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赵九之死

——药王庙中——

所有屠户都已经在等着了，他们都觉得很奇怪。

赵九：大半夜的要咱们到药王庙做什么？怪瘆人的，我说大家不如回家睡觉吧！

屠户1：赵九，堡长不是说有献祭，不等他到咱就走，合适吗？

赵九：这堡长也真是的，怎么还不来？

一声咳嗽，赵永荣带着狄仁杰三人进来了。

赵九：堡长，这么晚叫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赵永荣：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药王菩萨显灵，说是该献祭的时候了，各位也知道，咱们宣化堡，多蒙药王菩萨保佑，风调雨顺没灾没病，奉献祭礼，礼敬神明那是应该的。因此，我请各位各自带肉前来，当堂开刀献祭，一块肉要切五样，段儿，块儿，片儿，丝儿，陷儿，五样要匀，切完后，堡里按市价将钱付给你们。

赵九：我说堡长，大冷天儿的，能不能明儿白天献祭，今夜先睡了吧，时候不早，我的瞌睡都来了。

赵永荣：赵九，你的话越来越多了，要干，麻利儿动手，不干，明儿一早关门，挑担到别处混去，宣化堡盛不下你。

赵九：堡长，您别生气，我干，我干。

赵永荣：动手吧！

所有屠户拿起刀切起肉来了，狄仁杰走过去观察他们的手法，唯有赵九的刀是钝刀，而且切的又慢。

钟五娘（康丽）：哎，如燕，先生要做什么呀？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看屠户切肉？

如燕：你能不能把嘴闭上，耐心等一会儿？

钟五娘（康丽）：我知道，其实你也不明白，在这儿硬充。

如燕：至少，我不像某些人那么多嘴。

钟五娘（康丽）：行，以后有事儿你也别问我。

如燕：【伸出手捏了一下钟氏的脸】哟，生气啦？

钟五娘（康丽）：去你的。

如燕：趁现在还能欺负欺负你，万一以后成了我婶子，可就尊卑有别了。

钟五娘（康丽）：什么婶子？谁是你婶子？

如燕：自己想。

钟氏想了一下，明白了，羞了，伸手捏了一下如燕。

钟五娘（康丽）：没错，我就是你婶子。

如燕羞恼的看了一下钟氏，钟氏开心的笑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庙内气温逐渐升高，除了赵九外，每个人都摘下了帽子，脱下了外衣，赵九只是脱下了外衣，不敢摘下帽子。

狄仁杰明白了，让他们停下，出去等候叫唤。

狄仁杰又吩咐了如燕几句，如燕明白了。

所有屠户出去在外面等着，这时，如燕在里面扔了一块肉出来，赵九认出这块肉是自己的，狄仁杰便让他进去，赵九被两个卫士推进去了。

赵九进去后，不停的喊着，让别人开门，放他离开。

赵永荣在外面看了不解，狄仁杰带着他从另外一个门进去。

赵永荣：老神仙，为什么要将赵九关在庙内？

狄仁杰：嘘，好戏马上就要开锣了。

赵九见使劲敲打门都没有用，只好慢慢走进庙内，他看了旁边的雕塑，都觉得很害怕。

这时，如燕使出一阵风，蜡烛熄灭了。

赵九：【被吓了一跳】谁？是谁？别想吓唬老子，老子不害怕！

赵九躲到一个雕塑后面，突然他感觉不对劲了，一回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后面，他吓了一大跳。

赵九：鬼啊！鬼啊！杨寡妇，你这个贱人，别追我，别追我！

赵永荣：老神仙，杀死杨寡妇的是他？

狄仁杰：嘘！

一阵“呵呵呵”的冷笑传来，传遍了整个大厅，令人觉得毛骨悚然。赵永荣和钟氏都觉得害怕了。

赵永荣：老神仙，鬼，是鬼。

钟氏更是直接趴在狄仁杰的肩膀上。

狄仁杰：假的，是如燕。

狄仁杰看了看钟氏，钟氏顿觉害羞，放下了手。

如燕的冷笑声不停的传来，令人觉得阴森森的。

赵九连滚带爬的爬向了药王菩萨的下面。

赵九：药王菩萨，救命啊！药王菩萨救命啊！

如燕使出手法，赵九的帽子掉落了。

赵永荣：真的是他？

狄仁杰：刚刚在庙中切肉之时，他之所以不肯摘下帽子，就是怕露出伤口。

钟五娘（康丽）：我说你为什么站在庙中看他们切肉，原来是这个。

一阵空灵的声音想起。

如燕：赵九——

赵九：在，在。

如燕：本座药王菩萨。

赵九：菩萨救命！有恶鬼要夺小人的性命！！

如燕：那是杨寡妇阴魂不散，现已被本座用五雷之法镇住。

赵九：谢菩萨救命之恩！

如燕：你为什么要杀死杨寡妇？

赵九：小人，小人。。。

如燕：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那本座也无能为力，杨寡妇恨念不去，无法超生。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让杨寡妇在阴间将你告下，你死后会下阿鼻地狱，却扔能在阳间再活三十年；第二条路，你不说实话，杨寡妇会将你的魂魄拖入阴间，在阎王面前三曹对案！

赵九：菩萨！小人选择第一条路！

如燕：那你讲的就必须句句是实，若有一句虚言，便会立刻被阴魂拖走！

赵九：是！小人一定说实话！

如燕：你，为什么要杀死杨寡妇？

赵九：是这样的，几年前，小人与杨寡妇情投意合，在暗中欢好，本来小人想要明媒正娶，将她娶回家中，可杨寡妇却嫌小人家贫，要小人去外面捞些外快，多挣些银钱再来娶她。小人听了她的话，便在外面做了些没本钱的买卖，将挣得的钱财都存在了杨寡妇的家中，总共有五百贯钱。今年开春，小人在外面又有了个相好的，可杨寡妇却一再催着成亲，小人没办法今夜便来到她家中，先让她拿出那五百贯铜钱，而后，便把话对她讲明，谁知道杨寡妇闻听，发疯一般地抢夺钱罐子，说是要把钱留下与她养老，小人不干，便与她厮打起来，钱罐子落地摔的粉碎，她，她还咬掉了小人半个耳朵，小人一怒之下，拔出随身携带的牛耳尖刀，将她杀死。

赵永荣和钟氏都极其佩服狄仁杰。

赵九：菩萨，小人所言句句是实，求菩萨做主。

如燕：你刚刚说，在外面做些没本钱的买卖，是什么买卖啊？

赵九：这，这。。。

如燕：嗯？你还不说实话？那我就只有将你交于阴魂处置了。

赵九：小人说实话，那是两年前，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做了打闷棍套白狼，贩卖人口的勾当。

如燕：这买卖是如何做法？

赵九：由小人负责将本堡的青年引出城外，进入堡外的胡杨林中，早就埋伏在那里的兄弟，用木棍将他们打昏，装入麻袋，运到十里外的乜家客栈。

赵永荣故意叫出声了。

赵永荣：是他！堡中丢失的人口竟然是被他拐了去！

赵九：是谁？

赵永荣跑了出来，揪住他的衣领。

赵永荣：赵九，是你？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竟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真是，真是禽兽不如！

赵九：你怎么在这儿啊？

赵永荣：老神仙，做这等勾当，绝不可能只有赵九一人，肯定还有帮凶。

狄仁杰：正是。

赵永荣：你说，你的帮凶是谁，是谁？

赵永荣不停的对赵九使着眼色，赵九明白，挣脱赵永荣的扭打，跑去了桌子上。

桌子落在地上，赵九就死了。

如燕也不藏了，跳了下来。

如燕：叔父，这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住手。

狄仁杰翻过赵九的身体，发现有一把刀插在他的胸口上。

如燕：叔父，刀。

赵永荣心满意足，却故意装不知道。

赵永荣：刀，怎么会有刀？

狄仁杰：他已经死了。

赵永荣：死了？这，这怎么可能？

狄仁杰：这把刀是这张肉案上的，很可能是他转身逃跑时，把刀碰掉在地上，而此时你从身后将他扑倒，刀尖正好刺入他的胸膛，致其死命。

赵永荣：哎呀，刚要问出他的同伙，这下线索又断了。

如燕：我正要诱他说出真相，你为什么要打断我？

赵永荣：我，我，我是脱口而出，如燕姑娘，实在是对不起啊！

如燕很是生气。

狄仁杰：好了，不要着急，谁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意外，今夜，我们已经是大有收获。首先破获了杨寡妇的凶杀案，第二，弄清了宣化堡和附近几个堡子失踪人口的真相。

赵永荣：本来，大家都认为是鬼怪作祟，现在看来，竟是赵九伙同其帮凶做下的罪恶勾当。

狄仁杰：没有那么简单。

赵永荣：哦？

狄仁杰：此事不是赵九区区一个屠户能够完成的，他的背后，定有一只黑手在暗中操纵。

赵永荣：您说的黑手指的是谁？

狄仁杰：我想，这只黑手，就是出钱雇用赵九绑架人口的人。堡长，据你所说，丢失人口的不光是宣化堡，附近的几个堡子，也有这种情况发生？

赵永荣：正是。

狄仁杰：由此可以肯定，这黑手所控制的人贩子，绝不止赵九这一伙，而是遍及了附近各个地区，核心便是乜家客栈。

赵永荣：不错不错，老神仙，以你之见，现在该怎么办？

狄仁杰：首先是要摸清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他雇用人贩绑架堡民意欲何为？其次，要搞清楚乜家客栈与此事究竟有何关联？

赵永荣：哎呀，都怨我一时鲁莽，要不然，此时应该已经从赵九口中，套知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了。

狄仁杰：好了，不要自责了，明日你便命人到安西都护府去报官，我们正要赶到乜家客栈。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查一查。

赵永荣：那，多谢老神仙了。

狄仁杰：份所当为，堡长啊，命人清理现场吧！

赵永荣：是，好。

如燕两人见赵永荣走了，便来到他的身边。

如燕：叔父。

狄仁杰知道她想说什么，阻止了她。

狄仁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不是时候，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

如燕点点头。

——回到客栈——

狄仁杰写完了一封信，装在信封里。

这时，钟氏进来了。

钟氏指出今天晚上的种种反常，可是狄仁杰却一笑了之，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因为狄仁杰心里面明白，赵永荣就在下面偷听，才不能说出实话，要是只有他和钟氏，肯定能说出实话。

临走时，钟氏其实想对狄仁杰说点什么，但狄仁杰不让她说出来。

狄仁杰交给了钟氏一封信，让她们危急的时候看，果然，狄仁杰这个做法是对的，不仅救了如燕她们一命，也救了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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