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像往常一样,李显在金銮殿上早朝,韦柔儿垂帘听政。
李显带着一丝困倦,道:
李显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张柬之先出列奏道:
张柬之:皇上,老臣最近听到一个笑话想说给皇上听。
李显要说故事,等下了朝再说。现在朕没有心情听你讲故事。
李显很清楚,张柬之不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讲故事。
张柬之:老臣觉得皇上还是听一下比较好,还能解乏。
看张柬之如此强势,步步紧逼,韦柔儿这才开口道:
韦柔儿:皇上,你还是听一下吧。反正下朝后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
转头微笑对韦柔儿说:
李显都听皇后的。
回过头来,冷冷地说:
李显你说吧。
张柬之:从前,有一个家庭条件一般的女子,父母让她嫁人,她哭着不愿意嫁人。
李显然后呢?
张柬之:因为年轻貌美,被选入宫中做了老皇上的才人。但她并不得宠,更没有孩子。于是,她就想方设法地和皇上的儿子联络上了。
张柬之:老皇帝死后,他的嫔妃只有两条路,要么陪葬,要么出家当尼姑。而那个女子选择了出家。
李显的脸色变得铁青,张柬之装作看不见,依然滔滔不绝。
张柬之:当时和女子打得火热的皇子,如今也成了皇上。偶然的机会,皇上去了女子出家的寺庙,两人旧情复燃。
张柬之:皇上的妻子和妃子争宠,他的妻子势弱,眼看要败给他的妃子。便抓住这个机会,让那个女子入宫。
张柬之:女子进宫后,先对付皇上的妃子,然后倒打一耙,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陷害皇上的妻子,成功地把皇上的妻子也送进了冷宫。最后,皇上的妻子和妃子惨死。
大殿上的空气都在凝固,每个人的额头都冒着冷汗。张柬之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完全不知道,继续说着。
张柬之:女子手上沾满了鲜血,终于登上了皇后宝座。
张柬之:但是,这怎么够呢?她是有野心的,她不甘心。
张柬之:也是时势造人,皇上犯病了,很严重。见他的皇后有才华,又和他感情深厚,便让女子处理政务。
张柬之:逐渐地,皇上病情加重。女子垂帘听政。一步一步地,散播女主为政的谣言,跟皇帝一样,泰山封禅。
张柬之:这个时候,皇上才发现女子的野心,但他已经不能轻而易举地控制那女子了。但女子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的根基还未稳。
张柬之:直到皇帝驾崩,她的野心才逐渐显现。毒死她的大儿子,派人暗杀二儿子,废了三儿子,小儿子睿智,知道自己不是母亲的对手,便主动让位。
越说越亢奋。
张柬之:女子登上皇位,对皇上的家人、亲人、忠心大臣等大肆屠杀,扶持自己的家人、亲人、忠心大臣。
张柬之:扶持酷吏,滥杀无辜。终于,在晚年的时候,她被自己的儿子赶下了台。落得个老来无依的下场!
韦柔儿笑着说:
韦柔儿:宰相大人想表达什么?
韦柔儿:本宫怎么感觉您是支持垂帘听政的。毕竟有先后这前例可循。
张柬之:女人还是不要干政的好,以免落得个武后一样的下场。
韦柔儿:先后是什么下场?
韦柔儿:你是在说皇上不孝吗?
张柬之:臣不是这个意思。
跪下磕头,苦口婆心地说:
张柬之:皇上,如果女子都能干政了,那男子能干什么?肯定是效仿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天下大乱,男子的地位将不复存在!
李显咳咳,爱卿多虑了。先后的事,朕不会重蹈覆辙的。
桓彦范出班启奏:“皇上,微臣附议。”
李显不必再议!
李显朕的皇后是什么样子的人,朕还是信得过的。
敬晖、袁恕已二人不约而同地出班,齐声禀奏:“皇上,牝鸡司晨,国之不祥啊。”
李显:反反复复就这几句,朕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正没个主意,突见自己的妹妹在一旁冷笑,便觉得奇怪,问:
李显:太平,何事引你发笑啊?
李令月臣妹觉得宰相大人的条理有问题,却没有一个人指出来,都随声附和。
李令月因此发笑。
李显:哦?是吗?
李显:你认为此事该当何如?
李令月宰相大人拿先后比韦后,再拿先皇比皇上,本就生拉硬套。偏又扯到女子干政的事上面,未免牵强。
李显:言之有理。
李令月先不说情况不同,就拿先后干政的事来说吧。
李令月先后是在先皇病情加重,太子体弱多病,朝中无人,才迫不得已干政。
李令月而她晚年,也并非老来无依。皇上每隔十日一去看她,而本宫每隔五日一去。
李令月安国相王每隔十五日一去,中间错开,隔三差五的,都有子女去看她。
李令月吃穿不愁,还有美男和宫人相伴。这怎么会无依呢?
李显:太平,你再说说你韦嫂子的情况。
李令月皇后端庄、识大体。虽不是侯门将相世家,但也算得上富贵人家。打小服侍本宫,聪明机智,处处想得周全,甚得我心。
李显:嗯,不错。
张柬之:那依公主之见呢?
李令月凡事不能一概而论。
李令月阻止皇后干政是没有错,但不能把她比作先后。
李令月因为,她根本没有先后的政治头脑。
李令月至于女子干政,这是两码事。
李令月如果当年没有我太平公主的支持,你们的神龙革命会那么顺利吗?
张柬之:是臣狭隘了。
李显看了看安国相王,安国相王低下头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见。因为李旦不想参与这些党派之争,以免遭他亲哥哥打压。在他眼里,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才是最重要的。
李显又看了姚崇那一帮老臣,他们看似呆若木鸡,实则在坐山观虎斗。姚崇等人认为,韦后、功臣们、太平公主,必然是三虎相争,要么三败俱伤,要么只存活一方。
李显:姚爱卿有什么看法?
姚崇:微臣觉得,公主的话似有理,又似无理。
李显:这朕倒不明白了。即是有理,又如何无理?
姚崇想装糊涂,那么朕也陪他装糊涂。
姚崇:先后比韦后,先皇比当今陛下,和女子干政是两码事,是有理的。
李显:那怎么又无理呢?
姚崇:公主的意见、主观点不明,是无理。
李令月幽幽地开口:
李令月姚大人认为我该怎么说才会意见、主观点明确呢?
姚崇慌忙跪了下来,磕头道:
姚崇:微臣愚钝,否定了公主,罪该万死!
李显大笑着说:
李显:卿本无罪,快起来吧。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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