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手足？

——房间内——

狄仁杰：元芳，曾泰，你们进来吧！

李元芳：大人。

曾泰：恩师。

李元芳：大人，您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反应吗？

狄仁杰：没有。

李元芳：我就说嘛，这些小小的粉末能有什么用处？

狄仁杰：也许他们经过了充分的燃烧，已经失去了效用，好了，不管这些粉末了，我们再从那两段被移走的骨殖入手，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李元芳：嗯。

曾泰：嗯。

这时，如燕和我进来了。

如燕：叔父。

林诗韵.爹。爹，有人找你。

狄仁杰遂停止讨论，走了过来。

狄仁杰：忠节兄。

假忠节：狄公。

狄仁杰：好啊，忠节兄，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的侄女如燕。

如燕：执政大人，久闻大名。

假忠节：小姐过誉了。

狄仁杰：忠节兄啊，夜晚亲临驿馆，有什么要事吗？

假忠节：狄公托我打探之事已经有了眉目。

狄仁杰：哦？这边请。

假忠节：请。

假忠节把事情说了。

狄仁杰：什么？死了？

假忠节：正是。

狄仁杰：忠节大人刚刚说起，据王宫的内侍讲，几个月前，有一个叫亚喀的突勒特使，住进了王宫之中，此人身穿大食长袍，黑巾蒙面，与国王形影不离。

如燕：亚喀？

狄仁杰：就是沙尔汗，沙尔汗与亚喀是孪生兄弟，死在洛阳的假沙尔汗才是亚喀。

林诗韵.【心想:根本不是啊！不过现在还没找到证据。】

李元芳：原来是这样。

假忠节：王宫中的内侍说，这个亚喀住在后宫内寝殿，神秘之极，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国王出事之后，他也奇怪地死掉了。

曾泰：他死了？

林诗韵.不会吧？

假忠节：是的。

狄仁杰：有人见到他的尸体了吗？

假忠节：几名负责寝殿的内侍亲眼所见，亚喀死后，王妃娜鲁命人将他的尸体暗暗送出宫去掩埋。

林诗韵.可知道尸体埋在哪里？

假忠节：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托宫中的内线继续打探。

狄仁杰：有劳了。

假忠节：份内之事，狄公不必客气。

狄仁杰：也就是说，除了国王差斥之外，娜鲁王妃与亚喀也是相识的，否则她怎么会为亚喀收尸呢？

假忠节：这一点应该可以肯定。

林诗韵.打算密谋偷换大盘的两个人，差斥和亚喀竟然同时死去，这难道会是巧合吗？

狄仁杰：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李元芳：直接询问王妃娜鲁？

林诗韵.【笑】元芳，你认为会有结果吗？

李元芳：这女人城府很深，也很难对付。

狄仁杰：差斥与亚喀之死，这两者之间定有某些内在的关联，我们暂且放下亚喀之事，从国王差斥的死因入手，或许能够找到一些端倪。忠节兄啊，刚刚你来之时，我们正在对整个案情进行总体分析，恰好兄台赶到，你也帮我们参详参详。

假忠节：能够与大名鼎鼎断案如神的狄公同事一案，是我忠节之幸，只是忠节生性愚钝，只怕搅扰了狄公的思路。

林诗韵.【心想:算你厉害，是个假的都能和我们一起断案。】

狄仁杰：忠节兄哪里话来，分析案情便如闲谈，大家只要各抒己见便是。

假忠节：也罢，既然如此，忠节也来听上一听。

狄仁杰：嗯，刚刚说到，国王差斥死前，本来是坐于桌旁把玩金器的，却突然疯癫，这绝不是意外使然，定是人为因素，今晨验尸之时发现，国王的脸色青黑，似有中毒的迹象，我们刚刚检查了，在金银廊中发现的黑色粉末，并未发现异常，既然在这一点上没有什么突破，那我们暂且将之放下，来分析现场留下的痕迹。

李元芳：大人，卑职认为，现场留下的痕迹中，最不可理解的便是那个神秘人物，为何要将国王的拇指和脚趾，盗出金银廊，放在后园废弃王宫的大门前，这个神秘人物，究竟与国王的死有没有关联，换句话说，他是凶手，还是只不过适逢其会？

曾泰：不错，如果他是凶手，移走国王骨殖这一举动，就一定有其寓意，可如果此人不过是适逢其会，那么他这个举动便无法说明什么，也许只是现场灵机一动或心血来潮。

假忠节：嗯，不错，有道理。

狄仁杰：好，你们说得非常好，只有先将此点明确，后面的逻辑才能够通顺，今晨勘察现场之时，我们在窗前发现了半只血脚印，而窗外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废王宫的大门前，我们当时曾经做过分析，这是那个神秘的人物故意留下痕迹引领我们。你们想一想，做出这样的痕迹，是要花费时间和很大的精力的，首先要在金银廊的窗前，留下一个血脚印，这样才能告诉我们有人翻窗而出，也才能引领我们来到窗外，而这个血脚印，此人留得更是煞费苦心，还记得吧？那个脚印是个模模糊糊的脚后跟，无法辨认出鞋型和脚的大小尺寸，更无法分辨出男女。

李元芳：不错。

狄仁杰：这样，既达到了以血迹脚印，引领我们的目的，又不露丝毫破绽，到了窗外，此人将骨殖上的血滴，从金银廊窗前一直延伸到半里外的废王宫门前。我们都知道，肢体离开身体之后，血液便不会再继续流出。试想一下，一个人拿着小小的拇指和脚趾走上半里之遥，鲜血怎么可能还在不停地滴洒呢？

林诗韵.是的，这两节小小的骨殖，不可能沾染这么多的献血，走几步就应该凝固了。

狄仁杰：嗯，可我们恰恰看到了长长的血迹，这说明了什么呢？

林诗韵.那说明此人一定是用绸布之类的东西，在现场吸取了大量的鲜血，而后一路滴洒下来以达到目的。

狄仁杰：你们想一想，此人如此煞费苦心，会是适逢其会心血来潮吗？

林诗韵.如此看来，这种情况可以排除了。

曾泰：那么，这个神秘人物便是害死国王的凶手了。

假忠节：【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好家伙，仅仅靠一点点的现场痕迹，居然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狄仁杰实在是太可怕了。】

狄仁杰：目前这一点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此人定与国王之死有着紧密的关联，还有，他将国王的手指与脚趾摆放在废王宫门前定有深意，而且很有可能是有所寓指的。

曾泰：这可难猜了，两节骨头摆放在废弃的王宫正门前，这能说明什么呢？

李元芳：而且是一截手骨和一截足骨。

狄仁杰：手骨？足骨？手骨，足，手足？

李元芳：大人，什么手足啊？

狄仁杰：大拇指象征着手，而脚拇指则象征脚，脚我们也称为足，两截断骨叠在一起便是手足，手足在汉语及波斯语中的含义都是兄弟，两截断骨摆放在废弃的王宫门前，其寓意便是死去国王的手足。

李元芳：啊？委它？

曾泰：啊？委它？

假忠节：【心里冷笑一声，心想:不全对，但是也猜出来了，可惜晚了！】

假忠节：什么手足？与委它有什么关系啊？

狄仁杰：还不明白吗？这就是凶手留给我们的暗示，下一个杀害的目标，便是差斥的手足兄弟委它。

假忠节：委它？

狄仁杰：忠节兄，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赶往委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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