞧见薛清逸阴着一张脸眉间隐有黑气萦绕,无奈叹息一气,撤了结界。
薛清逸顺势走出,心中阴郁连带着对往日敬重的师尊也摆不出好脸色。
“薛清逸,你已入道十余年,难道不知道心不稳的后果!”曲银朱沉着脸,看着几乎一手带大的孩子满眼复杂。
天知道他瞧见薛清逸这副模样有多震惊,这个孩子一向稳重,极少情绪外露,而这一次是个警钟,重重将他敲醒。
曲银朱对他寄予太多希望,已经不容薛清逸放弃,更容不得他放弃。
此刻他心里某个念头越发坚定。
薛清逸垂眸,师兄会被抓当然是自己的责任,师尊因着身份枷锁不敢妄动,自己可不会。
“啧,三日后我们得去魔殿走一遭,这几日,你好好修炼,稳好你的道心。”曲银朱说完斜倪他一眼挥袖转身离开,桌上留下一个红绒丹盒。
终究是自己最看重的孩子,薛清逸的小心思他那会不清楚?徐蕴清啊徐蕴清……
“师尊。”薛清逸看着曲银朱的背影呢喃一声,他又怎会不知曲银朱对他的期待。
正因如此他才知道师兄对师尊来说是最可有可无的,可……
“清逸,你瞧!娘亲给我缝的香囊!很好闻的!送给清逸!”小小的徐蕴清拿着香囊,眼里恍若有光。
徐蕴清摔在地上,目光迷茫无措:“师弟……不是。”
“师弟救命啊!”徐蕴清被藤蔓捆住泪眼朦胧望着他好似望着救命稻草。
“呜,我好饿,呜呜我不想修炼了!”徐蕴清趴在他身上一边哭一边嚷,最后一块零嘴却是在薛清逸口中。
师兄……我推开过你太多次,你怎么就学不会放弃?
薛清逸垂下目光,拿起曲银朱留在桌上的清心丹,闭着眼服入。
师兄。师兄。师兄……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可好?
朱勇站在桌案前,人偶低声汇报完跪在脚边。
夜辽听完哼笑一声:“曲银朱可有为难?”
人偶怯声回道:“并无。”
曲银朱当然不可能为难他。
夜辽早查过他俩之间的破事,派他去此举也是故意而为,以曲银朱的为人对他定是怀有愧疚,不会过多为难。
如今他的注意力可不在那道貌岸然的家伙上,自己的舅舅那才是得好生警惕的人。
夜辽落下最后一笔,将沾满墨水的笔扔在地上,捏起未干的请帖甩了甩。
“既然这样,那将这请帖快给廖先生送去。”
朱勇面无表情接过踹了人偶一脚,瑟缩一瞬的人偶很快起身低头跟上。
夜辽坐在椅上呲笑一声,朱勇这家伙倒是破有意思,竟将一魂给了一木偶,自身从此失了恐惧害怕焦灼等情感,唯留有一丝伤感喜悦。
夜辽挑起一缕头发在手上绕着,桃花眼妖冶而慵懒。
小麦色的皮肤在墨发衬托下没了以往雌雄莫辩之感,显得五官非凡一举一动宛如雄狮。
廖玉竹拿起放在门前的请帖摇头笑着,自己这个侄儿可真是不安分,倒是要瞧瞧无知幼儿能翻出什么波澜。
竹屋三楼,徐蕴清脚边贴着一只成年狼,怀里趴着一只九只尾巴的狐狸。
徐蕴清一脸生无可恋,真是绝了,夜辽不是个好人,廖玉竹更不是,前有狼后有虎,不走不行啊。
三日后就是夜辽生辰,魔尊生辰啊那可是!到时候大家都会很忙吧……
徐蕴清咽了咽口水,胸膛起伏变大些许,心跳声传到耳边。
九尾狐闭目作不知,暗骂徐蕴清心跳太快,听的耳朵不舒服。
脚边的倾蕴听着徐蕴清略显粗重的呼吸,叹息一气,小公子想做那便做吧,总归自己不会让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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