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王同皎更是气愤岳父放纵韦后和武三思的这种态度。他贵为驸马,得了厚赐,不能容忍韦后和武三思篡权跋扈、淫乱后宫的行为。于是,他在祖延庆的家里与张仲之、祖延庆、周憬、李悛、冉祖雍等人计划趁武三思外出的时候,以埋伏的弓箭手射杀武三思。
不料密谋很快泄露了。起关键作用的人,是盛唐著名诗人宋之问与弟弟、播州司兵参军宋之逊。这宋氏兄弟虽有才华,为人卑鄙无耻。当初二张兄弟得势,他们两个想方设法巴结,二张被杀,他们被流放岭南。不久,又偷偷回来投靠王同皎避难,王同皎好心收留他们,结果他们又投靠了武三思。
宋之逊还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素与王同皎交好的祖延庆。两家成了亲家,便经常走动,祖延庆是个忠厚的人,也没有提防。宋之逊的儿子宋昙偷听到他们诛杀武三思的密谋后,宋氏兄弟派宋昙密告武三思。
同谋人抚州司仓冉祖雍,具以其计密告武三思。武三思乃遣校书郎李悛上言:“王同皎等人密谋杀了三思后,将拥兵诣阙,废黜皇后。”李显信以为真,勃然大怒曰:
李显:王同皎等人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即刻处斩!
于是乎,王同皎在都亭驿前被处斩,家也被抄了。行刑前,王同皎神色自如。张仲之、祖延庆等人也同一时间被杀。只有周憬则逃到比干庙,对身旁的人说:“比干,古之忠臣也,倘神道聪明,应知周憬忠而死也。韦后、武三思乱朝,虐害忠良,吾知其灭亡不久也!可悬吾头于国门,见其败也。”说完抽出佩剑,自刎而死。
宋家兄弟以告密有功并授五品官。宋之逊为光禄丞,宋之问为鸿胪丞,宋昙为尚衣奉御。李悛、冉祖雍加封朝散大夫。天下莫不冤之,纷纷议论道:
路人甲:宋之问等人穿的绯衫,是王同皎的血染成的。
绯衫:红色官服。唐朝时五品官才能穿红袍。
路人乙:谁说不是呢!
路人乙:可惜了那貌美的定安公主了,她年纪轻轻就要带着儿子改嫁喽!
路人乙:也不知道嫁个什么样子的人家。
路人甲:听说定安公主要嫁的人是韦皇后从祖弟韦濯。
路人乙:我观那韦濯也不是公主的长久夫君,搞不好公主还要再嫁。
路人甲:此话怎讲?
路人乙:濯字,从水,翟声。本义是洗。即是流动的水,怎会长久?
路人乙:定安,平定、安稳。于水相冲,想长久也难。再加上李盛,韦弱,难啊……
路人甲:依你看,定安公主会再嫁谁比较合适?
路人甲:韦皇后的另一个亲戚太府卿崔铣如何?
路人乙:唉!这皇家的事,你我还是少掺和的为妙。
路人甲:说得也是。
事实如他们所说,定安公主带着儿子王繇改嫁韦濯,不久,再嫁崔铣。
又成功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后,武三思想着怎么把那五王解决了。不过,目前最要紧的不是扳倒五王了,因为他们翻不起大什么浪了。
自从得了可儿后,他进宫的频率变得低了些。他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必须得收敛一些。厌烦了可儿,才想起好长时间没有见上官婉儿了。他想念婉儿那如诗般爱不得、恨别离的感情,垂涎婉儿的温香软玉。
武三思:婉、婉儿,你等等我——
上官婉儿:等你干什么!
上官婉儿: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在后宫走廊里,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武三思:婉儿,还生我气呢?
走到上官婉儿面前,拦着她的去路。
上官婉儿:婉儿哪敢生武大人的气啊!
上官婉儿:不对,现在该改口了。宰相大人,请不要拦着婉儿的路。
武三思:你这话是在诛我的心,谁让你改口了呢!
武三思:好久不见了你了,竟然对我那么冷。
上官婉儿:宰相大人说话可要注意点儿,什么叫诛你的心。
武三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带你去宫外玩玩。
拉着上官婉儿的手就要走,上官婉儿摔开他的手。
上官婉儿:放开我,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武三思:我的好婉儿,咱别闹别扭了好吗。
上官婉儿:谁跟你闹别扭了,你那么忙。前些天还收了一个叫可儿的婢女。艳福不浅呐……
武三思:说出来的话酸溜溜的,吃醋了?
上官婉儿:鬼才吃醋!
武三思痞里痞气笑了一下,遂用手指勾玩着上官婉儿鬓边的碎发,笑嘻嘻地贴近上官婉儿的脸说:
武三思:我还以为是我这段时间冷了你,你才气我哩。原来是这等小事……
上官婉儿:你给我放尊重点儿!
迅速躲开了武三思,往自己的宫殿里走。
武三思:怎么?只许那姓崔的小子碰你,独我武三思不可以?
武三思确实有点恼了,他好心来看,人家也不给好脸色。要说是因为可儿而生气,他也不信婉儿是那样小气的人。可他想起崔湜就来气,为什么崔湜能得到婉儿的青睐?
上官婉儿:你瞎嚷嚷什么!不想活了!
上官婉儿三步并两步走到武三思跟前,赶紧用手堵住了武三思的嘴。幸亏现在是正午时分,大多数人都在睡觉,很少有人在这里。
武三思:你先回答我刚刚的话。
武三思心想:“我冒死和你相会,还敢给我冷脸色。一提到小白脸你就激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才不会罢休!”
上官婉儿:是!人家崔湜有才华,有样貌,还懂得照顾人,处处考虑得周全。
上官婉儿:的确比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武三思:好,你还真敢说。
上官婉儿:你别忘了,崔湜可是你的人。你当初把他给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武三思:不,他是桓彦范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武三思:后来我的门客说服他,让他心甘情愿地为我效力。
武三思:把他推荐给你,实在是无奈之举。我身边也就他可靠一点……
上官婉儿:婉儿在此谢过武大人!
武三思:唉!你还是不懂我的心啊。
武三思:罢了,我改日再来找你。
看着武三思离去的落寞背影,上官婉儿喃喃自语:
上官婉儿:真的是婉儿不懂你吗?
上官婉儿:你武三思妻妾成群,皇后、可儿,那我上官婉儿在你眼里算什么呢!
上官婉儿:是你想起来就要,想不起来就弃之如敝履的吗?
上官婉儿:你只想你的心,可婉儿的心呢!你可曾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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